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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歪着脑袋看墨汐烟,突然问道:“敢问仙子芳名,这么久了,我还不知墨大家全名呢。”
墨汐烟俏脸微红,这么突兀直接地问女子名讳还是第一次见到,但这叫莫愁的男子眼神清澈,不似其他人那般各怀目的。而且看起来就是随口一句,倒像是朋友之间随性谈论一般,让她情不自禁有种亲近感,好像一下子就放下了所有负担和防备。
“烟儿全名是墨汐烟。”
说完这句话,墨汐烟心脏立刻砰砰直跳,脸上有些发烧。怎么就这么把名字说出来了,还有姑娘家的矜持和内敛吗?他会不会因为这觉得我是个轻浮随便的女子?一连串小心思下来,整个人微微有些颤抖,忍不住偷眼瞟向莫愁。
“莫吸烟?”莫愁忍不住嘴角扯动,想笑却没好意思笑出来,这名字怎么跟贴标签打广告似的?
墨汐烟顿时如遭雷击,娇躯微晃,颤声道:“怎么,先生觉得烟儿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没,挺好挺好。“莫愁急忙打个哈哈,“滟滟潮与汐,那个,烟柳满皇都。都是极美的意境。配上你这么气质淡雅的女孩子,真是相得益彰,完美得很。”说完额头有些冒汗,硬拼出来两句诗来赞美,怎么听怎么觉得牵强。
墨汐烟眼神亮起,仿佛枯木回春,看莫愁的目光带着炽热光芒:
“先生文采斐然,随口之语就如此惊艳,烟儿佩服之至。想不到这乱世之中,竟有先生这般胸怀丘壑却于功名利禄淡若浮云的奇男子。烟儿才明白小看了天下之人。”
莫愁被墨汐烟夸得老脸微红,急忙摆手苦笑道:“别这么说,不敢当不敢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说来你或许不信,我这人气量狭小,睚眦必报,斤斤计较又不择手段,绝对属于生人莫近,人见人嫌的类型。”
墨汐烟不禁莞尔,根本不信莫愁所说:“你这人,别人跟烟儿说话,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露出一丝缺点来。你倒好,先扔出这么一堆毛病出来,是要让我怕你呢,还是你怕见我?”
莫愁鼓掌:“墨大家果然冰雪聪明。我是个闲云野鹤的人,无心仕途前程,更不想参与这乱世风云。若墨大家想与我谈论此事,可是找错人了。”
“那你可否知道,此次百家争鸣,文才第一和武技第一的头衔都落在了你的名下,而你的同伴李斯先生在宴上无聊随手写就的《乱世治策篇》被吕丞相拍案叫绝,直接无视辩论得口干舌燥的才子们,判为全场最佳,已连夜呈到秦王那里去了。天下英才,竟全数败给了你兄弟二人,这等超卓才华,就算你不想参与,又能做得了主吗?”
墨汐烟俏脸绯红,柔柔看了莫愁一眼,贝齿轻咬朱唇,仿佛鼓足了勇气,才轻声道: “退一步说,你想就此风轻云淡一生,也需有个门路靠山做你的后盾。荀圣人当世大儒,却也不过区区一人而已。烟儿此来有个不情之请,我琅琊海阁有个只有传人一人才知道的规矩:平乱世风云的同时,也要渡平生之风雨。琅琊海阁为陪嫁,只求一惜红颜之人相伴一生。待芟夷大难,天下太平,烟儿自此便陪你或戎马天下,或隐世逍遥,去做一对逍遥璧人。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一口气说完,墨汐烟已经面红耳赤,羞得低下头去。
莫愁有些发愣,苦笑看着满怀期待的墨汐烟。这算求婚吗?大美女主动上门,冥王大人从来都不会拒之门外的。可是自己穿越两千多年过来,跟一个祖奶奶级别的女人谈恋爱,这让他一时有些不好接受,更重要的是,万一因此制造了平行历史,那乐子不是自己消受得起的。
也就是说……莫愁得出结论,跟这墨大美女谈恋爱的事,没戏!
操!莫愁忍不住爆个粗口,到口里的肉不能吃,这还有人事吗?
墨汐烟抬起黔首,幽幽中带着希冀: “先生意下如何?”
莫愁站起来走到窗前,微风料峭,一轮明月挂于半空,不禁眼前浮现一张绝美的侧影,心中怅然:“墨大家倾心,莫愁自然欢喜。不过在下实在没与任何参与风云的意思,也做不到陪墨大家周旋于列国之间。最重要的是,在下结发之妻去世后,我就立誓不娶,恐怕要负了仙子的一片美意了。”
墨汐烟啊地一声:“原来先生早有一段伤心往事。是烟儿唐突了。”随后轻叹一声,“能得先生如此倾心,不知是何等女子才有这福气。”
想到仙儿,莫愁心中伤悲,一时间往日情形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心潮起伏,竟忘记了有人在旁。忍不住徐徐叹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墨汐烟在旁俏目大亮,只觉这首诗满怀悲怆,又美得惊心动魄,让她芳心禁不住怦怦乱跳,忍不住要被哀婉凄恻的诗句濡染得哭出来。
莫愁却依旧未从仙儿的幻梦中走出,手拍窗棂,激动地仰天长啸,无尽悲愤化作满腔慷慨悲曲:“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啪!情绪激动之下,窗棂被莫愁一掌拍断,莫愁这才从无边悲伤中回转过来,心中依旧有些难以排遣。暗叹一声,这几年特意控制不去想念仙儿的事情,就是怕情绪失控,地下世界云波诡谲,稍不注意就是灭顶之灾。
可自从在残破世界中又一次目睹仙儿死于眼前,近来总有些难以控制的趋势。
长叹一声,莫愁举步走远,浑然忘记了还有人在大厅之中。
而厅中的墨汐烟脸上凄切悲楚,失魂落魄,香腮上泪水涟涟,地下已被泪水打湿了好大一片。但墨仙子丝毫不觉,任凭泪水滑落,口中只不断呢喃着几句话。仔细听来,正是方才莫愁所吟诵的诗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曾经沧海难为水……莫愁先生啊,你究竟是什么人?才华横溢,文武双绝,淡漠名利又如此至情至性。你教烟儿还如何看得上别个男子……”
径直来到春申君住处,莫愁责令侍卫进去通报。
春申君很快亲自迎出门外,黄歇不愧为礼贤下士的真贤,见到莫愁第一句就是询问其伤势:“莫愁先生,怎么自己出来了?有什么事打发下人说一声,黄歇自会过去。”
莫愁却无心客气,直接道:“黄歇大人,若你信我,就今晚立刻回楚,一刻不要耽搁。”
春申君面色一变,凝眸看向莫愁,片刻后长出一口气:“先生可否教导黄歇,我有些不明白。”
“我知道你不明白,但你若今晚不走,此生大概都回不得楚国。原因我今日不说,待明日过后,大人自然会知晓。事不宜迟,还请立刻启程。”
春申君沉吟片刻,立刻做出决断:“好!我今晚便向吕丞相辞行。所有门客一律带走。先生可以回去准备了。”
莫愁摇头:“抱歉,我不走。黄歇大人,今后还望言行慎独,多注意身边之人。今日一别,或还有再见之日。”说罢头也不回地飘然而去。
黄歇错愕片刻,回头立刻召集了数人商议,自然各种意见都有,但大多数人选择相信莫愁。春申君也没有啰嗦,一封书信派人递到吕不韦和白起府上,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咸阳城。
当然,暗中该留下的人还是要留下的。用人不疑,却也不能太单纯,做事留一手准备,这是任何上位者都会有的选择。
另一边,一座雄伟森严的大宅之中,白起听完了手下的报告,随手将春申君的信简抛到一旁,嘴角扯起一丝冷笑:“同样是太子,脑子却完全不同。一个只会惹事,一个却懂得趋吉避凶。可惜啊,那熊完太子终究还是被黄歇舍下了。”
眼神一转,又道:“你是说,那叫莫愁的圣人弟子已经可以行走自若?也是他劝说黄歇当夜离去?哼哼,此人倒真的越来越让我感兴趣,文才武艺皆属上乘,应该也颇懂得岐黄之道,现在看来,对时局的把握更是超出大多数人。”
白起眼神射出寒芒:“楚国得此人,必成我大秦最大的敌手!”
下人回禀:“将军,那莫愁与李斯并未随同离开,而是留在了舍馆之中。我已派人专门盯在四周。”
白起霍地站起来,眼神微眯:“哦?好大的胆量!我竟看轻了此人。这世间乱象,竟有人先我一步堪破棋局吗?”
墨汐烟失魂落魄回到舍馆之中,脑海里依旧回荡着方才的辞句。恰值夜深月圆,墨汐烟摒退了侍女,一个人漫步在花园之中,满脑子都是那拍窗慷慨的身影,喃喃对月自语:
“师傅,你说烟儿此行有躲避不过的孽债情缘,难道就着落在这个男子身上了吗? 绝世狂兵混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