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石国人 安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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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的长安城,东市依旧人喊马嘶,人如潮涌;平康坊依旧莺莺燕燕,歌舞升平。
宜阳坊的万年县也延续着一日来的诡异!
已经申时,衙门前匆忙的行人,近处,忙碌了一日,正在准备晚饭的住户,突然听到万年县衙响起了“咚!咚咚!咚咚咚!”升堂鼓声。
听见升大堂的鼓声,便闲汉们想看个热闹,到了衙门口,县衙的皂隶站的端正,任你来,任你去,都跟个泥塑的金刚一样。倒是一队凶悍的军汉堵在衙门口,挡住想要进万年县衙看热闹的人们。
人啊!天性就好奇,越是不合常规的事,越吸引人。马下了个马驹,没人操心,马下了个牛犊,比自己儿媳妇生娃还惦记。人也有犯贱的毛病,越是不让看,就越想看。男澡堂子见天进,不感兴趣,就想看看女澡堂子,真进去了,嗨!和男澡堂都一样,澡池子还是一个匠户盘的!
被凶神恶煞的彪形汉子挡在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万年县衙门口围观的人还越来越多。后来的还不停的向先到的人打听,打听也没个明白人,能说清楚。就有仗着身上有官职,有点家世,横着就往里闯。挡门的军汉也不多言,拉住就一顿臭揍,架着胳膊腿扔了出来。地上趴了七八个,看热闹的更不走了!看不着里面的,嗨!还能看外面大汉凑人。有了看头,也有了聊头,热热闹闹。
李世民走的是县衙后门。
马车根本就到不了万年县衙大门口。只得绕道宣阳坊内,让护卫的百骑武士翻墙打开县衙的后门。
李世民陪着换了身男装的长孙,拖着俩小尾巴-----豫章公主李丽秀,高阳公主李珍,加上大黄狗乐乐。进了后门,过花厅,穿三堂,进了二堂,转过了屏风就要到大堂了。
头前走着的李世民看着屏风边,乐了!看见熟人了,-----崔宏崔县令。
崔宏并不畏惧上官雍州府长史萧瑀,可不是因为俩人官职只差了一级,而是,萧瑀不是前些年的萧瑀。要是萧瑀还是尚书左仆射,呵呵!小小的万年县令崔宏可知道高低尊卑,装病!?就是真有病也没病。
透过屏风的缝隙,看着萧瑀黑着脸坐在应该自己坐的地方。崔宏心里念叨着要感谢!感谢那位把州府长史萧瑀请来的恩人。萧瑀这种大棒槌顶今天的麻烦正合适!
“崔县令,崔县令!”耳边有人轻声叫着崔宏,正是李世民想要问问崔宏大堂里的情况。
正瞧的高兴,被人打扰,崔宏一脸不爽看着身后影影错错站了群人,心里更加的生气,万年县衙里从哪冒出这么多生人!?瞪眼就要呵斥!眼瞪大了,也看清楚,来人中间那个,看着眼熟,仔细打量。崔宏就觉得脑袋被雷给劈了,眼一黑,咕咚就倒在地上。
“嘿!”站在人群前两步的李世民,被崔宏吓了一跳。嘴里一声“嘿!”还没落,屏风那一头又咕咚一声。随着声响,李世民看过去,地上倒的还是个熟人----县丞卢文成。
转头,李世民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和长孙说道;“观音婢,这可都是朕的好官呀,带病上衙。”向倒下的二人努努嘴;“看见没,累趴下也没离开职守!要奖励,一定要奖励!”后面的话说的就冷气森森。
屏风后面才来的李世民生气发火,屏风前面的萧瑀早就被火快烧化了。
州府司法参军的问话,前面上来的孙七安西北,就是把萧瑀在二堂讯问重复了一遍,顺顺利利。麻烦出在讯问房俊这个关节。
衙门口被堵了,堂下连坐带站就十来个勋贵子弟,这会和晌午比,就多了个张大象,独独少了房俊房遗爱。没法子,受了太子殿下托付,程处默硬着头皮进了大堂里面。
“堂下可是房俊!”长安这几家顶级勋贵家的公子少爷,雍州府司法参军能不认识吗!司法参军也是捏着鼻子往下问。
“你瞎眼了,房二有俺这个头!?记住了,程处默,就是俺!”
“啪!”萧瑀再也压不住火,手里的惊堂木在桌上拍的山响。
“你既然不是房俊,干嘛上堂来!”
程处默瞥了眼身后,一脸无奈,答道;“房二家来人叫他回家,说是家里出了大事,你这快点,完了事,我们还要去房家看看。”
司法参军眼角余光一直瞄着萧瑀,见萧瑀拍完了惊堂木,再不吭声,只得接着往下问。“为何当街殴打东市商人安西北等人。”
程处默坦然道;“我没打,我去晚了,没赶上。”
堂下一群半大小子;“嘘!”齐声给程处默起哄。
堂上站的程处默,感觉自己很丢人,特没面子,看见手臂包着伤巾的安西北,走过去一把拉住。“哎!你知道房二干嘛打你吗!?知道,就告诉他!”拉着安西北就往司马参军跟前凑合。
安西北被高出他一头的程处默抓住了衣领,脚下踉踉跄跄,嘴里含糊的说着;“他是为了安家小娘打……”
斜刺里,孙七冲过来攀着程处默的手臂,急慌慌的说道;“没!房公子没有打过他,谁都没有打过他。”
“你谁呀!一边去。”程处默一膀子把孙七甩开,安西北也得空脱出了程处默的手掌,喘着气,骨子里的血性也被激起,早忘了孙七再三叮咛,早早结案,不要牵扯斗殴案子。
三把两把解开了手臂上的伤巾,拳头在胸口擂的咚咚响,瞪着程处默,呲着一口白牙。;“要不是偷袭,一群孩子能伤了我。”
程处默点点头,抱着拳;“呦呵!是条汉子,房二认识你吗!你谁呀!?”
“我是石国人,安西北!”
“啪!”随着惊堂木脆响,萧瑀吼道;“程处默!咆哮公堂,给气拿下。”
堂上所有人还在为萧瑀陡然大吼发楞,安西北突然飞了起来,手胡乱在空中挥舞着,“啪叽”脸朝下趴在了程处默脚边上。背后老大一个脚印子。 大唐李承乾之逆光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