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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卡,我走了。”
同莱坎在电话里商量好一切的战狼,悄然步入卧室,小声呢喃的同时,轻轻吻一下杰西卡额头。
作为一个出生于农村,只会打打杀杀的粗人,被杰西卡这样的女孩爱过,他觉得此生足矣。
这一去,凶多吉少。
最坏的结果就是,救不出兄弟们,还把自己搭进去,可他必须去,履行同生共死的誓言。
“但愿你能理解我……”
战狼眼含热泪呢喃,缓缓站直,转身往外走。
卧室门关上,杰西卡睁开眼睛,再次落泪,却未起身不择手段阻拦战狼,拦不住,何必去拦。
她也不能让她男人背负不仗义的骂名。
“如果这次我能怀孕,一定会要这个孩子,战狼,你得完好无损回来做爸爸,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杰西卡自言自语到最后,泣不成声。
宝岛第三长河,横穿岛北,蜿蜒入海,夜幕下,这条岛内唯一可通航的河流上,一艘货船逆流而上,接近岛北市区。
最大的船舱中,战狼和另外三十人,全穿着夜行装、作战靴、防弹衣,三个木箱已被打开,装满枪支弹药。
这是莱坎提供的一部分人员与装备。
另一部分人员,已化整为零潜入市区,准备在多处制造混乱,迷惑警方和国安局,最不济也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海上还有接应人员。
战狼、莱坎做出最妥当的布置。
可三路人马总共才一百多号,动用的人手太多,容易暴露,所以,这次营救,依然是在冒险。
“都打起精神,救人的同时,保护好自己,我希望离开的时候,你们能完好无损出现在我面前。”
战狼环顾肃然站立的三十人,心中愧疚,这次的行动,无异于闯鬼门关,说九死一生不为过。
总有人受伤。
总有人会死。
带着这么多年轻人赴死,战狼心里很不好受。
二十分钟后,三十一条黑影分批跳船,落入水中,在夜色掩护下,游向岸边,隶属国安局的秘密监狱,就在距河道不足一公里那片林子内。
战狼带着八个人,游在最前边,高高的河堤,越来越近,近到不足十米时,几道光柱突然从河堤上射下来。
大功率探照灯,照亮战狼等人所在的区域。
战狼反应极快,拔出手枪,连续射击,想打爆探照灯,叮叮当当几声过后,探照灯依然亮着。
“撤……”
意识到探照灯玻璃经过防弹处理的战狼,话音未落,埋伏在河岸上的十多名狙击手,扣动扳机。
战狼的人接连中弹。
探照灯照亮的河面上,一片片血色蔓延、翻涌。
战狼也挨了两枪,好在子弹打中防弹衣,在水中,人的活动能力大打折扣,简直就是活靶子。
反应快的人潜入水中,避免被狙击手爆头,可手雷又接二连三落在水里,紧接着在水中爆炸,掀起几米高的水花。
战狼也被手雷炸伤,无法继续憋气,水呛入他口鼻,逐渐丧失意识。
……
啪!
莱坎把价值几百万的青瓷花瓶砸在地上,佣人、女仆、警卫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因为他们从未见莱坎发这么大火。
哗啦……莱坎又把摆满夜宵的桌子掀翻,仍怒不可遏,仰面大吼,一番宣泄后,颓然坐在椅子上,呢喃:“沈少,我尽力了,你在天上,不要怪怨我。”
追随的神不在了。
蒋天明完了,苍狼、战狼、天狼也完了。
莱坎想到这些,心灰意冷,追随沈浩那段日子,他梦想着有一天,随意进出欧美,且能呼风唤雨,而不仅仅横行缅北。
残酷的现实,击碎他的梦想、野心。
他这一生,多半像他父亲那样,只能守着缅北这片不大的天地,唯一能去的花花世界是T国,不能再往远走,也不敢再往也走。
莱坎弯腰,捂脸,好似遭遇巨大挫折,显得很颓废。
数千公里外的岛北,躺在病床上,头裹纱布的陈润生同样心灰意冷,母亲美美坐在床边很久,他都没笑过。
“哥,不要难过,你不吃不喝,糟践的,是自己的身体。”陈秀儿安慰着哥哥,虽然记忆没恢复,但这段时间的相处,使她确定,屋里这两人,是她最亲的人。
“你妹妹说的对,糟践自己,坏人不疼不痒,有什么想法,养好了伤,咱们慢慢合计。”王慧兰说着话握住儿子的手,心疼不已。
陈润生点头,刚要说话,房门被推开,青联帮这处秘密医院的负责人皮笑肉不笑走进来,道:“润生啊,你不能再在这里住了。”
“为什么?”陈润生下意识问。
“因为这里是帮中兄弟接受治疗和养伤的的地方,而你,还没加入我们青联帮,不是我们青联帮的人,对了,上头让我通知你,你们一家三口住的那套别墅,从明天起收回,你得另找住处。”
负责人这话激怒陈润生,怒道:“沈哥说过,那套别墅,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你的沈哥已经不在了,说过的话,自然作废。”负责人的笑脸上,多了一抹嘲讽鄙夷的意味。
作为青联帮本土派一员,对外来人掌权,颇为不满,沈浩在的时候,他只能把不满深深埋藏在心底。
如今,那个神一样的男人死了,苍狼、战狼天狼等十一人,更是被国安局一网打尽,他便无所顾忌。
针对陈润生,清除数百外来人的一个开端而已。
“沈哥在天上,不会放过你这种杂碎!”陈润生声嘶力竭吼骂。
负责人仰面大笑几声,好似陈润生说的是极为可笑的笑话,旋即翻脸,指着陈润生,声色俱厉道:“马上给我滚出去,不然我喊人把你扔出去!”
“看来我从吕公手里接过青联帮时,没把异己分子清除干净。”冷幽幽的话音响自房间门口。
负责人下意识扭身,继而目瞪口呆。
“沈哥……”
陈润生同样难以置信,以为出现幻觉,赶紧揉眼,再细瞅,站在门口的人仍然不变,是他的沈哥。
“这……这……”
回过神的负责人吓得面无人色,说不出话。以为自己见鬼了。 近身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