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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笨蛋！”

　　杀手小姐哼了一声，似乎并不想接受我的好意。

　　“喂，你能不能快一点？马上又要愈合了，割一刀很痛的！”

　　我不满的催促。

　　现在做点好事容易么，不但要承受这种伤痛，还要被人家碎碎念到头疼。

　　不过在我的催促下，杀手小姐还是低下头把我的手指含在口中，轻轻的吮吸着。那种感觉非常奇特，而且让人很难为情……

　　可是不久后，旖旎的暧昧就被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打断了。

　　“多谢款待。”

　　杀手小姐放开我的手，然后意犹未尽的擦擦嘴，就像刚吃完一碗美味的拉面一样。

　　“小川……你气色不太好诶。”

　　我去！这里这么黑，她居然还能看出我的气色？！但我不想表现的很虚弱，那样就有点挟恩图报的味道了。

　　“不要再分血液给其他人了，那样对你的损伤要比你想象中的大许多，尤其是对我这样的人，完全不值得。”

　　杀手小姐的话让人莫名其妙，她是怎么样的人呢？好像……我真的不太了解。

　　“我只知道你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你的伤也是为了兑现和我的承诺，拼命掩护我们才造成的，这就足够了。”

　　我用感谢的语气回答，这也是我的真是想法。

　　“哦？这就是你救我的原因吗？让你失望了呢，我就是纯粹的坏人呀。”

　　杀手小姐发出一阵邪恶的奸笑声。

　　“事实上，我今天受到两位不同雇主的三份工作呢，得到艮符钥匙仅仅是其中一件呢。另一件工作的内容就是缠住星熊童子，让他无法离开，并且尽可能的消耗对方，直到雇主本人抵达。”

　　我皱了一下眉，到不是对于杀手小姐有什么不满，而是对这个雇主。

　　星熊童子死了，看来就是杀手小姐的雇主做的了。但是不止是星熊童子，连同新宿妖怪监狱里那些未被释放的恶妖，也全部被残忍的干掉了。

　　那些妖怪可是没有越狱行为的，在被封印的毫无抵抗能力的情况下被干掉了。虽然他们可能恶行累累，罪有应得，可是以这样的方式处死他们，总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后悔救我了吧？”

　　杀手小姐得意的说，她竟然以让我后悔而目标吗？不过，结果可能要让她失望了。

　　“不会啊，其实没有今天的事情我也觉得你不是坏人。毕竟我们以前也打过不少交道嘛。东京警视厅爆炸案是你干的吧，还有那天袭击我的时候也是，你都尽量避免了伤到其他无辜的人。”

　　“所以，不只是我呀，其他人听了也都说你其实很有同情心呢。”

　　我对于善良的“幕后黑手”始终有些好奇，也有些无法理解。虽然是敌人，但这样的对手令我头疼无比，却没有发自内心的厌恶。

　　“这样呀。又要让你失望了呢，那些多余的事情都是上一次的雇主特意要求的。不然我才不会在乎多死几个人呢。”

　　额……脸上有种微微的火辣感觉，杀手小姐姐平时人很精明的嘛，今天怎么突然不会聊天了呢？

　　“现在后悔了吧。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呢，在噬骨者的营业排名中常年保持积分第一位呢？你知道那代表什么的吧？知道的吧？知道的吧？”

　　“那代表……我杀过很多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子，罪有应得的人，善良无辜的人，我都杀过……你现在还觉得我这样的人值得被救赎吗？”

　　杀手小姐越说越激动，似乎马上就要情绪失控了。在她话里，我能听到一种明显的自我毁灭的倾向，也许死亡正是她期待已久的事。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其实你刚刚又被我骗了呢。”

　　“虽然我伤的很重很重，但我不会死的，只要给我一段时间，不管多严重的伤我都能活下来。”

　　“我根本不会死，而我还是恬不知耻的接受了你赠与的鲜血。恐怕你永远也猜不到吧，我今天最后一项工作的委托内容呢，就是采集你的血呢。”

　　“被欺骗的感觉怎么样？为自己的愚蠢感到愤怒吗？发自内心的憎恨我吧？现在你应该拿起手里的短刀，砍下我的头，然后带到足够远的地方埋掉。”

　　坦白的说，对于这样的真相我的确感到愤怒，可是我并没有因此被杀手小姐诱导，去做她希望我做的事情。

　　“我说，你因为某种原因，所以没办法自杀吧？”

　　“你怎么知道？”

　　杀手小姐前所未有的失态了，可以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误。

　　“因为它呀！”

　　我指着手里的奇拉努短刀说，然后把短刀还给了杀手小姐。

　　在回到杀手小姐身边以后，短刀忽然刀刃翘起，刀刃尖端和刀柄末端链接在一起，变成了一条“小蛇”。

　　仔细一看，并不是真正的蛇，而是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蛇形手镯。

　　衔尾蛇，在世界各地都有它的传说，是一种有自我毁灭倾向，同时持有不死之身能力的神奇存在。

　　“它是我的持有灵，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所谓的持有灵跟式神的意思相同，不过是西方人习惯的叫法。他们称呼阴阳师为通灵者，式神就叫做持有灵，但除了称呼之外没有任何区别。

　　“你成为杀手这种高风险的职业，目的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死在任务中吧。”

　　我看了一眼还在坚持挡住自己脸的杀手小姐。

　　“也许你真的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那和我无关，应该给与你惩罚的人也不是我。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现在依然觉得你内心是善良的。”

　　“可笑！你搞清楚状况哦，我是一个杀手，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你居然说我的内心善良，你晓不晓得这是对杀手的侮辱呀？”

　　杀手小姐果然对我的话反应异常激烈。

　　“也许吧，可是从你刚才说的话里可以看出，其实你一直知道那些事都是不对的，并且发自内心的抵触杀人的工作，不是吗？”

　　杀手小姐沉默无语。

　　“还有你一直隐藏着自己真正的样子，并不是因为身份需要保密吧，因为你死了之后我一样会知道。”

　　“其实，你只是在害羞吧？就像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害怕见人吧。”

　　“不对不对，你这个混蛋，猜什么乱七八糟的，完全不对！完全不对呀！”

　　我大汗，就算不对你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这样的表现，反而说明我猜的就算不全对，至少也擦边了呢。

　　“既然你根本不喜欢这种工作，也知道它是不对的，为什么还要做呢？以前的事情无法改变，至少以后不要再杀人了。”

　　我发自内心的建议，虽然我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混蛋，你是我的什么人？不要随意判定别人的人生呀！”

　　好吧，完全为零。

　　“嗯……我们的关系，算是酒友吧。”

　　思考了一下之后，我自顾自的说。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后悔用我血帮助你，如果同样的选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大概还是会做一样的决定。”

　　“为什么？如果你没有充分理由，我不会放过你的。”

　　“原因么？我相信，喜欢龙舌兰的女孩，都不会是坏人！”

　　面对我这个强大的理由，杀手小姐终于无话可说了。 败犬阴阳师的逆袭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