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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任立哈哈大笑起来：“一个老条子，竟然说欣赏我，虽然说我喜欢被拍马屁，但这要看对方是谁，这个马屁不应该你来拍。”
“我说的是真心话。”石一凡淡然说道：“你林任立做过的事情，我非常清楚，必须承认你手段非常高明，这些年来没留下什么马脚，似乎从法律层面难以惩处。但你要知道，狐狸再怎么狡猾，也逃不过聪明的猎人，如果真的认真下一番功夫，我不相信找不到你犯罪的证据。但对我们来说，真正重要的是让一切处于可控范围之内，你林任立就是可控的，如果你翻了船被其他人取代，就很难说会是什么样了。”
林任立听到这话，微微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石一凡的神色，一时没说话。
“这个江湖，其实一直都在变，你非常清楚，我同样明白。在我当警察这几十年来，江湖可以分为两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从改革开放到新旧世纪之交，可以称为古典主义时期。这个时期出来混的人讲义气，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其实我还是很怀念这个时期的，因为一切事和人都非常简单。等到了新世纪，迎来了第二个时期，我们可以称为实用主义时期，这个时期的特征是一切讲钱，为了利益可以插兄弟两刀……”石一凡毕竟是从事教学研究工作的，对于林任立所混迹的那个江湖，形成了一整套理论：“在我看来，你这个人最可宝贵的就是保留了古典主义时期的风格，跟今天出来混的那些人不一样，虽然讲钱但也讲义气。我希望你能保持下去……”
“我保持下去没问题，只要我能活下去……”林任立指了指地上的尸体：“你看这个怎么办？”
石一凡没有回应林任立的问题，而是对肖战道：“给我讲一下经过。”
“人，全都是我杀的。”肖战把经过说了一遍，然后提出：“这件事交给警方处理显然不妥。”
石一凡赞同这个判断：“没错。”
“还是交给二十一处善后吧。”
“可以。”石一凡再次点头：“这个案子，显然已经超出警方的能力，理应由二十一处负责。”
石一凡正说着话，手机响了几声，有人发来微信。
虽然说石一凡已经退休了，但方方面面的学生如果遇到什么事，都会通报一下情况。
石一凡低头看了一眼微信，立即说道：“在《今日广厦》停车场外发生一起汽车炸弹爆炸，目前警方正在调查，车主正是林任立。”
既然石一凡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林任立也没有隐瞒，把经过全说了出来：“我毕竟是出来混的，不可能留在现场等条子处理，更重要的是，我担心女儿安危，所以急急忙忙赶过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石一凡很是感慨的长叹了一口气：“肖战，如果你要让二十一处介入，最好抓紧。警方现在已经开始调查，既然已经查出来车主是林任立，马上就会把林任立带走调查。虽然林任立这一次是受害者，怕的是拔出萝卜带起泥，翻出过去一些事情，这样反而麻烦。”
“你说得对。”肖战赞同这个观点，马上拿出手机给姜天海打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
借着肖战打电话的 功夫，石一凡对林任立道：“对方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掉你。”
林任立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汽车炸弹通常引爆方式，是把引信跟汽车引擎连接在一起，当车子被点火发动，炸弹就会爆炸。你发现炸弹之后，直接就逃离现场，根本没有碰车子，说明炸弹是遥控引爆的。能够造出遥控炸弹的人，也能造出我说的那种炸弹，其实原理基本上差不多，如果是引擎炸弹的话，车子当时不会爆炸。所以我才说，对方本来也没想炸死你，只是要把车子炸毁给你一个警告。此其一，其二，有人来绑架你女儿，据我了解令爱从来没有参与过你的生意，也就是说，令爱本人其实没价值，不能给对方带来什么。对方绑架的目的，只是为了把令爱当成人质，跟你谈条件。只要令爱落到对方手里，不管开出什么条件，你都得老老实实答应……”顿了一下，石一凡给自己的话做了一个总结：“我怀疑你手里掌握着对方什么东西，如果你死了，这东西也就找不到了，所以对方不能杀你。”
“我能掌握什么？”林任立一个劲摇头：“我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得罪的仇家倒是不少，但基本都是出于利益纷争，我手头还真没什么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这个你就得自己好好想一想了，我帮不了你什么……”石一凡毕竟是老警察，这一番分析已经接近真相了：“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你不满足要求，接下来可能真的会对你本人出手！”
林任立意味深长的一笑：“你希望我满足对方的要求？”
“当然不了。”石一凡立即说道：“你们这种出来混的人，有存在价值，我不认为谁能彻底消灭，只能接受你们存在的现实。在所有出来混的人当中，你是我最欣赏的一个，因为我知道你做事有底线，对方既然用这种手段对付你，显然对方做的事情突破了你的底线，用正常手段不可能达成合作，毫无疑问，这也必定是严重触犯法律的行为。”
这个时候，肖战已经打过电话，转回身告诉石一凡和林任立：“二十一处已经上路，预计半个小时左右就到。”
林任立对肖战说了一句：“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了。”
肖战同样已经猜到了：“船上的那批药丸。”
“对。”林任立缓缓点了点头：“我铲了别人的货，别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这是找上门来了。”
石一凡急忙问：“什么药丸？”
林任立看了一眼石一凡，并没有回答。
但石一凡已经猜到怎么回事了：“我听说你最近在海上跑船，偏偏近期广厦出现大量来自东南亚的化学合成类毒品，该不会跟你林任立有关吧？” 都市超级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