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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钱多和谢千军明显一愣,对中山王下达的这个命令感到十分惊讶。
就连一直神色平静的王夫人,在听到中山王这句话之后,都忍不住开口说道:“王爷,这……未免太过轻率了吧?”
“轻率?”中山王挑了挑眉,对王氏的质疑有些不满,说道:“本王已经将处决他的理由说的很明白了,哪里可以算作是轻率?”
“是他当初跟本王保证,会帮助本王捉住贼人,也是他在老丞相被劫走后,带领人去追、去搜寻,但结果呢?结果是本王一直被他耍的团团转,不仅劫走丞相的人没有抓到,还害的本王和整个中山王府在阳城老百姓的眼中成了笑话!这样的人,本王难道还要留着他?”
中山王气愤至极,顺手抄起桌上的茶杯砸在地上。
王氏抿了抿嘴,垂头站立在一侧,没有应答。
钱多和谢千军更是大气不敢出,垂着手站在中山王面前,提心吊胆的等候着中山王的命令。
尤其是钱多,他是见证了刘金锁如何虏获中山王的信任、现在又见证刘金锁如何惹恼中山王的,只是,他愣是没有想到中山王竟然要把刘金锁处决。
惊讶之余,钱多更多的开始担心自己的出路。
万一在生死关头,刘金锁把持不住,将自己暗中帮助他的事情都向中山王说了,自己会不会也被中山王送上处刑台?
“钱大人为何沉默不言?难道是对此还有另外的想法?”中山王抬眼看着沉默不语的钱多,开口问道。
“下官不敢!”被突然点名的钱多浑身上下哆嗦了一下,胆战心惊的着回答道:“既然王爷如此吩咐了,下官这就着手去办。”
中山王点了点头,略加思索半晌,又开口说道:“本王记得,府衙的死牢内,还关着几名被判了极刑的囚犯,劳烦钱大人安排一下,找几名跟着刘金锁一同行刑。”
“下官遵命!”钱多哆哆嗦嗦的回答着,不敢有丝毫多余的话。
谢千军倒是听出了中山王话中隐藏的另一层含义,拱手对中山王问道:“末将唐突了,敢问王爷,王爷难道并不想处死刘金锁?”
中山王从王氏手中接过新的一杯热茶,轻轻吹过杯中的热气,抬眼看了看谢千军,说道:“本王是什么意思,本王早就已经讲得很明白了,谢将军如果觉得本王说的话还不明白,不妨自己回去好好琢磨一下。”
谢千军一听中山王的话,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动作也有片刻的犹豫。
他和钱多不同,钱多总是要中山王把话说的很明白才能懂,但是谢千军却可以听懂中山王话中隐藏的另一些信息。而且谢千军还很喜欢在钱多面前卖弄自己的这点小聪明。
只是,这一次中山王似乎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在明确不给他说出来的机会后,中山王果断的表示自己已经累了,大手一挥,将谢千军和钱多送出了王府。
在往外走的路上,钱多仍旧是对中山王之前的话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其中有什么隐藏的话。
谢千军在他身边一道走着,本不想点醒他,但是又看不下去他左思右想的闷葫芦模样,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还是带着嫌弃的语气开口对钱多说道:“我说钱大人,王爷的意思都那么明显了,你还看不出来?”
钱多摇头,对谢千军也是一脸嫌弃的回道:“本官上年纪了,哪里像谢将军那般七窍玲珑,听什么话都能听出弦外之音。”
“呵,钱大人,您既然这么嫌弃末将,那还要不要听末将向您解释一下王爷方才的话?”谢千军冷笑,开口反问道。
“……还请谢将军指点。”公事为重,钱多只得不情不愿的对谢千军说道。
“这就对了嘛,钱大人。你我二人本就在阳城共同谋事,若少一点成见,多一些合作,你我二人又何必置气多年呢?”看到钱多主动向自己低头,谢千军的心情别提又多敞亮了,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方才您也听到了,王爷之前说出那么多理由要取刘金锁的脑袋,但是末了还让你从死牢内找出几名被判极刑的死囚,这就很明显的在说,他要杀刘金锁,就只是说说,口头上解解恨,心里未必是想动真格的。”谢千军凑到钱多身边,压低声音在钱多耳边说道。
钱多身体一震,双眼一亮,对谢千军问道:“这么说,刘金锁就只是被带到刑场,但是不行刑?”
“那您以为呢?”谢千军丢给钱多一个眼神,让钱多自行理解。
“钱大人,咱们这位王爷的心思虽不好猜,但是多花点心思,也还是能猜出来的。”谢千军生怕钱多还不理解,又多说了几句道:“一个小小的捕头竟然能让他如此恼火和震怒,想必王爷一定不会轻易就这样处决了刘金锁,而且话说的都这么明白了,您还问,您说真不是找骂呢吗?”
钱多被谢千军说的汗颜,脸上虽然有些不乐意,但是却很认同谢千军所说。
这些天他一直纠结于该如何在刘金锁和中山王之间做选择,以致于大脑思考的能力都呈直线下降状态。要不是谢千军这么一提醒,他可能还会在作死的道路上继续狂奔。
“下官多谢谢将军提点。”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中山王府的大门口,钱多拱手对谢千军一拜,不说心服口服,但是心悦诚服的对谢千军说道。
“钱大人多礼了。”谢千军也见好就收,没有更多的为难钱多,见到钱多冲自己行礼,连忙伸手将钱多扶起来说道:“钱大人说这话就是折煞我了,你我二人同在阳城为官,若是相互扶持了,彼此才能过的更好,否则,即为两败俱伤。”
钱多听后,心中颇为感慨,一想到此前他和谢千军无论什么场合都能互怼的情景,竟感到颇为惭愧,甚至于都想设宴好好招待一下谢千军,一面为自己说出去的话赔礼,另一面也和谢千军达成共识。
只是,令钱多没想到的是,谢千军竟然还有话对他说。
“另外,末将还有件事拜托钱大人。”谢千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这个刘金锁日后如果还能回到钱大人的府衙上行事,请钱大人务必帮末将好好教训一下那个臭小子。”
钱多不解,刘金锁不是被吊在城楼上吗?怎么还能惹到谢千军?
马上,谢千军的下一句话就将答案告诉了钱多。
“特么的,吊在城楼上都那么多话,那个臭小子上辈子是不是个哑巴?”
…… 全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