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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早上,江小山都在捡拾木炭,累得汗流浃背,脸上却满是喜悦。
邱索看着他欢快的跑进跑出,不禁摇头笑了笑。心想,这些木炭真有那么宝贵吗?
江小山将林中所有的木炭都抱回家,在一间空房里整齐码放。
邱索拿出一包肉条和干粮,请江小山过来一起吃早餐。
江小山饥肠辘辘,却依旧放不下那些木炭,好像生怕被别人抢跑了似的,因此,抓起几块肉条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木炭将他的手上、脸上都染得黑乎乎的,他也毫不在介意。
“小山,慢点吃。”
“先生,这些木炭可不能让别人发现了。”
“怎么,你怕别人抢?”
江小山艰难的咽下一大口肉,着急的说:“是啊!我们这里从来没出过这么好的木炭。这是老天爷派雷神赏赐给我的,我要拿它去卖钱,一定能卖很多钱。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我以后又要挨饿受冻了。特别是不能被村长发现,还有洪三胖……”
正说着,忽然听到屋外有人说话。
“村长,少爷,昨夜我看到就是这里发出了一道火光,非常明亮,像是一道闪电似的,特别吓人。”
“嗯,这里江家屋后,这时节不该有闪电出现啊。不会是树林里出了什么怪事吧?走,进去看看。”
随着说话声,几个人的脚步走向了屋后。
江小山躲在屋里,浑身瑟瑟发抖,似乎屋外那些人比邱索的掌风还令他害怕。
邱索看着他恐惧的样子,不禁摇头叹息了一声。
……
不一会儿,屋外就传来了几声大喊大叫:
“江小山,快出来!”
“江小山,你死在家里干什么?”
“江小山,你敢放火烧林,看我不打死你!”
伴随着这几声喊,三个怒气冲冲的大汉闯进了江小山的家,后面还跟着一个胖小孩。
其中一个大汉走进屋后,扫了一眼,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躲在角落里的江小山的衣领,怒骂道:
“妈的,江小山,你个小王八蛋,敢放火烧村长家的树林!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江小山被那大汉提起来,双脚在半空踢腾,脸色已经涨得通红,他竭力辩解道:“不,不,不是我烧的,是雷劈的。那片树林是我家的,是我爹留下来的,不是村长……”
“什么?你个小兔崽子,敢说树林是你家的?你活得不耐烦了?你小小年纪,哪有资格继承你爹的遗产。你爹死后,这片树林和这所房子还有那头大水牛,就自动收归村里所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还不懂吗?”
“不不,我……我不同意。”
江小山已经憋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双脚无助的踢腾着。
“嘿,小兔崽子,这事还轮不到你发表意见。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反正这些都是村长家的了。你要是不服气,小心我们整死你!”
说完,那大汉手一松,江小山“噗通”一声落到地上,大口的喘息起来。
随后,那个胖小孩跑上前去,毫无征兆地一脚踹在江小山的胸口,大声骂到:“江小山,你把木炭藏到哪里去了?快点搬出来!要不然,我就把你的大水牛拉去宰了,今天吃牛肉。”
一听胖小孩要宰大水牛,江小山急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张口道:“洪三胖……”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扇在江小山脸上,那胖小孩凶神恶煞般怒吼道:“该死的江小山,你叫谁洪三胖呢!我打死你!”
说完,举手又要打。
江小山赶紧改口:“洪……洪少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吧!你不要宰我的大水牛啊!那是我爹娘给我留下的最后一点东西了,你宰了它我就没活路了。”
这时,一个中年汉子发话了:“哼!那就要看你小子老不老实了。”
江小山赶紧冲那汉子施礼,说道:“洪村长,我一定老实,求你放过我吧。”
“那好,把那些木炭交出来。”
“木……木炭,我没见过什么木炭。”江小山低下头,躲避着村长的眼睛。
“嗯?是吗?你小子没见过木炭?”村长冷笑一声,围着江小山转了一圈,忽然,一伸手将江小山推到了门外。
阳光下,江小山的身上、脸上、手上、鞋上,到处都沾着碳灰。
村长猛的拽住江小山的手,举起来,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盯着他,冷冷的问道:“你说你没见过木炭,那你手上的碳灰哪里来的?”
“这……我……我……”
江小山急得快哭了,一双眼睛里也布满了惊恐。
“小王八蛋,敢骗你爷爷。”先前那个汉子上来就是一脚,将江小山踹倒在地。
这一脚施加了内力,踹在江小山的胸口,使他直接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鲜血。
三个大汉和那个胖小孩又赶上去,围着江小山继续踢踹,江小山捂着脑袋在地上挣扎、哀嚎。
……
邱索实在看不下去了。
原本他一直坐在里屋的木床上闭目调息,并不想管这些乡间的陈芝麻烂谷子的小事。
他还是想尽快赶到武当山下的琉璃镇与小隐他们汇合。
可是村长这帮人欺负江小山也欺负得太狠了,特别是最后那大汉的一脚,已经施加了内力,邱索明显听到了江小山肋骨折断的声音。
“这是想要这孩子的命啊!看样子不管不行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孩子死在我面前吧!”
再说,江小山这小孩一直待邱索不错,又给他提供住的地方,又分给他棉被,身世也很凄楚,邱索不免会动恻隐之心。
“可是,该怎么管呢?这些民间纠纷,一旦插手,只怕是没完没了的,耽误了去武当上的行程那可怎么办?再说,天下这么大,我也管不过来啊!”
一时间,邱索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
“噗!”
屋外,江小山被围殴得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小王八蛋,快说,你把木炭藏哪里了?不说我们今天弄死呢!”
一个大汉恶狠狠的说道,同时,猛挥了一拳,砸向江小山的脸……
听着那拳头带出的凌厉拳风,邱索知道,这一拳要是砸在脸上,江小山必受重伤…… 武当生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