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棋局之外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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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可不知道,此时,父皇李世民几乎是把三省政事堂搬到了隔壁观看今日三人间的斗棋。
边慢步走,李承乾开口道;“唐大人,去了趟草原,大人觉得突厥人如何!?”
“殿下,突厥,蛮族也!嗜血彪悍,无信义。”唐俭随口便答。
“大人所言极是,这次我大唐铁骑凭着凭着强弓硬弩手中横刀,扫荡了草原擒获敌酋。
可是,这只是大唐军队的马蹄踏过,征服了草原。我们并没有降服草原各族,草原的牧草一枯一荣,又有新的蛮族兴起。北边广袤的草原,就像悬在我大唐头上的一把利刃。
唐大人认可这种说法吗!?”
半日的接触,唐俭再也不敢拿小太子说的话当做是别人教他背下的台词。
“殿下,唐俭自草原所见,正如殿下所说。
游牧民族正是一族衰弱便有另一族强势兴起。小部落自愿或强迫被合并,部落越来越大,新的草原霸主就会诞生。”
“不单单是北边的蛮族,西边,吐蕃人居高原俯视这我大唐。
我也查了今年的战报,吐蕃与我大唐时有冲突,战损比竟是三比一。
我们守在低处,吐蕃自上来攻,往往一击就走,我军将士还不敢追,走上高原还没战斗就因气疾减员过半,统一的吐蕃,也是我大唐一大祸患。
一旦任由土蕃冲下高原,八百里关中平原,长安之前,一路再无险关。”
李承乾本就走的慢的步子,又被减慢。
“唐大人,你说我大唐经此次一场大捷,是否就该安享太平了!?”
唐俭急转身,拱手深湾下腰。
言辞诚恳:“殿下,唐俭知错了。”
李承乾抬手扶起唐俭。“自大唐建立,迁都这事便一直有人在提起。
当年突厥南下,我父皇带领军民奋起抵抗,将突厥人挡在了渭河北岸。
历数年,倾尽举国之力,三军用力才打赢了这场仗。
迁都!?
我父皇在突厥兵临长安时也不曾迁都,我李承乾有生之年也绝不会迁都。
要守护大唐万里河山千万百姓,我李家子子孙孙,甘愿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说到最后,李承乾尚显稚嫩的嗓音,一个一个字咬牙吐出,显示出内心强大的决心。
唐俭肃容而立,深深的躬身说道。
“臣唐俭愿为我大唐鞠躬尽瘁万死不辞!”
“唐大人,不可如此,快起来!”李承乾招手,吴远带着个内侍忙上前了扶起唐俭。
李承乾拉住唐俭的手,迈着慢步向李府大门,边走边继续说着;
“靠着自东到西一条万里长城就能挡住蛮人南下的马蹄吗!?
历史已经告诉我们,是根本不可能。
只有让蛮人在我大唐铁骑马蹄下瑟瑟发抖,才是维护大唐安全的办法。”
两人跨出卫国公府门,李承乾拉着唐俭的手诚挚地说道;
“唐大人,为大唐远赴塞外,出生入死,是我大唐有功之人,孤王我谢谢你为大唐的付出,大唐就是靠着唐大人这样的有勇有谋的有才之士支撑起来的。唐大人,你是国之栋梁呀!”
门前东宫内侍,侍卫,李靖府武士。突然看到,长安大才子出了名倨傲的唐俭唐大人,撩起袍襟双膝跪地,伏在一脸稚气的小太子身前,语带哽咽;
“唐俭此生定不负陛下,不负太子殿下。”
众人错愕的眼神注视下,小太子亲自搀扶起唐俭唐大人,又让内侍叫来远处唐府的马车。
亲手扶着唐大人上了马车,目送马车走远,这才返身回了卫国公府
刚进府门,李靖已迎了过来。
李承乾露出满脸无邪的笑容。“卫国公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哈哈哈。”
李靖觉得小太子李承乾说不出的亲切,知道小太子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打着哈哈,应答道;
“臣是怕殿下就此走了,才慌忙追了出来。呵呵,李府简陋,也要留殿下喝杯水酒。殿下,请!”
半秃的花甲老将军,落后一步跟在齐他胸高的小太子殿下身后。
一老一少一路说笑着,回到了亭内。
“殿下,酒宴已经备好,您看是去屋里还是就摆到这来?”李靖殷勤的探问。
李承乾背着手,看着立在国公府门内的巨石影壁。
摆着手说道;“李大将军不知道,孤不会饮酒。
就讨一杯清水,解解渴。”
“恰好!陛下赏的寒瓜冰在井里,这就给殿下榨汁。”李靖一挥手,近处一个侍从踮着脚跑向后堂。
看着一颠一颠跑着的年轻侍卫,李承乾坐回了石桌边的石凳上。
“李大将军,府门外那两个守卫可真雄壮,远远看,都能感受到沙场血腥气息。好汉子!”李承乾举起手挑起大拇指。
“有这样的门卫,什么神神鬼鬼妖么鬼怪都不敢往国公府里来,早早就退避三舍绕道而行。
卫国公府,威武!”
半日的接触,李靖也算看出,小太子不简单,往往话里有话,便不敢盲目答话。
亭内二人,竟一时无话。
小太子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内巧妙组合在一起的三块巨石,李靖随着李承乾的目光看过去,更不明白小太子存的什么心思。
年轻侍从一路一瘸一拐。尽量稳住身子,端着一只青瓷大碗。
刚走进亭子,吴远伸手接过碗,拿着汤勺便要试喝。
“端过来!为我大唐流过血的将士,孤信得过。”
听到小太子的话,吴远放下汤勺,双手捧着碗送到李承乾面前。
面目俊秀躬身退下的青年侍从,眼里隐含着泪光。
就着汤勺喝了口冰爽的西瓜汁,李承乾命令周围所有近侍退开,只留下贺忠贺孝在亭外三丈远。
“李大将军,府里的影壁高大峻峭,也算一景,迎门而立,便挡住了世人的眼光。
好!妙呀!”
李靖也听出小太子李承乾话里带话,刚还不能确定小太子话里到底想要说什么,这会已经算是明白了。
“殿下,影壁本是原屋主建成,府里的侍从都是跟我血战沙场的旧部,个个伤残。。。。。。”
李承乾举起手止住李靖再往下说。突然问道;
“府门前那两个人可曾成家!?”
“都有家室,家人现在住在我家庄子里。”
听到李靖的回答,李承乾冷着的脸再次挂上无邪的笑容。
“李大将军,卫国公,呵呵,有些话你我没必要说出来。
今天我就和李大将军讨个人情,出个主意。
我在城南有处农庄,地方大,人手少,孤看上你府门看门那俩汉子。
什么也不是,就觉得是忠厚汉子,想让他俩带着家口到我庄子上当个农户。
大将军可一定要割爱哟!”
抬手指着门内影壁。“这个一定要拆了!看不见,有些人就要瞎想!
我大唐卫国公大将军李靖府上没什么不敢让人看的。
在长安城大将军也无须防备有人敢于冲撞国公府,守卫国公府的可不只是五十个伤残老卒。
十二卫的数十万军士都曾在卫国公您账下听过令,以后也会再次随你出征。”
放下手里的碗,也不理睬早已站起身,以拳击胸行着军礼的老将军,李承乾边向外走,边叮咛;
“人,我要定了。回头就安排人来领走,卫国公不用送,回见了。” 大唐李承乾之逆光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