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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姬见状,也焦头烂额不知怎么办。她想给薛景秋传梦,可薛景秋从未合过眼。她想现身劝薛景秋不要再执拗下去,但又怕把事情搞得更加复杂。
这七日内,薛家几乎人人都来劝薛景秋,可他丝毫没有听进去。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消瘦了许多,眼睛也凹陷了下去。看起来好似一个病重的人。
就连齐桓来了,薛景秋也不过动了动眼皮,吐出一句:“你走吧。”
到了第十二日,春姬看出来了,薛景秋这是求死。她也不再为了求薛景秋而焦愁着,因为在现在的薛景秋心中是没有用处的。
薛景秋是个慢热呆板固执又干净的人,他对待自己看重的东西一定是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例如同齐桓的兄弟情谊,春姬,十五年从不间断的读书和薛父的教诲。
在幼年之时,薛景秋刚接触书籍,薛父便给薛景秋上过一课。他言日间百态唯读书方可知其一二,他言人这一辈子不管做什么都要对得起自己的心,他爱子爱妻,是薛景秋极其崇拜的人,所以再后两年薛父要让薛景秋学他不爱的武艺之时,薛景秋也学了。
可如今,言薛景秋心爱之人是他人情妇的话,竟也是从他口中说出来,薛景秋无法接受。
薛景秋是慢热固执又单纯,可就是因为这样,他对于认定的东西就永远不会动摇。一旦有什么是超出他的想象的,便会很容易瓦解、击溃他的心理防线,致使现在这样的地步。
这些是十二日内的默默陪伴着春姬渐渐明白的,但薛父永远也不会明白。到了第十四日,薛父终于忍不住派人将薛景秋抬出了祠堂。可因为跪的时间,薛景秋的双腿根本无法伸直,他也一直低垂着头不愿吃一口饭菜。
而到了第十五日,大雨磅礴乌云蔽日,雷声轰鸣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在这一个雨天内,薛景秋死了。
薛府上下顿时陷入无尽的悲痛之中,郑氏伏在薛景秋的尸体上哭晕了两三次。而到死的时候,薛景秋的双眼也都没有合上,还是薛父颤抖着双手抹了一把。
齐桓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当场便疯了,一会哭一会笑地在雨中撒泼打滚大喊大叫,最后也晕了过去。
唯一没有哭的便是春姬。
其实此前春姬是有办法救薛景秋的,不过是施个小法术就可以了,到时候薛府上下就算不喜欢自己也定然会有感激。可她没有这么做,不仅是因为她感受到了薛景秋求死之心,自己也是有一丝的不甘。
春姬不甘,为何自己同薛景秋无法在一起,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同薛景秋又会被再次阻隔。在所有人都痛哭的时候,她苦笑着。
那一日,大雨下了整整十个时辰,乌云和惊雷在随后三日里也不曾消去。春姬看着实木棺材内的薛景秋,颤了颤睫毛。
时隔十五年,春姬再一次将宋晏秋的灵魂送上了去地府的路。
黄泉曼珠沙华还未到花期,看到的不过都是碧绿的枝干和叶子。孟婆告诉春姬,曼珠沙华的花期很短,不过数日,所以大多时候看到的也不过是一片绿色。
春姬手捧着一个盛着清酒的玉杯,坐在孟婆亭下的石凳上低低地“哦”了一声。
“怎么这般愁容满面的。”孟婆坐在春姬身旁品着清酒:“老身记得不久前见你时明明挺愉悦的。”
“什么不久前,已经十五年了。”春姬抬起头努着嘴,眼睛一弧,红了眼眶。
“不过十五年罢了,对于老身来说同十五日一般长短。”孟婆盈盈一笑,笑中似有一丝自嘲。
春姬沉默了,不再搭话。她们面前不远处便是孟婆摊,摊前来来往往的鬼魂排成一支长长的队伍,摊后站着一个美如冠玉的少年。
少年生的好看,笑起来时弯弯的眼睛好似月牙一般,唇红齿白,玉骨风肌。对着来摊前喝汤的鬼魂,他都报以微笑,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魅力。
春姬偏头看了看孟婆,再看看少年,低声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了春姬的话,孟婆身体蓦得僵了一秒,随后淡然一笑:“你说谁?”
春姬抬手指了指少年:“他啊,话说人家天天来替你班,你不能不给个名分吧。”
孟婆吐了吐舌头:“那是他自愿的,又不是老身逼迫的。倒是你,那小子的灵魂都已经送走好几日了你怎么还赖在老身这。”
春姬将杯中的酒饮了一大口:“这不才刚下轮回井呢,少说我还要在你这待上一段时间他才能投胎。”
“在老身这有什么好待的,这儿遍地都是黄沙。”孟婆放下空杯两只胳膊肘支在桌子上托着腮,眼神时不时飘向摊位上的少年。
春姬早就看到孟婆的小动作,故意没有再说什么。这世上有两情相悦的人是很不容易的,有些事有些话不说破,也是对对方的一种保护。
两个美丽动人的少女在黄沙砌成的亭子下喝了半晌的酒,直到今日的鬼魂都被送上奈何桥,少年才停下了手上的活。
看着少年一步步走来,春姬感觉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薛景秋的模样,他也同少年一般大,满眼的单纯。
“阿梦,你累吗?”少年走到孟婆身边坐了下来,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鲜红的果子递给了孟婆。
孟婆抿着唇笑得羞涩,她伸手接过果子弯着眸子摇了摇头:“不累。”
春姬在一旁看得直想对孟婆翻白眼:你今天一天都在这坐着喝酒累就怪了。还有刚才明明装糊涂现在又害羞,搞毛线……
不过春姬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还是挤出了个微笑。
孟婆和少年都没有察觉到春姬的神情,依旧甜腻腻地说着话。春姬看着孟婆有些绯红的脸颊,眸中也闪着亮晶晶的光芒,心中不禁闷得慌,便找了个借口起了身离开亭子四处转悠。
离了二人约莫有十里远,春姬才微微吐出口气。
看着四周黑红相间,不见圆日也没有月亮的冥境,春姬缓缓垂了垂眸子,静默地伫立着。 这个男宠老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