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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平凡之路

我的90年代 深蓝骆驼 4851 2021-04-06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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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一个警察把笔袋还给了许小波,拍拍许小波的肩膀说:“你有一个好老师,快去考试吧。考完试再说”

  然后许小波就看着徐老师和那几个主要动手的混混进了警车。”

  他哭着奔向刚要关门的车,喊着徐老师徐老师。徐欣赶忙探头出来说:“赶快去考试,我只是去配合调查,你别分心。快去。快。”

  说完,警车呼啸而去,看热闹的人群对许小波指指点点的议论着。许小波一抹眼泪,赶紧大步狂奔到考点。刚要进学校,却被学校大门外的保安给拦住了。

  他们冷冷的说:“对不起同学,你已经错过了进考场的时间,我们不能让你进去。”

  许小波疯了一样往里冲,一次次冲进去,一次次被拽回来。他哭着求着打着闹着。都冷冷的被保安拦在外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保安们不耐烦的说:“你再扰乱考场秩序,我们就报警了。”许小波这才清醒下来。他不能考试了,不能去上学了。

  然后许小波就抱着书包坐在考点门口的角落里,呆呆的看着里面的考场。在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中,他拿出准考证,慢慢的撕了。

  他就那样木然的看着考场的方向,然后站起来,在周围人的议论声中,默默的走了。

  一直走到天黑。许小波用脚步慢慢的丈量着这个城市的繁华与落寞。他一直向前走着,走过繁华的步行街,走过热闹的商业区,走过一些正在贴着下岗通知单的工厂,走过那些正在盖起的楼房。

  然后走过了城郊的萧瑟的集市,又走过了满是青葱的庄稼地。他一点都不觉得累。就那样一直走着,不分白天黑夜。

  然后在后半夜,他就被警车给带了回来。是因为徐欣做完笔录从派出所出来后。到处找不到许小波又报了警,警察出动找到了还在一直走的许小波。

  回到家,许小波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三天。

  徐欣向大家解释了许小波的事。韩大爷气的直跺脚的骂着那些混混,又恨铁不成钢的隔着门说着许小波:“早就和你说不让你多管闲事,不听不听,这回好。捅篓子了吧。”他还要继续说,被韩大娘使劲拽拽,才住嘴,气呼呼的回了家。

  听着班主任的话,田美英差点晕倒,被韩大娘赶忙灌了红糖水才恢复了些气力。一直在外偷听的梁倩赶忙偷偷的跑了出去。

  鸡飞狗跳的三天,许小波出了房间。

  田美英没有责怪他,给他做了他喜欢吃的鸡蛋糕,许小波没有吃。摇摇晃晃的出了屋,抬头看了眼隔壁上锁的梁倩家,愣了一会,然后慢慢的去了胖鱼头那里。他忽然很想感受一下嘈杂。

  许小波窝在后排的椅子上,一天没有说话,只是循环的看着电影。然后,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不一会醒了之后又接着看。八角怪给他泡的方便面他也不吃。就这样躺在那白天黑夜的连轴看了好几天。不说话,不动窝。

  田美英那天跟踪他到这里,然后每天白天都会偷偷看看他。然后才默默回家。

  周末的中午,八角怪又拿回了许小波一口未动的方便面。胖鱼头偷偷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八角怪对着口型说:“他精神没问题吧。”八角怪对着胖鱼头一皱眉,小声说:“别乱说。”胖鱼头笑了笑说:“开个玩笑。”然后端起方便面大口的吃了起来。

  又是一个晚上。许小波泡在录像厅里几乎有一个来星期,除了每天喝点饮料,吃点面包。上几趟厕所。就一直躺在那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看着胖鱼头特意给他播放的喜剧。

  看着窗外渐渐的黑了,许小波忽然很想见见张亚俊。他猛的站了起来,头晕的让他猛的又坐下,脑瓜耳朵嗡嗡响。胖鱼头赶紧拿来一瓶饮料给许小波喝下,喝了饮料后,许小波感觉舒服了一些,勉强吃了碗泡面,然后他就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胖鱼头要跟着,八角怪赶忙拦住他说:“他那么大人了,让他静静心。别打扰他。”胖鱼头点了点头。

  许小波走到张亚俊家,看见张亚俊家没有锁门,他心里一暖,举起手,却迟迟没有敲门。然后,轻轻的把手放下。然后他再举起手,又轻轻的放下。

  张亚俊在屋里看着新安的电视监控里出现的许小波,眉毛一挑,然后没有动,继续窝在自己的弹簧床上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许小波没有敲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然后就默默的走了。从张亚俊家的胡同出来,走到了空旷的马路上。他就又有了那次于老六把他们赶出家门的那种迷失感。

  对,迷失,迷失在这飞速发展的城市中。迷失在尔虞我诈的甜言蜜语里。

  他顺着马路来到了火车站,苦笑了一声。想来还是这里最包容,海纳百川。没有歧视。许小波从外墙跳进火车站,然后就蹲在火车站站台上的角落里。就着清冷的月光,双手捂脸的痛哭起来。

  这一夜,许小波就那样坐在站台的阴暗的角落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列车,看着人来人往的彷徨。什么也没想,也不知道该想什么。

  徘徊着的 在路上的 在路上的

  你要走吗

  易碎的 骄傲着

  那也曾是我的模样

  沸腾着的 不安着的

  你要去哪

  谜一样的 沉默着的

  故事你真的 在听吗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

  当你仍然 还在幻想

  你的明天

  她会好吗 还是更烂

  对我而言 是另一天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 只想永远地离开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 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 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 渴望着 也哭也笑着平凡着

  向前走 就这么走 就算你被给过什么

  向前走 就这么走 就算你被夺走什么

  向前走 就这么走 就算会错过什么

  向前走 就这么走 就算会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 转眼都飘散如烟

  我曾经失落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 才是唯一的答案

  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 只想永远地离开

  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 想挣扎无法自拔

  我曾经像你像他 像那野草野花

  绝望着 渴望着 亦哭亦笑着平凡着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也穿过人山人海

  我曾经问遍整个世界 从来没得到答案

  我不过像你像他 像那野草野花

  冥冥中 这是我 唯一要走的路啊

  时间无言 如此这般 明天已在眼

  风吹过的 路依然远 你的故事讲到了哪。

  《平凡之路》朴树 我的9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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