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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琪坐在池塘边上,捡起一片薄薄的铁皮罐头盖子,打起了水漂。盖子轻而薄,又是金属,在琪琪的手上被控制得好好的,一下一下,如蜻蜓点水。
“怎么,感觉自己拖累了季沧海?”一个清晰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若离姐姐!”琪琪回头,看着姬若离在自己身边坐下。虽然只是今天才见过姬若离,但是不知为什么,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别太自责啊。”姬若离看着在水面上漂浮的罐头盖子:“他应受此劫,怪不得你。”
琪琪的双眼有些微红,显然不太相信。
“你想想啊,季沧海本来就在这里,就算你不在,他也得先到琼州九局分部报备,才能顺利回到大陆。”
琪琪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这个人,有点奇怪。”姬若离一副大姐姐的样子:“普通的九局成员都是老实安分地呆在本地不动,修炼清净观,就是这个人,没事到处跑。”
“关键是,他每次都会跑到界壁破裂的地方,谁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巧合。”
琪琪一怔,有些错愕。她也是在琼州岛才重新见到季沧海,自然不会像季沧海见过数面的若离小姐姐一样了解。
“你的意思是,沧海师兄他,是自找的?”琪琪捋了捋逻辑,问道。
“啊哈?我没这么说。”姬若离宠溺地笑了笑:“季沧海这个人,身上有点小秘密,也有点跟别的修行者不一样的东西。”
“所以说,他啊,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
“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天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坐在高楼上举着琥珀杯子,这位大boss模样的轻摇杯中如血般的酒液,迎着大漠的西风感慨。
“没人知道它是怎么想的。”一道影子般的人影在老板样的男子身后站着,看起来就是个忠实的管家。
“连黎叔你也不知道啊。”老板样的男子实际上还很年轻,对于这位在家族里服侍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管家心存尊敬:“那还真是奇怪。”
“只要还在这里,就没人能够真正看透它。”黎叔的礼数很周到,令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这么说也对。”老板打了个哈哈:“那黎叔你有没有摆好那张符阵啊?”
“早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交货。”黎叔微微一笑。
“OK。”老板打了个响指,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一跃而下。一袭黑衣不知何时披在他的肩上,化作一双翅膀,带着他飞向远方。
黎叔看着黑衣渐渐化成一粒小点,转头打开电梯,开始往下。
往下约莫二十米的地方,是一个宽大的平台。比起真正的那一个不对外开放的塔顶,这里可谓是最佳的观景圣地。放眼望去,无论东南西北,都是一片茫茫的大漠,黄沙滚滚之中,偶有几从小树点缀,更显得生命的可贵。
今日塔顶只有两人,一位是刚刚从真正塔顶下来的管家,另一位便是坐在塔边看风景的道士。
“徐道长。”黎叔远远拱了拱手。
“黎真人。”那位坐着的道士转头,长须在风中飘荡,脸上的沟壑可谓是纵横交错,不知究竟经历了多少的岁月。
“修罗碎灵大阵已经布好在这里了。”黎叔从袖中拿出一块小小的八卦镜:“这便是符阵的阵眼。”
“贵府做事的效率果然是高。”这位老得似乎随时就会被阴司勾魂的道士,颤巍巍地伸出同样发皱的手,接过八卦镜,再递上一条薄薄的丝巾。
“这是之前约定好的报酬。”道士如是说。
黎叔收下,笼到袖子里。
“不过呢,贵府有没有兴趣和我们继续做一门生意?”徐道士嘴角微微上扬,笑容要多慈祥有多慈祥。
“可以。”黎叔微笑,没有一点瑕疵。
“帮我们找个人,行不行?”徐道士拿出一片指甲盖。
“报酬?”黎叔在西风吹拂下,没有丝毫褶皱。
“一片青天叶?”徐道士如是说。
“两片。”黎叔笑容依旧,给出的条件却丝毫不低。
“成交。”徐道士的脸笑成一朵菊花:“两片的话,得加个条件。”
“三年内找到,怎么样?”
“可以。”
……
如果说流沙能够汇成一条河,那么这条流沙河,恐怕是人间界最长的流沙河。在这片世界最大的沙漠里,比刚果河更宽阔,支流更多的流沙河缓缓流淌。
“在这种世界上最干的地方,总是会有点不一样的东西。”一个乞丐模样的老人搓了搓手,有点紧张地看着流沙河里的浮标。
“扑通”一声,一条鱼从流沙河中跳起来,一口咬在浮标上。
“给爷爷过来。”乞丐模样的老人把鱼竿一抖,本想跳回河里的鱼就像被点了穴,一下子筋骨酥软,乖乖地落在乞丐的手中。
小鱼不长,也就三寸长短,放在海边就是丢回海里继续养大的命,都没人愿意吃。
可乞丐把这鱼宝贝得不得了。他轻轻抚摸着这条不停抽搐的小鱼,就像看着价值连城的法宝灵药。
“就是条土鱼,至于这么宝贝?”一个身着伊及传统服装的青年出现在乞丐身后,有些不屑地看了那条土黄色的小鱼一眼。
“没见识的东西。”乞丐用华夏语笑骂一声:“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土鱼,而是流沙玉骨鱼,拿回华夏卖给炼丹师,能换你足足一仓库的灵石。”
青年不禁咂舌:“这么值钱?”
看着话语惊讶,实际眼神没有丝毫波动的青年,乞丐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富家子弟,还真是不懂得珍惜家产。”
“这不是家里还有些余钱嘛。”青年用的是伊及语,却能自如地与明显来自华夏的乞丐对话。
“算了算了,你败家就败家吧,反正不是老子的种。”乞丐嘟哝两声:“说吧,现在来找我有什么事?”
“不是我来找老师有事,是有人给老师你送了封信。”青年拿出一封贴了国际邮票的信件,递给乞丐。
“什么时候那帮人习惯用国际邮路寄信了?”乞丐有些惊讶,但还是把信封接过,舔了舔手指,拂过封皮,拿出信件。
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灵力弥漫开来,将封面的灵气锁化作虚无。
“嗯嗯,原来是这么个事。”乞丐粗略地看了一遍,顿感索然无味,把信封一扔,丢进流沙河中。
流沙的密度远大于纸张,按理来说,这封信本应浮在沙面上流动。青年看着被流沙吞没的信件,心下有些惊惧。
自己家在这的历史怎么说也有五千年了,居然还让这么个外来人发现这种地方,还真是……
“完全不理好像也不太好,”乞丐握着鱼想了想:“胡烈,你想不想去华夏逛逛?”
“用华夏的话来说,是不是这个时候我应该说‘谨尊师命’?”青年的华夏语听起来别扭得不行,有种怪怪的搞笑感。
“那你就去吧,帮帮我一个老朋友。”乞丐手指一点,将信息隔空传到青年识海中,就不再理会青年,继续钓鱼。
胡烈对着乞丐矮小的背影鞠了一躬,踩着黄沙离去。
“这天道,当真奇怪。”乞丐低声念叨了一句。 千禧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