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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少洋的剑招逐渐变缓,王奕新担心他是体力不支再加上这么些天没有再碰宝剑,再这样下去,只怕要输给白发魔童。姜峰将寒铁银枪握紧,也为杜少洋捏了一把汗。白发魔童却没有半丝得意之色,似乎在他心目当中,眼前的杜洋比任何时候都要可怕。杜少洋脸上露出微笑,酒窝很深,据说是小时候出门之时不小心摔倒撞到门上留下的痕迹,当然,这事在清虚派的长辈们都清楚,可是跟别人说起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相信。杜少洋笑着说道:“白发魔童,可能破的了我的招数否?”白发魔童皱着眉头,冷哼道:“你是故意将招数打乱,这样是为了让我能够不偷学,可是你却忽略了一个重点,这样一来,你是比不过我的。”话音刚落,杜少洋的封尘剑被白发魔童打偏,飞到了半空之中。众人皆是大惊,人若离剑,就等于宣告死亡一般。白发魔童马上跟进,白雉剑直刺杜少洋心窝。抱元忽然大叫道:“师弟,小心啊!”
只见杜少洋不急不慢,右脚踩出,左脚轻点,就这么一连串地步法竟然躲开了白发魔童疾速刺来的宝剑。杜少洋欺身,一掌打向白发魔童的面部,白发魔童下意识地后缩,杜少洋抓住时机,他右脚抬起,直接一个飞腿踢向白发魔童的右肩,白发魔童收剑格挡,谁料杜少洋踩着剑身,腾空跃起,接住下落的封尘剑,左脚后摆,一个轻功就落到了白发魔童的身后。白发魔童赶紧转身,杜少洋的剑招已经到达眼前,白发魔童也饶是厉害,他强行拉回白雉剑,杜少洋却突然不再快速进攻,他缓慢地将封尘剑转而刺向白发魔童的大腿,白发魔童冷笑道:“原来你只有这样的速度而已。”他彻开右脚,宝剑直接刺往杜少洋的腋下死角。忽然,他的上半身传来一阵疼痛感。这才白发魔童吃惊不小,他急忙后退数步。
杜少洋伸出食指和中指,正色说道:“白发魔童,这是我伤你的第二剑!”白发魔童惊讶地问道:“怎么可能,我明明看清了你的剑术套路,那么缓慢的剑我是不可能躲不过的。”杜少洋摇了摇头,说道:“你又错了,如果我继续用迅剑的话,你是一定能够躲得过的,因为你的剑术速度绝不在我之下,这点我很清楚,可是我们清虚派的剑术博大精深,可不单单只靠速度取胜而已。刚才的缓剑正是我清浊一气剑法当中的一个奥义,疾攻不成,转为缓,缓懈而速疾,我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在这吃亏,看样子,你还是把我小看了,是吗?”白发魔童左手忽然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声冷笑道:”“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清浊一气剑法,哈哈,我一定会全部学会,然后还给你的。”杜少洋无奈地耸了耸肩,不屑地说道:“随便你了,这套剑法,连我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套路,因为它根本没有套路,之前你说我不肯用正统剑招与你交手,可是我想说的是,这就是我的个人剑术,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尽管学去好了。”白发魔童的脸上露出兴奋感,他点点头,说道:“真的是很有意思,没想到这天底下居然还有我学不会的剑招。”杜少洋指着他,说道:“其实你本身的实力已经很强了,为什么非要想到用别人的剑招来提高自己呢?每个人的剑招都有自己的弱点,你学会后,表面上会加强你自身的剑术水平,可是与此同时,你也无形之中把别人的糟粕融入到了自身纯熟的剑法当中,而且,你也只能学到剑术剑招的表面,根本悟不出他的真髓,任何一项武学,都必须经过千锤百炼地实战去领悟,单单靠你的记忆和身体天赋是得不到任何提高的。”
姜峰在一旁听他说完这番话,心中思量道:可惜,况兄你不在这里,上次我们讨论用孙子兵法来评论现今的剑术高手,杜少洋,我真的没有看错,他的确是难知如阴,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太虚道长抚着胡须,看着杜少洋的背影,不禁叹道:“这孩子顿悟的天赋实在是高。”抱元虽然不悦,但也不得不佩服以杜少洋的年纪能够说出刚才那么有道理的一番话,说明他平日里真的有把道思想融入他的剑术之中,而且他对剑术的参透悟性甚至已经超过了当年的莫风道长。
杜少洋正色地说道:“我还可以告诉你,就算不用我手中的封尘剑,我也能够使出清浊一气剑法,你可以丢掉你的宝剑继续使出剑招吗?”白发魔童瞪大眼睛,说道:“开什么玩笑,你都把宝剑丢掉,那还算什么剑客,你根本不配这个称呼。”杜少洋反击道:“我看你才不算是真正的剑客,真正的厉害剑术高手,即使手中无剑也一样可攻可守。手中虽无剑,但心中却有。任何剑术招数并非因为有了剑它才能够发挥出最大威力,要知道剑只是死物,到了用剑人的手里它才能够变幻莫测,很多人只知道,剑乃百兵之王,剑可以置人于死地,却不知道手中的剑是因为有心之刃才变得锋利无比,所以,既可以为杀,亦可以为护。你要打败我,你用的不过是杀,但你要想伤到我,可要看你能不能突破我的护。杀与护不过是一念之间,这就是我清虚派的剑术与任何一派的剑术不同之处。白发魔童,你连这点都参悟不透,更加做不到,你已经输了!”白发魔童冷笑道:“啰嗦这么久,无非就想让我放过和你比剑的念头,我不管剑术有什么内涵,你若不用剑,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死在我的手下,也是你咎由自取,什么杀与护,不过只是嘴皮子上的把戏而已,剑招上见真功夫吧。”说完,他提剑冲过来。杜少洋微微摇头,将封尘剑丢到了一旁。看到此幕,连太虚道长都忍不住地说道:“少洋,不可托大。”白发魔童的剑已经快要到了他的面前,杜少洋脚步灵动,手上也不停歇。白发魔童这样来回刺了数十下,竟然没能伤到杜少洋的半分半毫。
白发魔童不服气,接连使出“连天蔽日”、“双霞满天”等厉害招式,杜少洋脚上走的是九宫步法,双手虽无剑,却仍然看起来像是在耍剑招。白发魔童盯着杜少洋的脚步,看了很久,却仍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他能够在一个小范围之内走出这么多种变化,而且次次都能够正好躲开自己的剑招。就这么一出神的功夫,杜少洋的右手忽然从他耳边闪过,若不是他本能地移头闪避,只怕就要受伤。白发魔童的剑术自然是厉害至极,只是他此时不懂杜少洋的九宫步法,而且被杜少洋这样没有章法的进攻防御给紊乱了自己的进攻方式,这才没能伤到杜少洋。杜少洋一个后空翻,闪到一边,说道:“怎么样,之前就跟你说过,杀与护不过是一念之间!”白发魔童想到刚才耳边的那一下,如果换成是手中有剑的话,只怕自己就要吃大亏了。杜少洋又说道:“真正的剑术高手,本身就是一柄最锋利的宝剑!”……
杜少洋动了真格,使出了毫无章法套路“清浊一气剑法”,他的剑速时快时慢,剑招诡异无比,而且都不重复,白发魔童虽然有学习他人剑招的天赋,但也无法偷学到杜少洋的绝学。杜少洋笑着对他说,他自己可以不用手持宝剑也能使出绝世剑术,真正的剑术高手能够懂得剑之奥义,知道剑的杀与护,并能做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白发魔童根本不信这一套,杜少洋还自信满满地对他说,自己本身就是一柄最锋利的宝剑。
白发魔童冷笑道:“你自己就是一并最锋利的宝剑?真的是笑话,你刚才小胜了我三招,这点我比你更加地清楚,不过,从现在开始,你休想再伤到我分毫。”杜少洋看见白发魔童的眼神变了,心中也顿时紧张起来,他心道:这家伙的态度跟刚才截然不同,看样子,御剑门的真功夫要使出来了。白发魔童做出了一个手势,示意杜少洋拿起剑。杜少洋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退,他郑重地过去拾起了自己的封尘剑。之后,白发魔童才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见识我的纯正剑招吗,现在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们清虚派的剑法高超,还是我们御剑门的更胜一筹。”杜少洋握着剑柄,抚摸着剑身,他淡淡说道:“真的有必要把胜负看的如此之重吗?各派练剑之人都有自己之长,根本就没有谁更厉害之说。”其实,在白发魔童心里,根本不是在乎哪个更厉害,他在乎的是要在不断地比剑当中完善属于他自己的剑法。但是,他自然不会把内心的想法去告诉杜少洋,他只是说了一句:“别啰嗦了,我们继续。”杜少洋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太虚道长,他正色说道:“师叔,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还请您一定救治好清儿。”太虚道长第一次皱起眉头,他摇头说道:“不许胡说,比剑而已,非生死相搏。”抱元看着杜少洋坚毅的眼神,他心里已经明白,杜少洋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了。守一鼓励道:“少洋师弟,你一定能够胜他的。别忘了,如果你败了,我可就是清虚派的罪人了。”杜少洋听后大笑出来,说道:“好,那就尽力一战!”
杜少洋一剑挥出,喝道:“白发魔童,别婆婆妈妈的了,最后的决战吧!”白发魔童没有说话,他微低身子,闪到杜少洋跟前,一剑往杜少洋下颚刺去,杜少洋抽剑轻松挡开,白发魔童又是一剑往杜少洋的左右肩头刺去,白雉剑左虚右晃,划出一道优美弧线,杜少洋知道这招厉害,他也随手一招“曲径通幽”分两路挡下,杜少洋不想一直防御,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有把握防住对手的每一招,但是长久下去,白发魔童的攻势加强,是决计不行的。杜少洋接连三招“清浊凝混”、“天清地浊”、“芳香幽远”直接压向白发魔童。白发魔童没想到杜少洋竟然能够如此之快的转守为攻,一开始有些招架困难,但之后适应后也是尽全力挡下。
白发魔童忽然闪到一旁,轻功运起,飞上了清虚宫屋檐,他的剑尖指向了清虚宫三字匾额,他冷笑道:“下面位置太小,敢上来一战吗?”杜少洋看着他,心中自然担心清虚宫的匾额,他赶紧说道:“一切都依你,不过,你不能在那上面,这会让清虚宫受损伤的。”白发魔童扭了扭脖子,说道:“我没那么多耐心,现在我的热情起来了,你必须上来,要么现在就毁,要么等下再毁,你选一个吧。”杜少洋左手不由得握紧拳头,他低声说道:“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呢,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比剑嘛,弄的这么麻烦。”白发魔童伸出手来,倒数道:“三,二,一。好,你不上来是嘛。”忽然他大叫一声,白雉剑发出一道强力的剑气,清虚宫的三字匾额中间出现了裂痕,随后,开始摇晃。太虚道长见此状赶紧叫道:“众人速速退开。”在这附近的武功都还可以,眼见就要掉落下来的匾额,都纷纷赶紧后退。只听见一声巨响,裂成两半的清虚宫匾额重重地落在了清虚宫门口。
所有清虚派的弟子都惊呆了,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一切。抱元率先怒道:“你这个可恶的白发魔童。”守一也是怒目圆瞪,他大声说道:“对你这种人,根本没必要将就什么江湖道义,抱元师兄,我们一起上。”拔剑出鞘,就要上去和白发魔童拼个你死我活。此时,太虚道长冷静地说道:“都不许动,无论他做了什么,我们清虚派都不能有失道义。此匾额损坏,我自是伤心,但我们是修道之人,不可被心魔所乱。”他的话音刚落,就传来杜少洋的声音:“师叔,众位师兄弟们,你们都且让开,让我来收拾这个家伙。”白发魔童看着杜少洋的眼神,他笑道:“哈哈,你终于肯认真了是吗,来啊,我要的就是这样状态下的你,只有这样,你才会把潜力全部激发,你跟我算是同一类人。”杜少洋腾空而起,飞到他的面前,封尘剑直指他的面部,说道:“别拿我和你这种人混为一谈。”他迅速抽剑,左右上下四路封锁白发魔童,白发魔童后翻两下,白雉剑右手换左手,左手换至右手,四面防御。挡下所有招数后,又扶着瓦片,借力向前,杜少洋身子微侧闪开,一剑刺去,白发魔童踮步而起,又是一道剑气发出。杜少洋不慌不忙,在自己的面前用封尘剑划出一个圆圈,中间已然是幅太极图案,白发魔童的剑气竟然被这招弹开。
抱元吃惊地说道:“这,这是师父你的太极圆转。”太虚道长微微点头,心道:这样的招数就算是当年的师兄,他也不会,少洋你真的进步了许多。杜少洋将自身的剑气圆圈直接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压向白发魔童,白发魔童无论守住那一头,都觉得另外三面要失守,他也不畏惧,一招御剑门的强力绝招“御剑十字”使了出来,杜少洋的剑气圆圈顿时被震开。杜少洋毫不退缩,直接刺去,白发魔童也赶紧回刺,两人的剑尖准确地相交。就在下一刻,两人都相互微偏,宝剑划过的速度极其之快,没有任何一人可以躲开。两人的右臂都被对方的宝剑划伤。
杜少洋心中对白发魔童刚才之举愤怒,所以才会使出这样忘我的招数,他正色说道:“你不是说我休想再伤你第四下吗,那你右臂上的那是什么?”白发魔童忍着痛,冷笑道:“算你厉害,可是那又怎样,你想这样就打败我,那你可失算了,我是双臂都能灵活地使剑,而你,看样子只会右手而已吧。想要用这样两败俱伤的方法打败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说完,他将白雉剑换至了左手,他又立马刺去,杜少洋受伤的右臂招架显得有些吃力,刚才的那一剑刺的可不浅。
姜峰心中暗叫不妙:这下可麻烦了,白发魔童是双手全能,就算少洋兄不畏惧右臂的疼痛,可受伤的部位一定会影响到挥剑使出招数,真的是可恶。王奕新忍不住地叫道:“你这人真的是不要脸,要是真的敢比剑,就也用右手。”白发魔童懒得搭理王奕新,在他心中只要追求剑术的最高层,今日遇见这么好的一个对手,他怎么会因为这样就放弃。谭渊在一旁叹道:“在白发魔童很小的时候,爹就发现他双手都能很好的用剑,两只手对剑的熟悉度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爹都自叹不如,杜少洋看样子是输定了。”桂雪柔不悦地说道:“少乱说,杜少洋那个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他是不可能会输给你那个不正经的师兄的。”谭渊见桂雪柔这么紧张杜少洋,心中未免也有些失落,但白发魔童占据上风,更令他忧心不已…… 战神无双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