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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锁在安府养伤,傅尧也同他一起留了下来,两人和安卓一起,整日厮混,虽然刺杀案仍然没什么进展,安卓派去阳城的人也暂时还没消息回来,但三人的感情却越来越好。
一连数日过去,风平浪静,刘金锁也可以慢慢的下地走路,虽然还是有些不大利索,但他生性好动,在安府憋闷了几天,早就闲不住了,若不是安卓拦着,恐怕早就上大街上闲逛去了。
傅尧却有些疑惑,因为自从两人离开了知府衙门之后,秦完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让他很是不解。
还有,上次的刺客被阿阮惊走,也没有再出现过。
但刘金锁知道,在这种时候,表面越是安静,内里越可能潜伏着一个巨大的旋涡。
他让安卓加派人手,随时注意知府衙门,还有指挥使衙门的动静,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那天夜里两人悄悄溜出知府衙门,第二天秦完看到纸条之后,气的是大发雷霆,把巡夜的官兵找来统统打了一顿出气。
秦完肚子里的心思,确实被刘金锁他们猜中了。
他原本的确是想调查安副指挥使的死因,那是因为他怕镇东王怪罪下来,自己担待不起,但就在那天,刘金锁刚刚查出线索,他就接到了自己派出去的密探,送来的消息。
和安卓说的一模一样,镇东王一天夜里突然中风,口眼歪斜不能言语,卧床不起,神智也不大清楚了。
镇东王如今年刚五旬,膝下只有晚来一子,年方十二,这镇东王如今突然中风,王府上下大乱,幼子十二,又无法接掌王府事务。
所以收到这个消息之后,秦完立刻改变了主意,将调查安副指挥使一案压了下来,同时把刘金锁和傅尧留下,也是因为他的私心。
秦完老奸巨猾,早就从刘金锁的话里猜出,暗中刺杀刘金锁的人,很可能就是中山王的人。
因此,他故意把刘金锁留下,这样如果哪天镇东王真的不行了,他便可以用刘金锁向中山王示好。
但至于刘金锁的死活,他是完全不放在心上的。
还有傅尧,秦完始终觉得这位傅公子深不可测,把他留下,也是秦完的一步棋,想和傅尧拉近关系,以备后用。
假如傅尧只是一个普通人,并没什么来历,到时候他也可以落个礼贤下士的名声,一举两得。
可是这一切,却因为刘金锁和傅尧的逃跑,全部落空。
秦完本想派人把他们两个抓回来,又觉得不妥,接连数日心思不宁,举棋不定。
这天,秦完正闷坐家中,想着心事的时候,他幕下的冷师爷忽然来了。
冷师爷其实早就知道秦完心里不痛快,今天见到秦完神情恍惚,知道他还在想着刘金锁逃走的事。
他微微一笑,对秦完说,其实刘金锁跑了,最好不过。
因为刘金锁这个人表面呆傻,嘻嘻哈哈,实则心思缜密,心机深沉,寻常人根本猜不透他,把刘金锁留在府衙,其实是一个大麻烦。
谁也不敢说,刘金锁留在府衙,又会不会暗中算计知府大人?
还有傅尧,身份来历不明,口气却大的吓人,这种人能不招惹也最好不招惹,免生事端。
至于镇东王中风卧床,中山王很可能趁机扩张势力,那么完全可以换一种方式示好,不必如此冒险。
秦完听后也觉得有理,但一时下不定决心,还在沉吟不决。
冷师爷又是一笑,说道:“大人如果一时难下决定,不妨按兵不动。一个月之后就是中山王的寿辰,到时候让人备一份大礼送去,表达一下示好之意,也就是了。”
秦完犹豫了下,道:“送一份礼过去,这倒也可以。其实我是在犹豫,如果过分急于向中山王示好,万一哪天镇东王的病忽然好了,那岂不是鸡飞蛋打,两头倒霉?”
冷师爷道:“大人还是多虑了,一份寿礼算不得什么,只要咱们保持中立的态度,暗中观察事态发展,就算镇东王的病哪天好了,也抓不住咱们的小辫子,您又怕什么呢?”
秦完点了点头,却长叹口气,低头不语。
冷师爷察言观色,道:“大人,属下斗胆猜测,若单是此事,大人应不至于如此多虑多思,莫非您心中还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好过您一人纳闷。”
秦完听他这一说,仍然是半晌不语,过了好半天,冷师爷让人给秦完换了茶,秦完连喝了几盏,这才终于开口了。
“冷师爷,你跟我也有十几年了,一直忠心耿耿,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留刘金锁,其实还有另外的打算。”
冷师爷心中一动,小心猜测道:“您莫非是看中他的特殊能力,想让他留下帮您查案?”
秦完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刘金锁天赋异禀,人虽呆傻,胡言乱语,不成体统,但本官也看出他心思极其缜密,判断事物往往能从常人想不到的地方去寻找线索。所以,我原本是想让他暗中调查一下十五年前,我胞妹秦霜夫妇遇害一案……”
他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冷师爷也是大吃一惊,匆匆压低声音道:“大人,这件事非同小可,长宁侯及其夫人双双遇害,此案十几年来毫无线索,但人人都心知肚明,您心中想必也有定论,如今时过境迁,又何必旧案重翻,须知镇东王那里……”
他话未说完,秦完冷笑一声,道:“如今他中风卧床,昔日的老虎已成病猫,当年我怕他,难不成如今我还怕他?”
“这……不知小侯爷可知此事?”
“唉,风儿在云雾山庄待的好好的,我暂时还不想让他牵扯进来,何况他这几年渐渐长大,也有了自己的心思,已经有两年没来看我这个舅舅了。”
秦完苦笑摇头,“或许在他心里,还在责怪我当年没有据理力争,让镇东王轻易的把长宁军的军权夺走吧。”
冷师爷道:“这个不能怪大人您,这本就是长宁侯和镇东王一直以来的争执所在,您虽为沂州知府,但也无法对军中之事插手过问,小侯爷这么想,那真的是错怪您了。何况小侯爷一直住在郊外的云雾山庄,也不过问此事,大家都对此讳莫如深,您又何必再查”
“话虽如此,但霜儿终究是我的亲妹妹,他们夫妇出事,我没有帮到什么忙,心中毕竟有愧,风儿移居云雾山庄,不再回来,也是因为对我不满。”
“长宁侯府已经空置多年,但小侯爷每年都会回来一次,在侯府住上几日,算起来,今年也快了吧?”
“嗯,再过几天就是霜儿夫妇的祭日,我本想先用这几天的时间让刘金锁能够为我所用,到时候再让他调查此案,但刘金锁这一跑,什么都泡汤了。”
秦完还是苦笑不断,冷师爷微一思忖,道:“大人这一招的确高明,刘金锁不是府里的人,让他来调查,刚好可以避免将咱们卷进去,就算事情被镇东王知道了,也大可撇清关系。不过他现在虽然跑了,那也无妨,镇东王现在卧床不起,我们就算暗中调查当年之事,只要谨慎一些就是了,等小侯爷过几天回来,大人不妨可以去透露一下此意,看他怎么说。”
秦完嗯了一声,听了冷师爷的开解,他也暗骂自己糊涂,当年的事情皆因镇东王而起,这许多年来不是查不到线索,而是根本不敢查。现在就算没有刘金锁,难不成自己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他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又问道:“对了,傅尧的消息打探的如何了?”
冷师爷道:“回大人的话,派出去的人刚刚回来了,我正想要汇报此事……京城傅姓的高官中,并没有哪个公子离家出走,几位在京的王爷家中也没发生什么事,没听说走了哪个小王爷。”
“哦,知道了。既然没有什么,那或许这个傅尧就是一个骗子,走了正好,不用理会了。”
“不过,京城还有另外一个消息,大人听了或许会有些吃惊。”
“什么消息?”
“二皇子病了。”
“二皇子病了,什么病,很严重么?”
“这个不得而知,消息封锁的很严,我们的人只探听二皇子病了之后,已经很多天没露面了,只有皇后一人临朝听政。”
秦完没有说话,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位二皇子,实际上就是监国太子,再有几个月就要继承皇位的。
早年间大皇子六岁夭折,皇上思子,从此变得有些古里古怪,后来皇上一病不起,药石头调理无效,在病榻上一躺就是十多年。一直是由二皇子监国,但由于二皇子那时年幼,所以由皇后与二皇子一起临朝,左右丞相辅政,这么多年来倒也平安无事。
前两个月,京城忽然传来消息,说皇上快要不行了,等皇上宾天之后,就将由二皇子继承大统,登基皇位。
那消息里说皇上恐怕撑不过半年,如今算来日子也差不多了,没想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皇上还没宾天,二皇子却是又病倒了。
“大人,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冷师爷忽然开口,秦完点头道:“师爷有话尽管讲,你我之间有何当不当讲?”
“大人,现在风雨飘摇,朝政复杂,依我之见,还是按兵不动,明哲保身吧,有一句话说出来或许不敬,但,将来谁是皇上还不一定呢。”
秦完听了若有所思,挥手让冷师爷退下,冷师爷躬身退后,出了房门。
冷师爷走后,秦完闷坐房中,心中暗自琢磨。
中山王在这个节骨眼上加紧动作,镇东王又中风的如此蹊跷,莫非这其中,有什么内情不成?
唉,风雨欲来啊! 全是我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