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个袋囊名为玄机囊,它们分别装有经过分类的物品,他手中那玄机囊里边装的是各种灵丹妙药,炼丹器材;第二个袋内装有各种炼器法宝;第三袋中威力奇大的符诀;第四袋中是各具用途的胄甲,第五袋中却是一堆储玉。
雷沸云虽然已经拥有了这个记忆,但记忆本身就是挑拣紧要的传递,所以他对五个袋内的物品也仅仅只是有个大概的了解,比如清楚那些物品的名称用途,却对具体的用法一无所知。
五袋物品可谓种类繁多,各具妙用,然而让雷沸云为之欣喜若狂的却是他最先拿到手中的那株草药,这株草药不是别的什么,而正是他为之苦苦寻求的三仙草。
他为了获得这株三仙草可谓煞费苦心,以至于甘冒风险,强行突破境界去参加那个三仙草大会,没想到好不容易提升了境界,却横生枝节,误伤了黑土,又闹出大大的事件,还没等他回味过来,就被当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心知谷中高手如云,强取横夺根本没有可能,本不在抱有希望取得三仙草,不曾想它居然就这么简简单单出现在眼前,真所谓得来全不费功夫。
雷沸云猛地一拍身边的毛脸怪,笑道:“成了,这株草药就是三仙草,真是多亏了你啦”
毛脸怪被吓得向后一缩,随即也是跟着欢喜起来,抓耳挠腮。
雷沸云在玄机囊中搜寻了一阵,脸上突然显出愁色,喃喃道:“糟糕,怎么只有一株三仙草”他知道一株仙草只有三片灵叶,储玉资料说只有三片灵叶调成一昧,才能具有奇效”他抬头看了一下黑镯,要是自己将这株调成药喂食给她,那么他就无法拿仙草解救锦毛鼠他们了,这真让他左右为难。
他心中正自烦躁,那毛脸怪突然跪在他跟前,趴伏下来,向他乞求道:“请你用灵草炼制成丹,救救金毛爷爷”
“你说救他”雷沸云愕然望向床榻上与黑镯盘膝对坐的那具残尸。
“他已经数月没醒,我给他送的食物他也没吃我我很担心”
“这几个月来,你一直给他送食物”
毛脸怪见雷沸云迟疑不决,以为他不想施救,连连磕头,道:“老爷爷每次总是睡过去几日不醒他没事这次太久了,而且他连上次送过来的仙草也还放着我有些害怕你要帮他求你求你”
“不是不想帮他,只是你金毛爷爷已经死了”雷沸云叹了一口气,上前将他扶起。
毛脸怪挣脱了他的搀扶,浑身发抖,尖叫道:“你胡说,他他不可能会死。”
“难道你没用妖气察看过他的身体么他身上连半点生机都没了,实非药力能够回天。”雷沸云自得了那部分记忆资料,对三仙草的作用也有了大致了解,仙草虽然灵妙,但也仅仅针对生机尚存的生命,所谓的起死回生不过是夸大其词罢了。
毛脸怪自然明白这一点,但他对屋子的主人敬若神明,如何会去察看对方身体,听雷沸云这么一说,却是怔在当场,脑中一片混乱。
雷沸云此时却已经打定主意,黑镯乃是妖君的女儿,不愁得不到三仙草,只要自己将她交给南盲君,对方自然会出手医治,当务之急还是先拿仙草交换锦毛鼠他们的性命要紧。
他轻轻拍了拍毛脸怪的肩膀,道:“我很遗憾仙草救不了他性命,不过却够救我朋友的性命,我非常感激他。”
毛脸怪眼神变的怪怪的,突然一跃跳到床上,使劲将昏睡的黑镯推了下去,厉声道:“你不肯救爷爷我也不让你救她。”他以为雷沸云是为了黑镯才起心见死不救。
雷沸云抢身将黑镯接住,发觉脱离了那蓝光的黑镯呼吸急促起来,胸脯起伏不定,他又惊又怒,喝道:“你干什么”
“老爷爷叫我叫我别相信谷中任何妖怪我却总没听他我完全没用”毛脸怪脸涨的通红,突然跪在那残尸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雷沸云本来心中颇为恼怒,此刻听他哭的肝肠寸断,流露出对那残尸的无限留恋,不知怎么却勾起了他心中封存的感伤,呆站半晌,心有感触,安慰道:“不要太伤心了,我看这位前辈经历过许多可怕的事情,看他身体的状况,相信活着必定也是非常痛苦,或许死对他才是解脱吧。他对你来说一定像是亲人一样吧,记得我以前也曾有过亲人你很幸运,能够可以和亲人相处这么久,但是我却连回忆都是那么模糊,他们在我年幼无知的时候就遭受了飞来横祸,如今我只能在梦中想象他们的样子”
毛脸怪逐渐停止了抽泣,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孔,诧异地望着对方。
雷沸云道:“在我心中,他们都不曾死去,我的亲人在我心里,他们一直在那里注视着我,他们希望我坚强的活下去你也一样。”
俩妖无声对视,毛脸怪哀鸣一声,将脸缓缓枕在那残尸的脚边,不出片刻居然沉沉睡了过去,想来这段时间他已经太过疲倦了。
这时,黑镯却急速颤抖起来,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更加惨白。
雷沸云连忙将她重新放置到幽蓝的光线下,却发现没有多大效果,他心慌意乱,她那病情明显已经加重,这样下去就算自己什么也不顾,即刻送他见南盲君,只怕熬不到那里了。
这十几天一直压制着她病情的炼器唤作鬼医盘他能够调节身体内的灵气,将之平衡,然而这鬼医盘虽然能缓解病痛,但不能驱除病根,长期使用反而会让病情得不到释放,积累下来,因此一旦脱离,必须要有猛药解治,否则将变的十分危险。
雷沸云对鬼医盘了解不多,但他观测过黑镯身体状况,知道她目前的状况是身体抵受不住那几股能量的冲突,惟有通过不断补食灵丹妙药才能维持平衡,而现在能够救她性命的也是有三仙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