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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看着她摇头:“不行,不行的嘎尔迪,这真的不行。”
嘎尔迪还是看着,一句话也不说。
小姨从也的目光中看出了祈求,只好叹气说道:“刘安,你这个无耻的混蛋,你是世间最卑鄙无耻的人,好吧,好吧,你们说去,说去。”
小姨说完后,和三丫头一起走向了远处,这里只剩下刘安和嘎尔迪。
刘安长久的沉默,只是看着嘎尔迪。
嘎尔迪也看着他:“你想说什么就说呗,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刘安突然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嘎尔迪,这件事做之前,我没想到你会在雁都城,所以后面发生的事都是随机的,并不是有预谋的。”
嘎尔迪撇嘴笑了一下:“可是,你说这些是要表达什么呢?”
刘安挠了下头说道:“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是很险恶的,有时候,好的也是人心,坏的也是人心,人心是天堂,人心也是地狱。但人从出生开始,人心都是向善的,大部分的恶,都是我们人类后天养成的。在雁都城挟持你,是出于无奈,如果吓到你了,你得明白我那是无心的。”
“你没有吓到我,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吓到的,我只是心里很难受。”
刘安听着嘎尔迪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其实他并不是个多情之人,穿越那么多的世界后,他见过太多的女人,什么性格的都有,有强势的,有柔弱的,有泼辣的,有温柔的。但嘎尔迪和这些人都不同,她对自己从来都没有什么恶意,就包括从最开始当奴仆时,她也没有做过什么恶事。但反观自己,却一次又一次的在利用她,然后再伤害她。
“大殿之上,我每天晚上都趴在上面,大概有三天吧,我整个夜晚都是趴在上面的,你跟小姨的谈话,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了眼里,我不能跳下去,不能跟你相见,如果能不在雁都城相见该有多好,但有时候,我们总是被有些事推动着前进,发生过的,已经发生了。但我根本不后悔,因为我有自己的目标,想跟你单独谈一谈的目的,你要知道并不是道歉,因为我没有歉意,我只是想说明,我们站在各自的立场上,所做的事,自然无法统一。”
嘎尔迪想到自己在皇宫中,每天都要想念这个人,而他当时就趴在大殿上看着自己,但他不出现,任由自己被思念煎熬着,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恼怒。
“所以呢?我们是不同的立场,你是不是现在想杀了我?这是你的机会,而且我相信,你杀了我以后,还是可以安全的离开,你有这个本事,那你动手吧,还说这么多的话干什么?”
刘安苦笑:“嘎尔迪你把我想的本事太大了,一个人有再大的本事,在无穷无尽的军队面前,仍然是不堪一击,我杀了你,我还能安全离开?就算我有再大的本事,就算三丫头有再大的本事,也斗不过这么多的军队,就算他们站着让我们杀,我们也会累死。另外,我为什么要杀了你?有意义吗?你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嘎尔迪哀怨的看着他:“为什么呢刘安?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走的路,注定是一条极为艰苦的路,你好好的在我们东胡国不好吗?你不想当奴仆,我可以不让你做,你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你为什么要选择一条这样的路呢?难道你不想平安的活下去吗?难道你不想让大家都平安的活下去吗?”
刘安的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嘎尔迪,让我来告诉你,大丈夫在世,有些事可以不做,有些事必须去做。你说我选择了一条艰苦的路,如果可能,如果还有别的选择,我一定选择一条比较舒服的路去走,可是这可能吗?这可以吗?你们联合起来攻入了大汉,杀了多少的汉人?你们为什么就不想着选择一条别的路呢?你们在做恶,却还在劝我从恶。你想想,我会答应吗?”
嘎尔迪无言以对,因为她们联军的确是侵略,这点不能否认。
“非要与我们为敌吗?”
“这是必然的,活在这个时代,我们都别无选择。我没来,就不说了,我来了,就责无旁贷的要扛起振兴大汉的旗帜,你们一日不退,我们就是敌人。我不会劝你退出这场战斗,我不会劝你带领着你的军队离开长安回到雁都城,因为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有些事,一旦选择了,就会身不由己,再说了,你想退,别人也不同意,所以这样的废话我不多说,我只是要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们都赶出去,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你们想退的问题了,到那个时候,就不是你们退回你们的国家就安全的问题了,你们怎么对大汉,我会让大汉人全部还回去。嘎尔迪你要相信,我这决不是在吓唬你,既然你们做过了侵略的事,那就要有被侵略的心理准备。”
嘎尔迪长久的不语,看看现在的刘安,几乎是一无所有,但奇怪的是,听他说出这样的话,嘎尔迪一点也不觉得可笑,更没有觉得他狂妄,反而觉得非常的可怕,反而觉得他既然敢说,那就一定能做到。
这太可怕了!
“到那个时候,我将也会身不由己。所以,我们这次分别的谈话,也许是最后一次和平的谈话,也许是最后一次心平气和的谈话。”
“我们就不能和平吗?就不能和平共处吗?”
刘安脸上又有了苦笑:“嘎尔迪,这句话不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因为你是侵略者。但我也不会这样说,因为那样就显得我是多么的无奈,和平当然也是可以有的,只要你们联军现在退出大汉,回到自己的国家,那和平就会到来,可是你觉得这可能吗?”
嘎尔迪摇头:“当然是不可能的,可是我的意思是,咱们就不能是合作关系吗?没有联军,没有别人,就只有大汉和东胡国……”
刘安一楞,半天后轻轻摇头:“收起你的幻想吧,这是不现实的。合作其实是有好处的,但这事你完全做不了主,达达木才能做主,他为什么要跟我合作?我现在一无所有,他为什么要把宝押到我的身上?这简直就是个笑话,也是你的幻想。”
“这么说来,我们除了做敌人,就没有别的关系了?”
刘安看向小姨和三丫头,她们两个站在不远处,各自看着大沙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转头又看着嘎尔迪的脸:“当然可以有别的关系,那就是我带人把你们赶出大汉后,再带人攻入你们的国家,你们曾经在长安所做的一切,我们大汉再还回去,到那个时候,你们将成为大汉的奴仆。不是你们奴役我们,就是我们奴役你们。”
嘎尔迪不再说话,刘安拍了拍她的肩膀:“嘎尔迪,咱们就此别过了,我要去岭南,告诉你那个老师,不要想着派人杀我,因为没有人能杀得了我。” 帝国崛起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