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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波带着梁倩去了勇哥那吃了顿串，什么也没说，没有责备，也没有安慰。梁倩先挑衅的，也自知理亏，加上勇哥的烧烤简直太好吃了，她接连吃着，也顾不得说什么。
看着梁倩贪吃的样子，许小波没有笑话她，倒是有些心疼。心里想，但凡梁倩家稍微过的好一点，梁倩也不至于变得像现在这样的激进。
暖了胃，心也跟着暖了，饱餐一顿。尽管吃的已经很撑了，但是梁倩还是把最后几个串强给吃了。扔了太浪费。
看着梁倩小气巴拉舍不得浪费的样子，许小波一下子想起了第一次在于浩家吃烧烤的情景。那晚他们都喝多了，半夜许小波起来上厕所，路过客厅的时候，实在没忍住，摸黑又走过去，吃了几串剩下的已经泞了的串，是那样的香。
这件事许小波谁都没有说过，他永远记得在那个夜晚，他站在黑黑的客厅里，偷偷的拿起本应该扔掉的冷串，一口一口贪婪的吃着。小心的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惊醒别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那是他第一次吃烧烤，此前他从来就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所以，他现在有钱了又怎么样？在他某些隐藏起来的性格里，永远残留着他无法改变的贫瘠。那些阴影如烙印般，刻在他的心里。无法抹去，他也不想抹去。
所以，许小波心疼梁倩，理解梁倩。因此他选择原谅梁倩，甚至可以包容她，放纵她。因为在潜意识里，许小波知道，他们始终，是一路人。
穷人。
与金钱无关的穷人。
梁倩吃完最后一口烤干豆腐，满意的打了一个饱嗝，拍了拍肚皮，看了看在那发楞的许小波，不知道许小波在想些什么，她拿手在许小波面前晃了晃说：“嘿，干啥呢？”
许小波缓过了神，笑笑说：“吃饱了？”
“吃饱了，都撑挺了。走啊，回去吧。”
“好啊。”
两人慢慢的往出走，刚好碰见了刚进来的许娜和钱斌。
看见梁倩，许娜气不打一处来，心情刚好点，居然在这又碰见了，真是闹心。她连个正眼都没看梁倩，冷着脸从梁倩身边擦肩而过。
因为许小波在身边，梁倩怎么着也得收敛一点，也什么也没说，站在许小波身后。
看许娜和梁倩别扭成这样，钱斌尴尬的笑着跟许小波打招呼：“小波哥，吃完了？”
“嗯，吃完了，你们慢慢吃。勇哥新上的毛肚挺好的，你们尝尝。”
“好咧。”
钱斌微笑着看着许小波和梁倩走出了串店。然后就转过头向许娜走过去。
看着钱斌低人一等的和许小波打着招呼。等钱斌坐过来，许娜就气不打一处来的嘟囔着：“我说钱斌，挺大个老爷们的，干嘛对别人低声下四的啊。”
“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还小波哥，你就直接叫他许小波不行么？干嘛那么尊敬他？不过也是，你跟着他混的么。是得低头。你说说，钱斌，你看看人家许小波，走到哪别人都得叫一声哥，你呢？走到哪都得叫别人哥。你怎么混成这样了呢。”
钱斌看着许娜挑三拣四的样子，知道她把对梁倩的气，撒在了自己身上。尽管句句扎心，但是钱斌什么也没说，低头在服务员打量的眼光下，假装淡定的点着串。
“少点点吧。你又没有人家许小波有钱，你手里这点钱还是人家手指缝里拉给你的呢，省着点花吧，别哪天人家不给你钱了，你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一想起梁倩要钢她一起去商场随便购物，许娜就气不打一处来。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被梁倩这么一比，许娜真是觉得钱斌真是够窝囊，要钱没有，要排面也没有，怎么就跟了他了呢。
钱斌轻轻咬了一下牙，眉毛抖了几下，却也没有说什么，看了看许娜。
“看什么看啊，本事没有，脾气倒挺大。说你几句怎么了？有意见？你要是有许小波的本事，能轮得到我说么？人家梁倩跟我叫号，让我跟她去商场随便买东西，谁买不起谁是孙子。我吓的连个屁都不敢放。还不是因为你没能耐，我才在外面这么被人家欺负，你还不服了。赶紧点餐，我饿了。”
强压怒火，钱斌脑袋一片混乱，气的头昏脑涨的胡乱点了一点，就把菜单给了服务员。
“你喂猫呢啊？说你没钱你就真省啊，你点那点够谁吃的啊？吃不起就别出来，没人跟你丢人现眼。”
钱斌脑袋嗡一声，即将爆发，但是他强忍怒气，拿过菜单，仍在许娜面前的桌上说：“你点。”
“你摔我啊？你还长脾气了，老娘还不陪你吃了呢。”说完，许娜拿起菜单摔在钱斌脸上，就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钱斌的喉结剧烈的颤动几下，脸色铁青。双手颤抖。吓的服务员赶紧转身跑了。
冷静了几分钟，钱斌深吸几口气，缓和了一下。忽然，他面前忽然多了几盘小菜。纳闷的一抬头，勇哥笑盈盈的拿着一瓶红高粱说：“爷们，整两口呗。”
钱斌勉强的笑笑，说了声：“谢谢。”
“客气什么啊，说心里话，我把你们几个都当成亲弟弟看了。你们过的舒心，勇哥心里也高兴，你们闹挺，勇哥心里也不开心，来，话不多说，走一个。”
说着，勇哥坐下来，倒了两杯酒，递给钱斌一杯。还没等他干杯呢，钱斌一仰头，二两白酒下了肚。
然后钱斌拿过酒瓶，就又倒了一杯，继续干了一杯。
勇哥赶紧抢过来酒瓶说：“呦呦呦，酒可不是这么喝的，小芬啊，来来来，上啤的上啤的，这小子是真虎。”
不等服务员小芬拿来啤酒，钱斌一把抢过勇哥的白酒，跟灌凉水一样，仰起头，咕咚咕咚就喝了下去。勇哥抢都抢不下来。
“哎呀哎呀哎呀。这…这…这，这是干啥呢？你说你。”
钱斌放下酒瓶，对着勇哥嘿嘿一笑，还没等说花，忽然转头哇的一声。就吐了满地。
勇哥赶紧去拍背，刚走过去。钱斌咣当一声，就晕倒在地。
“快快快，小芬，快，搭把手，给他扶起来。”
两人赶紧手忙脚乱的把钱斌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我的90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