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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毅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带着玩味看了过来，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之后，他动了动嘴唇，继续开口说道，“如果你不想每天晚上都做噩梦的话，我建议你还是老老实实照做吧！”
不过他的声音落下之后，周围的人都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你……”
这个时候的欧阳炼丹师，已经是面如金纸，牙关紧闭，几乎是要落下眼泪来。在怎么说，我也是你的长辈好不好，怎么到到头来我还要喊你爷爷，大哥，你怎么不上天啊！
还有，我自从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是天天做噩梦没有错，只是你是怎么知道天天做噩梦的，难道你是我肚子的蛔虫吗？
听到有人知道自己做噩梦的时候，欧阳炼丹师就好像是看怪物一般，看了过来。
而且，现在是当着众人的面，如果我真的要喊你一声“爷爷”的话，别说是面子了，就是以后继续在天下炼丹师工会里继续呆下去都是一个问题。
原本段毅也不是小孩子脾气，也不必纠结于此，只是在这之前，似乎所有的炼丹师们都带着有色眼镜看他，眼神里对自己更是百般的不屑。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杀鸡儆猴，接下来的过程应该是会对自己好过一些的。
“这……这怎么可以，人家堂堂一个二星炼丹师，再怎么说也是在工会里有有有脸的人物。”
“没错，怎么可以喊你爷爷！”
“头可断，血可流，我们欧阳炼丹师是一定不会喊你为爷爷的，你以为每一个人都像你这般没有骨气吗？”
“该死的家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怎么不去死啊！”
“……”
没过一会，所有的炼丹师都已经反映过来，一个个都表达出自己的观点，就连观众席上的人们也开始渐渐嘈杂起来。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眼前的段毅要的太多了。你让人家当众喊你“爷爷”，这已经不是面子的问题了，而是上升到了自尊的问题了。
人们看着欧阳炼丹师，看着这位曾经在天下炼丹师工会里获得了不少尊重的老人，不知为何，人们的眼里似乎开始产生了同情。在人们的眼里，他是老者，是二星炼丹师，本应该要受尊重的，而今却是遭到了这个无名小子的侮辱，这怎么可以？
总之，在这一刻人们的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似乎是在斥责段毅的做法。
没错，小白鼠是死了，可是再怎么样，人家欧阳炼丹师都是长辈呀，你怎么可以欺负长辈呢，你妈妈没有叫你要尊老爱幼吗？
“爷爷……”
声音很小，欧阳老炼丹师缓缓开口，动了动他那干渴的嘴唇，犹如一条条干涸的河流，没有半点水分。
“爷爷，爷爷。”
欧阳炼丹师几乎不敢抬头，见段毅没有开口，他又重新喊了两声。
前一次，或许人们没有听见，可是第一次的叫声，虽然也不是很大，也很沙哑，可是偌大的现场却是无比安静了下来。
这……
人们看着段毅，看着眼前的欧阳炼丹师，这个欧阳炼丹师他们是熟悉的，是了解的，他的自尊心极高，而这只是一个炼丹师的考核而已，他怎么就把他的自尊心给丢弃了？
人们不解。
周围的炼丹师不解。
就连老会长都竖起耳朵，疑惑的看了过来。
“好吧，既然你也已经照做了，那我就来说一说吧！”
此刻的段毅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生平第一次有这么老的人尊称自己为“爷爷”，他向前走动了一步，绕着欧阳炼丹师走了，用手散了散，将欧阳炼丹师周围的空气吸进自己的鼻子里。
“这枚安神丹，颜色饱满，色泽光亮，如果按照丹药的品质来说，确实是不错的丹药，只是……”
眼前的段毅立即将自己的话题一转。
“这枚安神丹如果是别人来炼制的，或许没有问题，只可惜了，这枚安神丹是你欧阳炼丹师所炼制的，融入了你身上的气息——杀气！”
“两天之前，你趁着你老婆外出的时候，偷偷的把你的情人请回到了家中，在你们正在欢愉之时，你没有料到你的妻子回来，正好被她捉奸在床。当时你和你的情人一直苦苦哀求，想要让她将这件事闷在心里，可你那同样高傲的妻子却是扬言要将这件事儿捅到炼丹师工会里来，所以你便取了杀心，杀死你的妻子。”
“再后来，你的情人亲眼目睹了你杀死你妻子的这一幕，她吓坏了，更是不敢靠近你。而你，也为了让这件事儿让更少人知道，所以你后来再次痛下杀手……”
“现在我算算，你总共杀死了两个人，一个是跟你共患难的妻子，而另外一个则是一直跟你有着肌肤之亲的情人。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每天晚上做梦，梦到不是你的妻子，就是你的情人吧！”
声音落下，段毅缓缓的看了过来，声音不大，可是他的语气却是坚定的很。
“你……你……”
此刻的欧阳炼丹师连连后退，噗通一声，直接跪到了段毅的跟前，看着段毅的时候，瞳孔更是在不断的收缩着。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段毅说的真的太对了。
如果当初不是好面子，害怕妻子将自己偷人的这个事实给捅到炼丹师工会里来，他也不至于杀死她，如果不是自己因为不信任自己的情人，他也……
他甚至还记得当初他掐着他情人的脖子，开口说的话语：“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不能开口说话！”
他情人的眼神，他妻子的眼神，还有这只小白鼠的眼神……似乎所有的眼神都在诉说着愤怒，诉说着不甘，诉说着仇恨！
而这，一切都要归咎于他本人——欧阳炼丹师！
原本，他一直以为这一切只有自己知道；
原本，他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
原本，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可这还没过多久，就被段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不带一点遗漏，就好像他当初的预感一般——总有一天，这一切会被人们所知道，特别是天下炼丹师工会里的人们！ 长生小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