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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的大牢内,其他犯人们差不多都已经睡着了,只有刘金锁和刘夏仍旧清醒着。两人盘腿坐在牢房正中,低着头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简单回忆完之前两个人在牢房内商讨的经过,刘夏又顺便再次表达了一下对刘金锁的敬佩,并顺便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金锁,你跟我说实话,我也不会怪你。”刘夏拉着刘金锁的手,陈恳但又认真的说道:“你会不会真的把那个账本交给钱多?如果是为了救我,你可以不用这么做,我也不会计较或者生气。”
刘金锁怔怔的看着他,半晌,露出无奈的笑容,伸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记爆栗,说道:“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把那个账本给钱多他们?”
“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冒然闯进中山王府,结果把镇东王救出来那一回?”刘金锁探身靠近刘夏,开口问道。
刘夏皱着眉想了想,缓缓的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还记得,在地牢的时候,我们曾经找到过一个账本,但是最后那个账本还是被烧掉了。为此你还懊恼了好一阵。”刘金锁接着说。
刘夏又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刘金锁话中的意思。
“我说到这里,你应该都明白了。”刘金锁见他一副了然的表情,开口继续说道:“你要为自己的父亲伸冤,想必以后在遇到傅尧的时候,他也会用到这个账本,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把这个账本交给钱多,更不用说拿你的命去换了。”
“可是……那你要怎么……”刘夏刚好开口问刘金锁是不是已经有了对策,就就听到牢房的入口处传来脚步声,刘金锁笑着对刘夏说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刘夏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跟着一起望过去,就接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两个人影由远及近的往他们的方向走。
等到他们走进到眼前,刘夏才看清来者的身份。
脸色铁青的钱多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的人却不是冯师爷或者孙义,而是另外一名衙役。
“你去入口处看着点,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钱多低声吩咐了一句。
那名衙役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到牢房的入口处。留下钱多一个人站在牢房内。
“钱大人这么晚到牢房里,不会是特意来关心我们俩吧?”刘金锁盘着腿坐在地上,优哉游哉的看着钱多,周身上下没有丝毫紧张的气息。
“哼,刘金锁,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钱多冷哼,对刘金锁也不像往日那般殷勤或者温和,而是像对待牢房内的囚犯一般,语气冰冷的说道:“你明知道本官是为什么来找你,竟然还装作不知道。”
“咦?”刘金锁故作惊讶的问道:“大人是为何要来找我?该交待的事情,小的不是已经在堂上交待了吗?大人希望小人主动顶替的罪,小人也顶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大人还有什么话要问小的?”
“少废话。”钱多极不耐烦的说道,皱起的眉头仿佛能掐死苍蝇一般,他沉声说道:“本官问你,你在堂上提到的账本,你可知道三夫人把它藏在了哪里?是不是在你手里面?”
刘金锁怔怔的看着钱多,转头对刘夏问道:“刘掌柜,你知道吗?”
刘夏毫无准备的被他这么一问,下意识的摇头否认,说道:“我……我怎么会那个东西?她从来就没给过我。”
“那我也不知道。”刘金锁直白的对钱多说道。
说完,他双手撑着地,尽可能的坐在稻草堆上伸展着身体,大咧咧的看着钱多:“我只是顺口那么一说,但是那个账本藏在那里,三夫人连刘夏这个老相好都没告诉,又怎么会告诉我?钱大人可真会说笑。”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钱多被他这番态度激怒,整个人都微微颤抖着,咬牙切齿的看着刘金锁。
“嘿嘿,钱大人要是有什么招数就尽可能的拿出来吧。反正我现在左右都是一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刘金锁咧嘴一笑,并没有把钱多的威胁放在眼里。
钱多双目瞪的老大,就连刘夏都觉得他下一秒可能会直接伸手把牢房的木门扯开冲进来,吓得他连忙往刘金锁的方向凑了凑,作势想要保护刘金锁。
“刘金锁,不要以为平日里你在府衙内破过几个案子,本官就会对你另眼相看!”钱多恶狠狠地说着,仿佛刘金锁对他来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本官最后劝你一句,你最好把那个账本拿出来交给本官,本官还能考虑给你一个痛快。否则,本官就让你见识见识,在阳城这片土地上,到底谁说了算!”钱多说完,就铁青着脸静静等候着刘金锁的回复。
刘金锁也静静的看着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开着玩笑、游刃有余的回答钱多,而是静静地看着钱多,目光中似乎带了一丝不会被轻易察觉的愠怒。
半晌,就在两人无声的对峙中,刘金锁索性躺倒在稻草堆上,侧过身不去看钱多,淡淡的说道:“我要睡了,钱大人还是请回吧。”
“金锁!你还是说句话吧!”刘夏见钱多的样子实在不太好,凑到刘金锁身边低声劝道。
钱多没有开口说话,铁青着脸盯着刘金锁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开口说:“好,本官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罢,他衣袖一拂,转身大步离开了牢房。
钱多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到最后脚步声也逐渐消失后,刘夏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凑到刘金锁身边,伸手推了推他,带着责备和担忧的语气说道:“你说你,明明有办法打发钱多,干嘛选择激怒他?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激怒他又如何?”刘金素闭着眼睛,慢悠悠的回答着刘夏:“找不到那个账本,他是不会杀了我的,那个账本对我们的作用都那么大,更不用说对他了。”
“话虽这么说……”刘夏小声的说着,越说自己心里越没有底。
刘金锁知道刘夏心里担心的事情,但是他并不在乎,反正他在阳城也待够了,在中山王身边什么罪也受了,就算钱多再对他做什么,他也不怕了。
只是,到了第二日,刘金锁发现,钱多这次并不打算折磨他,而是一早派人把刘夏拖出了牢房,并对刘金锁说道:“钱大人说了,你什么时候把钱大人要的东西给他,他什么时候把刘夏放了。”
“你们要对刘夏做什么?”刘金锁站起来就想要冲上去,结果被那些衙役重新推了回去。
“还能做什么?吊在城门上示众!”衙役们冷着声音回答。 全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