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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婉点点头：“所以到时候需要你和冉哥哥进来帮我啊。别忘了，商业上的改制，方向之类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她指指自己的脑袋，的确关于亚美的改革，她心里最有数，“你们总不好意思拿着我的点子，就直接混进来赚我的钱吧？当然要帮我干活了。我最需要的，是你们帮我对目前的情况进行整合，其实就是扫清障碍。”
“得了吧你。”卓越笑着说，“我跟你冉哥哥早就商量好了，第一炮生意，免费帮你做，咱们只求做宣传打出名堂，谁还想赚你的钱不成。”
苏慕婉嘟着嘴，好一会才说道：“我情愿你说，你的人都是我的，钱也是我的，什么都是我的。”
卓越顿时就语塞，他们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开过这种玩笑了。这一段时间，他的心仿佛在漂流，不知道游荡在哪里。虽然心里头知道不该再去打扰倩怡，也不能再一次伤害慕婉，可是内心深处总有一些割舍不断的东西……
“你不早就知道了，干嘛，还非得我给你颁个证书划个地盘圈起来？”卓越不愿意苏慕婉看出来他的情绪，故意地开着玩笑。
苏慕婉没有接话，走过来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好一会才说道：“卓越，我有一个打算，我想把我手头的股份，转给你一部分，大概是一半，这样你跟我有差不多的股份，可以借此入主董事会，跟我一起管理亚美。或者你也可以随便处置，拿来卖掉，去投资佳家开更多的分店，或者做其他的商业规划，都可以。反正我都是无可置疑的第一股东，而且我会改变现在的决策机制……”
卓越愣了，没有想到苏慕婉忽然这时候提出这个：“干嘛？刚刚不是才说过，你的都是我的，全部都是，你拿这点零头想打发我？想干嘛这是？还是说，你这就着急把嫁妆挪过来了？”他伸手捏了把苏慕婉吹弹可破的脸，这已经是个习惯性的动作，不过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做了。
苏慕婉轻轻挣开了他的手，轻声说道：“卓越，本来这也是你应得的，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可能拿回亚美，而且你投入了很多，如果不是因为帮我收购股票，佳家的发展应该会比现在快很多。再说你也知道的，我跟我姐不一样，我对于企业的管理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和兴趣，所以让我去撑起来亚美，也会有很大的难度，但是通过这样的方式，你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亚美，帮我一起。”她的眼睛闪亮亮地看着卓越。
卓越叹了口气，用力按住她的肩膀：“慕婉，没有什么应不应得，这里头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都是我愿意的。而至于说到亚美的问题，本来就说好了，交给职业经理人，另外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丢下来不管，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身面对，我会陪你一起。有没有股份都一样，你别忘了，成立商业咨询公司的目的甚至就有帮助你解决亚美的问题，所以任何时候，我都有合适的理由进来帮你解决，懂了吗？股份你不要想着给任何人，到什么时候，集中在你手里的，都是越多越好。”
苏慕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最后才重重地点点头。
然而等到卓越离开以后，苏慕婉疲惫地坐下，无意识地打开手机，又看了一变信息。
里头是之前私家侦探传过来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
其中一条，是之前卓越在网上查到过的，黄平凡成立的东海投资，合伙人是何丽兰。
而另一条，则是明白无误地显示着，何丽兰的家庭关系：丈夫王志成，女儿温倩怡。
两条再简单不过的信息，一共就那么短短的几个字，但是苏慕婉却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握紧了手机。
虽然卓越一再地向她解释，这件事与温倩怡没有关系，她也并非不信任卓越，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苏慕婉深知自己当时的处境，除了高琴和卓越这些人，自己根本就是孤立无援。就算黄平凡主动出面施以援手，苏慕婉也不得不冷静下来考虑背后的动机等等——几十年世交的郑家都能忽然反目，她心里头不是没有阴影。黄平凡也是商人，苏慕婉跟他又没有打过交道，而且黄平凡给出的条件，几乎是完全就是做善事，别说狮子大开口，就是银行贷款，也远远不止他索要的回报，所以苏慕婉心里头不可能没有戒备。
而一旦牵扯到温倩怡，一切似乎也就呼之欲出了：黄平凡受温倩怡所托，前来帮助卓越，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苏慕婉当然知道温倩怡对于卓越的深情，以及她的成熟大度和包容，的确是为了卓越做什么都可能。
只是这样的帮助，让自己怎么接受？那是曾经和卓越深深相爱、甚至于结婚成家过的倩怡，也是卓越拒绝和放弃自己的原因之一。所以苏慕婉当时的确是十分痛苦，甚至于她想到很多，比如卓越跟倩怡根本就没有断，只是迫于现实不得不分开，而她就是那个最大的现实。甚至于她不由得不去怀疑卓越和她在一起的动机，也许只是因为她那次心灰意冷下的自杀……
结果卓越却拼命否认和倩怡的关系。苏慕婉当然是愿意去相信他，不愿意再去承受那样锥心刻骨的痛。可问题是，怀疑这种东西，就像毒蛇，一旦探出头来，就很难再压制下去，而且不停地噬咬着她的心，让她日日夜夜反复难安。
最终她像犯罪一样，做出了一件之前自己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找私家侦探去查探消息，她要知道，倩怡到底在这次的合作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凭她的直觉，倩怡如果真的参与了此事，那必然适合黄平凡的合作十分的密切，有十足的信任，所以她就很直接地从东海投资入手。
而结果，就是这样赤.裸裸的摆在她眼前。她所找的私家侦探，不费吹灰之力就查到了那个所谓的合伙人的信息，何丽兰的信息显示她已经五十多岁，江苏人，只是个普通的教师，显然有这样的财力去合伙做投资公司，就显得很可疑了。这时候苏慕婉其实心里头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而私家侦探的调查，不过是印证了她的猜测：果然，何丽兰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和黄平凡合作的，还是温倩怡。
那毫无疑问，黄平凡这次跟他们的合作，是出于倩怡的授意。
私家侦探发来信息的时候，苏慕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酸楚，心痛，不安，编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的一颗心紧紧裹住，连呼吸都困难。
当然这些跟现实比起来，不是不能接受的。但是苏慕婉最关心的还是一点：卓越之前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件事情，跟他有没有关系，他是真的毫不知情吗？
想到那时候卓越着急上火地跟自己拼命解释着，那时候他眼里的焦虑和关切，不是假的。可是眼下，这些证据也是真的。
苏慕婉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该如何选择，又如何相信。她之所以提出把一半的股份给卓越，也特地提出抗议任由他随意支配，转卖或者其他，就是考虑到，当时接收黄平凡和倩怡的资助，的确是迫不得已，但是倩怡一定是出于帮助卓越的目的，所以开的条件才这么低，苏慕婉不想欠她的人情之后，还占她这么大的便宜，所以其实就是希望卓越把股票转让给温倩怡，算作自己的一点补偿和心意。
但是卓越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让苏慕婉更加的不明就里。
到底卓越他……
苏慕婉心里乱纷纷，辛酸地闭上眼睛，久违的熟悉的咸涩液体再度流下。
叮咚一声，又有新的信息进来，苏慕婉深吸一口气，擦去泪水以后，看了看信息，还是私家侦探发来的：“苏小姐，还需要继续调查什么？”
苏慕婉手指颤抖着，几乎是咬着牙飞快地打出一行字：“帮我调查一下这个号码最近三个月的通话记录，以及他常去的地方。”随即飞快地摁上自己早已稔熟于心、闭着眼睛都不会拨错的那串号码。
那是卓越的号码，苏慕婉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骗自己，有没有和温倩怡联系，是不是他，直接安排温倩怡和黄平凡，去进行这样的一次合作。
打出那串数字之后，苏慕婉的手指放在发送上面，却怎么也摁不下去。看到这串数字，就由不得她想到那张熟悉的带着无赖气的脸，他笑的样子，他沉思的样子，自己每一点神色的变化，都让他紧张的样子。泪水忽然就失控地落下来。苏慕婉哭着删除了那段信息，随即打上去另外一行：“不用了，就到这里，谢谢你。”随即像是怕自己后悔一样，飞快地摁下发送键，紧跟着又转账一笔钱过去。
放下手机，苏慕婉才终于再一次让泪水汹涌。她不敢再一次地去触碰真相，没有办法想象，如果卓越和倩怡还是在一起，还是深深相爱，那她要怎么办。情愿就这样子，哪怕是自欺欺人，在真相揭开前的那一刻，至少自己都还是幸福的，不管那幸福是真是假……
“卓越，你到底爱我还是爱她……”苏慕婉痛苦地呜咽着。 我的白富美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