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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陈博,看你似乎在沉思什么,你对这瓷板画感兴趣吗?”看到陈博停在那些瓷板画前,余秋水问道。
陈博本无心,但被余老问及,笑了笑,他看向瓷板画,点了点头,“余老,这些瓷板画画工非常出色,瓷器烧制工艺也是精良,甚为不错。”
余秋水自豪道:“其实我很多的画作包括瓷器在离开景德镇时候,都给我的侄子了,也就是你在掌宝斋看到的那个青年。不过这瓷板画我却还是放在了我的老宅。这些是景德镇上一位瓷板画传人所画,他家里从清代开始就制作瓷板画,到现在已有两三百年的历史了,留下这些瓷板画,我也是想着回来能多看看。”
陈博点了点头,这瓷板画他是见过一些,但制作如同这些精良般的却少之又少,要不说这景德镇是瓷都,起码在这个地方烧制的瓷器就是不同。
“对了,余老,我前段时间淘到了一些汝瓷粉青盘的瓷片,这汝瓷我估摸着最后那一片也不好寻了,我正合计着能不能去烧制这样一个瓷片?您如果认识烧瓷的高手,我想跟他见一面。”
余秋水没想到陈博还淘宝到了汝瓷,笑说:“好啊,这有什么难的,你的汝瓷带了吗?”
陈博点头:“带了,不过,他不在我身上,在酒店。我这次来,也是想着把这件汝瓷完成。”
“没问题,有时间的话,明天我就可以带你过去的。”
“那就太好了。”
陈博所住的五星级酒店因为距离这老宅并不远,陈博和余秋水没有等待太长时间,万青已经进入了老宅子。
万青手中是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他来到房间后,陈博先给余秋水介绍了一下万青。
相互认识后,此刻陈博易手过来盒子,他从盒子中慢慢拿出了这一块碎片。
在拿出这一块碎片时,陈博是先让内瓷胎露了出来,之后他才缓缓转过来,轻轻放在了桌子上。
“就是这一片,余老,你自己看吧,希望不会让你失望。”
陈博没有直接去对比操作,他就给余秋水自己辨识。当看到陈博放在桌子上的瓷片时,本来并没有多么在意的余秋水一下瞪大了眼睛,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眼睛呈现了滚圆之态。
他的身子下一秒跟着一颤,要不是手及时撑在了桌子上,他整个人都要滑倒:“这,这就是程门的瓷片,秧青雨足侬垂钓,这不正是我那一件瓷片上的画面吗?这一块瓷片的形状,与我那件瓷器最后的缺口,简直一模一样!”
边说,余秋水边摇头感叹:“太神奇了!这怎么可能,这太让人无法相信了!”
万青来之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听到余秋水的话,万青也明白了:“陈哥,余老,你们是说,这一块浅绛瓷片跟余老有的瓷片是一个整器?”
陈博点了点头,余老道:“是啊,你说这神奇不神奇?陈博说他有一块浅绛瓷时,我还不以为然。现在,我诚然被打脸了,就是这块,绝对就是这块!”
余秋水本来已经完全放弃了在有生之年找到这块瓷片,他也觉得这辈子自己都要背着这个枷锁过活。
可是现在这最后一块碎片竟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内心,怎能不激动!
他的心情,怎能不波澜!
尤见得余秋水的眼睛下一秒红了,眼眶之中,更加有着一滴浑浊的泪不觉掉了下来。
陈博能够理解余老当下的心情,这一块瓷片,他等待了五年之久,或许也是因为这片瓷块的缺失,余秋水放下不她的亡妻。
每年为亡妻准备一件瓷器,这一件却五年都没有完成,现在,他看到了,他找到了,那种纠缠在内心深处的亏欠,一时间也因此消失了大半。
看着这块瓷片,陈博的心情也很复杂,之前他还不知道这块瓷片有什么用呢,现在却没想到他能和余秋水的瓷片凑齐为整件瓷器。
“陈博,没错了,我所缺少的正是你这一片,这太不可思议了。”
陈博感叹:“余老,我也觉得好神奇,可世间一切皆有可能,或许是老天爷在帮你吧,就让你找到了这瓷片。”
“是呢。”余秋水的面上还充满了惊奇之色,他的心中也还是那阵阵袭来的震撼,本来还觉得不可能的事情,陈博却一息间,让自己实现了。
“陈博,你的这一块程门的款识瓷片,是整个瓷器中,最为珍贵的。同时,也代表着程门的书法水平,为寻找这一块瓷片,我坚持了五年,现在你找到了这块瓷片,只是不晓得,这块瓷片你愿不愿意出手,你说个价,无论多少,我不会还价的。”
从龙石种帝王绿的时候,陈博便晓得余秋水慷慨钱财,于他而言,那都是身外之物。
不过现在的陈博也认为,比起钱财更重要的,是一份情谊,自己没花几个钱买回来的瓷片,陈博怎么会收钱。
他笑着摆手道:“余老,这瓷片我怎么还能收你钱。况且,现在也不是谈论价钱的时候,虽说你看了这片瓷,但到底能否与你另外的瓷片严丝合缝,这中间还有没有其他瓷片,这是关键。”
陈博一提醒,余秋水才意识到,他忙用手拿起桌上带有款识的白皙瓷片,道:“恩,陈博你说的没错,价钱好说。现在能不能跟我的瓷片完全对上,才是关键。我,我都给激动过了头,现在,我,我拿过来我的瓷片,咱们就一同见证这件完整浅绛瓷器的诞生。”
“恩。”
余秋水往边上挪了几步,这会就将原来的四片都一并拿了过来,一片片的瓷器碎片,每一块都十分的精美,而那一个碎裂的底足,也在其列。
“陈博,这就是程门浅绛瓷器的所有碎片,我之前的四片,加上你这一片,一共五片。”看着这些瓷器碎片,余秋水语气中带着激动说道。
陈博道:“那余老你就动手试试吧,看看我这一块碎片,能不能让它变为完整。” 逆天透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