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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是个女大学生,现在就读于南越市最高学府,宜山大学。
作为家里的独苗苗,其实考到这离家千来公里远的地方,家里人并不同意,只是拗不过性格坚毅的她。
江南水乡里出来的姑娘,却又有西北大漠风沙刮出来的意志。这是她前男友给她的评语。
是的,就在昨天晚上,亲密无间的男朋友,忽然就成了自己的前男友,就连她这样坚定的意志,都没办法立刻接受。
男友最后拒绝了她的挽留,背过身去。昏黄的路灯把他的身影打得很长很长,他背着叶子挥了挥手:“你适合更好的人。”
所以她决定就像影视剧中的女角色一般,来到酒吧,彻夜不归。
直到现在十一点多,她才从昨夜的酒劲中醒来,离开临时下榻的快捷酒店,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往租住的屋子走去。
一夜时间,已经让她想明白了一些道理,虽然心中仍是不舍,但理智让她当机立断。
该回去让房东阿姨煮点凉茶喝,好像有些上火了。感受着喉咙里火辣辣的疼痛,叶子想到了南越的特产凉茶。
五分钟后,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阿姨什么都好,就是太热情。”叶子关上房门,还能听到房东阿姨叮叮当当的下厨声,想来是给自己做饭去了。
只是一晚没回来,阿姨可就紧张得不得了,就差没报警。叶子想着阿姨的好,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的那段感情有些啼笑皆非。
不过自己的被子,似乎有些乱。
好像还有个人。
……
叶子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女孩,虽然出自江南水乡,但是天生坚强的性格给了她强悍的内心,只是愣了一下,她马上就想退出门口,去找阿姨报警。
可门口上有一张纸条,让她挪不开眼睛。
“帮帮我。”纸条上只有三个字,可叶子好像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她没管这些花里胡哨的,猛地推开门。纸条不是封条,自然没有封住门口的力量,但上面的字符却不断变化,生生吸引了叶子的视线。
“救救他!”还是三个字,稚嫩的声音也更加着急了。
叶子慢慢掩上了房门,开始往床上看。
一个身着白衬衣的少年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一阵清淡的血腥味流进她的鼻子里,让这个大学生皱了皱眉头。
她转回头对着纸条问:“怎么帮忙?”
纸条上的字符变了变:“玉坠,脖子上,左胸。”
这么长的字符似乎让纸条上的墨水变淡了,让人有些难以看清。
叶子听懂了纸条上的话,强行压抑住内心的不安,走到床前,将男子的玉坠摘下,放到他的左胸上。
当她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她才发现,眼前这个男子,既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就像一个……就是一个死人。
但在纸条上遗留的魔力影响下,以逻辑严谨著称的她,居然没有马上报警。
“谢谢你。”一个稚嫩的声音最后在她耳边想起,便随着白纸一点点消散在风中,好像从来没在这个世界上出现过。
肾上腺素的激增让叶子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不客气。”
……
“笃笃笃笃。”一声声菜刀与砧板相撞的声音,将季沧海从深度昏迷中逐渐唤醒。浓浓的骨头汤味从季沧海的笔端传来,勾起了他的馋虫。
他没能一下子醒来,而是又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端着个小板凳坐在厨房里,等着母亲热好那一大锅的骨头汤。
“啊……”一阵与眼皮地斗争之后,季沧海终于彻底醒来,眼中却布满了泪水。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个已经二十出头的男人,还会为小时候这样一件小事落泪。
“你醒了。”一个有些淡漠的声音忽然从季沧海耳边响起,却不像是上次醒来时遇见的姬若离。
“你是?”季沧海睁着迷蒙的双眼,尽力想从床上坐起来。
“我是叶子。”
叶子?季沧海挣扎着,终于从床上起身,身上却没有太多的疼痛,只是有种难言的疲惫感。他环视了四周,看着完全不熟悉的环境,眼中的疑惑之色更加浓郁。
一张独属于江南秀水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啊?是你救了我?”季沧海拍了拍混混沌沌的脑袋:“你是九局的人吧。”
“九局?九局是什么?”叶子迷茫了一下,从一种状态中苏醒过来,再度正视眼前的青年。那张纸条施加在叶子身上的魔力,从现在就彻底消失。
“啊,不好意思。”季沧海不用感知,也能够确定,眼前这位应该是个普通人无异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救了自己。
“……”
屋子里一阵压抑的沉默,尤其是当季沧海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一切修行者应有的能力之后。
“虽然我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你,但你应该不是一般人。”叶子开始分析道:“我没见过一般人能够用一张神奇的纸条影响别人的行动。”
“那个是符啦。”季沧海一下子就说了出来。
“符?”叶子眼中的光芒更盛:“你是个道士?”
“道士倒不是,就是懂些奇奇怪怪的门道。”季沧海知道这是个普通人之后,就不打算说些有关修行的事情。
“……”
又是一阵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懂些门道的人,怎么会被人搞成这样,再丢到我的床上,弄张纸条让我帮忙呢?”叶子显然不想再被糊弄。
“就是因为懂些门道,所以才会有些难免的受伤啊。”季沧海失去了修为在身时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特质,变得更加谨慎。
“我小时候,有一个游方道人曾经想把我带走,但我爸妈始终不肯同意。”叶子忽然说:“那个游方道人有点木讷,但是向我们展现了一些超乎想象的东西。”
超乎想象的东西?季沧海再次试图用神念探查丹田,结果还是连神念都无法调动。
“看你之前起死回生的样子,应该也跟那位游方道人一样,有些我们难以想象的东西吧。”
季沧海沉默着,打算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流叔,让他接走自己。
“别。”一个虚弱的稚嫩声音从源质石中传来:“别叫。”
季沧海的手冷在了空中。
“月,月兔前辈?”
“是我。”月兔的声音完全就是风中残烛:“我这次醒来的时间很短暂,赶紧告诉你。”
“别回九局,也别联系你那个老乡或者是别的修行者。”
“最重要的是,别让姬若离发现你还活着。”
“为什么?”季沧海问。
“你偷天的秘密已经被发现了。”月兔的声音越来越小:“九局的那道契约已经在你假死后消失了,从今天起,你就是个完全的新人。”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季沧海实在是对未来没有一个方向感。
“一切随缘……”月兔的声音变得缥缈,一向洒脱的他都用出了最讨厌的和尚们的机锋,估计他也没啥想法。
季沧海的手愣在空中没动,才想起自己忘了问一个问题。
自己的修为似乎没了。
该怎么办? 千禧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