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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道长来到了白发魔童的屋子,他不顾胤乐和胤礼议论纷纷,但他心里很是有数,太虚道长命他们先行退下,自己进屋,给白发魔童输送了一点真气使他醒来,太虚道长问他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白发魔童和谭伯雄师徒两个一起唱的一出双簧戏,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御剑门在江湖之中剑术称王称霸。但白发魔童却道出了谭伯雄的宏愿,太虚道长虽然觉得谭伯雄可以称得上一代真正的剑术高手,但他根本算不上一位合格的师父。
白发魔童低声吼道:“我师父他是一位好师父,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太虚道长背过身去,严肃地说道:“如果他真的是一位好师父的话,他就不会为了他的一己私欲而葬送你的一生前程。这是老道还没完全糊涂,猜出了这些,现在你也对我说了实话,若是老道没有多一个心眼,而是直接让门下的弟子杀了你,或者将伤重的你抛弃在荒野山林之中,那你的命还能保得住吗?如果连命都保不住,那还谈什么宏愿。你师父在决定让你传承他的意志之时,难道后果他没有想到吗?他是高瞻远瞩之人,不可能想不到,那既然他已经想到了,还要让你这么做,他根本不把你的前途放在第一位,这样的谭伯雄还算一位好师父吗?”白发魔童被太虚道长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语说的哑口无言,本来他是山东御剑门的高级弟子,就算他的相貌古怪,白的可怖,但终究还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走出去多少别人还会给上三分薄面;再看他现在,御剑门的弃徒,弑师的畜生,这就是整个江湖之人对他的看法,白发魔童一直在忍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委屈,他就算再成熟,他也只有二十来岁,再这么下去,他就算不变坏,心也会崩溃。也正因为如此,太虚道长才觉得谭伯雄对这个爱徒真的很残忍,要他背负这么多,到头来还换不到半点好,看看谭渊要杀他的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
白发魔童顿了很久,身体的内伤疼痛也开始发作,他全身都在冒冷汗,双手都不由得打抖。太虚道长听到了白发魔童呼吸声音变得急促,自己也担心地回头,看到白发魔童更加苍白的脸色,太虚道长于心不忍,回身过去,封锁了白发魔童的几个大穴道,从怀里取出一颗丹丸,慈祥地说道:“吃下我清虚派的疗伤药吧。”白发魔童微微摆手,颤抖地说道:“我不要清虚派的怜悯,我们御剑门的弟子个个都是好男儿。”太虚道长也不顾他说什么,只是点了他的穴道,强行放入他的口中,然后才说道:“我知道谭伯雄教出来的弟子都是好样的,可硬骨头是在面对他人凌辱的时候体现出的不屈。现在你身受重伤,我清虚派有意救你,如果你还这样的态度,那不叫傲骨,那就不领情,不懂江湖礼数,你师父谭伯雄在江湖上是重信重义,重礼重责的人物,难道你想丢你师父和御剑门的脸面吗?
”白发魔童听太虚道长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有道理,他也不再坚持,缓缓地吞下了太虚道长给的丹丸。太虚道长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这才是好孩子,你没有错,或许你师父也没有错,错的只是人的痴念。然而是人都有痴念,谁都没有错。”白发魔童听不懂太虚道长在讲些什么,他只是问了一句:“道长,你们清虚派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太虚道长不由得点了点头,说道:“这句话问的极好,我清虚派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其实,也没有什么,无非是到达天人合一,无为无我,真正的融入天地,真正的没有痴念而已。”白发魔童侧过身去,反问道:“可是真的做的到吗?”太虚道长只是笑了笑,缓缓说道:“没人能够真正做的到,就算连贫道自己,到今日也达不到那种境界。”白发魔童最后还问了一句:“既然你修了一辈子道都无法达到那种境界,你为什么还要修道?”太虚道长打开了房门,留下一句:“这个问题,只有你亲自去顿悟过,你才能找到适合你自己的回答。”说完,太虚道长关上了房门,屋子里顿时变得一片肃静,但是太虚道长留下来的那句意义深远的话却一直萦绕在白发魔童的耳边,他久久不能让心情平复,但是身体的疼痛以及药物的作用让他昏昏沉沉地入睡。
另一方面,抱元和守一抬着杜少洋回房休息后,两人走到门口,守一指了指里面,问道:“抱元师兄,你怎么看这次少洋师弟受伤。”抱元给自己包扎好伤口,他的右臂的剑伤也不浅,说道:“守一师弟,刚才真是谢你了。”守一疑惑道:“有什么好谢的?”抱元回答道:“你知道我右臂有伤,刚才你一个人几乎扛住了少洋师弟的所有重量,这个我岂会不知?”守一摇了摇头,笑道:“师兄弟之间,还计较这些干什么。”抱元深吸一口气,才说道:“不过,少洋师弟,这次受伤,守一师弟,你也有责任。”守一反问道:“师兄你的意思是我不该放少洋师弟出来?”抱元点了点头,正色说道:“的确,还不知道师父这次会怎样惩罚于你。师父嘴上说要重罚少洋师弟,但你我都看的出来,师父最心疼这个师弟了。”守一叹了口气,说道:“都是师兄弟,师父他这么多年来,对我们怎样,你我都很清楚,我们也没必要去计较这些,如果师父要惩罚我,就惩罚我吧。师兄,别怪师弟我说的难听,我也是纠结了很久才决定放少洋师弟出来,因为,我知道不管你能不能对付的了白发魔童,至少有他在,也能稳定住师父的心情。”抱元听后不悦,说道:“师弟,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如少洋师弟厉害,不能让师父放心?”守一正色说道:“抱元师兄,你面对现实好吗,少洋师弟他的剑术的确比你厉害,和白发魔童这么厉害之人比剑的事情,有他在的话,咱们胜算把握就更多一点。我知道你听到这话一定会不开心,你我师兄弟多年,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也想说的是,悟性好,剑术强,这些虽然都是成为下任掌门的一些优势,但这些优势真的就足够吗?抱元师兄,如果你能够放下心来,潜心修道,以师弟愚见,你的把握可比少洋师弟要大的多。”这句话真的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抱元身子不由得一怔,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过了很久,抱元才坐在了台阶上,他眼睛出神,淡淡地说道:“守一师弟,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或许以前我真的是想错了,我就不应该去争这些东西。以前我虽然不服气,但今日,我也亲眼见到了少洋师弟的剑术,我的确不是他的对手,我抱元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将清虚派接管好,让清虚派在武林之中长盛不衰。”说着说着,他不禁摇了摇头。守一走过去,望着他,说道:“师兄,师弟我自然是知道你的想法,所以你平常有时候做出一些偏激之事,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言语,师弟我也能够接受,你和少洋师弟之间的事情,我也都是能帮则帮,我也不想多问和参与。因为,我知道,你们都是希望清虚派能够变得更好。”抱元左手握拳,捶在了地上,他激动地说道:“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我做好我自己该做的事情,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抱元当上了掌门也好,还是少洋当上掌门也罢,他有他的优点,我也有我的长处,一切都不必强求。”守一不由得拍手叫好,说道:“师兄,你今日能有这番觉悟,真的是让师弟刮目相看了。经历这次事情之后,你真的变得更成熟了。”抱元苦笑一声,说道:“好了,我们还是先回去,让少洋师弟他好好休息!”守一点头答应……
太虚道长救醒昏倒的白发魔童,与之交谈,道出他师父谭伯雄的真意。白发魔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想自己心目当中师父的伟大形象就这样没掉,但太虚道长需要他看清现实,白发魔童还很年轻,他以后的路还很长,如果真的想要实现这个伟大宏愿,前提必须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当白发魔童问及太虚道长为什么要修道,为什么修道后还是无法消除人心中的痴念之时,太虚道长没有正面回答,这其中的真谛还需自己去体会。另一发面,抱元和守一师兄弟二人也聊了很久,抱元经过这次的事件后也想通了,以前的他太过偏执了。
屋子内,黄月焦急地问道:“潇姐姐,我看那个杜少洋这次伤的很重,你真的有办法救他吗?”潇暮雨脸色不好,她拿过茶壶,给大家都倒了一杯水。王弈新坐在一旁,桂雪柔站在门口,姜峰与潇暮雨对面而坐。潇暮雨说道:“桂姑娘,王弈新,茶趁热喝的好,快拿去吧。”桂雪柔满腹心事地走过来,接过潇暮雨递来的茶杯,问道:“潇姊姊,杜少洋的伤能好的了吗?”王弈新此时也走过来拿起一杯清茶,望着潇暮雨。潇暮雨顿时感觉到一阵压抑,被众人的追问和目光的直视,她终于无法忍耐,说道:“你们都是怎么了?杜少洋刚刚伤重,我也只是单纯地给他号了号脉而已,这么短的时间里,我是不能对他的伤情做出判断的。要等过两天,我给他服下一些药剂之后,看看他身子有什么反应,我才能做出初步诊断。”姜峰见她开始心烦,便赶紧劝说道:“潇姑娘,真是对不住,我们不该这么*着问你情况。哦,对了,你刚才不是说过需要什么药引吗?不如你现在告诉我,我待会儿就和王弈新下山去弄来。”潇暮雨皱着眉头,她呷了一口清茶,然后放下杯子,说道:“其实,杜少洋是个习武之人,就算内伤严重,有我和爷爷在,他也绝对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现在最令人头痛的还是李姑娘身体内的毒,随时都可以流入五脏,那可是有致命的危险。”桂雪柔听到了“李姑娘”三个字,身子不由得一震,问道:“李姑娘?就是那个在杜少洋身边的那位清秀脱俗的姑娘?”潇暮雨摇了摇头,茫然地看着桂雪柔,回答道:“我见到这位李姑娘之时,她已经是昏迷不醒,我并不知道她和杜少洋是什么关系。”桂雪柔咬了咬下嘴唇,无意中说了一句:“哼,她呀,真是想不通,为什么杜少洋对她那么痴心。”姜峰听到这话,便站起来说道:“好了,桂姑娘,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杜少洋和李姑娘都是我的好朋友,任何一个人有性命威胁,我都要出手相助,你刚才之言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桂雪柔冷哼一声,不悦说道:“除了杜少洋,其他人的死活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潇暮雨忽然大声叫道:“好了,够了,不要再说了。在医者的心目当中,从来就不分贵贱彼此,如果桂姑娘你再强调要先救杜少洋,那我就干脆不插手他的伤势。”桂雪柔连忙说道:“潇姊姊,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说了还不成嘛。”黄月也拉了拉潇暮雨的衣服,柔声说道:“潇姐姐,你先别生气,我们不也是在讨论嘛,既然你觉得李姑娘体内之毒会更加致命,我们当然要先救她了。”姜峰也附和道:“是啊,潇姑娘,你说,怎么才能解毒?”潇暮雨长出一口气,怏怏地坐下。
潇暮雨顿了顿之后,才开口说道:“李姑娘中的乃是西域毒花提炼的毒素,解铃还需系铃人,要解这种毒,必须要花的花根部位作为药引才行。”姜峰瞪大眼睛,惊道:“什么?需要西域毒花的根?这,这就算我们能够快马加鞭地赶去西域,先不说能不能找到这种毒花,单论这来回的路程,李姑娘的毒也早已进入了内府。”潇暮雨点头说道:“我也是担心这点。”王弈新问道:“那有没有别的法子?”潇暮雨又思忖了很久,才说道:“有,还有一种方法。”姜峰眼前一亮,问道:“什么?”潇暮雨低着头,微微说道:“师父曾言,毒花需要用奇树之叶熬药方可解毒。”王弈新着急地说道:“潇姑娘,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什么树才是奇树?”潇暮雨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师父也没有说过具体名字,我只知道这种树是常青的。”桂雪柔惊道:“常青树?这都深秋季节了,所有的树木都枯黄掉页了,到那里去找还有叶子的树木啊。就算还有,也快掉落的黄叶,也不是常青啊?”潇暮雨闭上了双眼,这回她是实在没辙了。
黄月看着潇暮雨不说话,也能理解潇暮雨心中有方子却不能救人的沉重心态。她握紧潇暮雨的手,给她送去一丝丝温暖。众人沉默了良久,姜峰忽然开口说道:“其实,这种树木并不难找。或许,我知道临渊医仙前辈说过的这种树。”潇暮雨睁开双眼,望向姜峰,王弈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江丰,你知道?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都想不出来,你怎么会知道呢?”姜峰啐道:“你懂什么,我从小在山里面长大的,小月,其实这种树木,你也见过的。”黄月指了指自己,问道:“我?我也见过?”姜峰笑着说道:“小月,你在关外也生活了十年之久,小时候的事情自然记不太清楚。我提醒你一句,咱们冬天曾经在那种树下面玩过雪。”黄月抬起头来,努力地回想着小时候和姜峰的玩乐时光。忽然,灵光一闪,那个场景画面从她的脑海之中掠过,她不禁叫道:“姜峰哥哥,我想起来了,我们的确见过那种树,可是我一下记不到那个树的名字。”潇暮雨见他们二人说的如此*真,并不像是为了安慰自己才故意这么说的,她也问道:“江丰,月儿妹妹,你们真的知道那种树木吗?这可是人命关天之事,可不能开玩笑。”姜峰肯定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错,我一定见过,我听,额,我听别人说过,那种树的名字叫做雪松。”潇暮雨疑惑道:“雪松?那是什么?”姜峰笑着说道:“雪松,其实也不一定要是雪松,只要是松树,它们一年四季都是常青,临渊医仙前辈指的一定是这种树了。”潇暮雨见姜峰如此肯定,刚才还沮丧的心情立刻变得欢喜,她点头说道:“你见过那就太好了,在关外是没有这种树木的,所以师父就算是知道,也无法拿来给我看。江丰,你还认识那种树吗?”姜峰耸了耸肩,说道:“死都不会忘记,那种树的叶子呈针尖状,树木高大挺拔,跟别的树木完全不一样,只要我见到,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潇暮雨忽然问道:“那在我们沿路过来的路上,你可有见到这种树木?”姜峰也仔细回想了很久,也和黄月商讨了一会儿,两人皆没有印象。
王弈新看着他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不禁叹气道:“得,闹了半天,你们知道是知道,可是这一路来却没有见到,照这么说,江丰你还要先回你小时候住的山里面却采几片那种松树的叶子来才行。”姜峰失落地摇摇头,说道:“这根本不现实,别说我现在回不去了,就算能够回去,这来回十日也不够。”黄月惊疑地看了姜峰一眼,姜峰只是微微眨眼,示意黄月不要多言。潇暮雨无奈地说道:“结果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师父说的没错,有的时候,就算我们医者再怎么努力,有些事情还是无法挽回,有些性命,我们还是救不了。”姜峰此时却又说道:“潇姑娘,李姑娘现在还在坚持地活着,她都没有放弃自己的生命,我们就更不能放弃,我相信这世上好人有好报,李姑娘一定会没事的。”潇暮雨被姜峰的这句话感染,黄月也笑着说道:“姜峰哥哥说的没错,我们这么多人都在这里,一定会有办法的。”姜峰站起来,拍了拍王弈新,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先出去找找。或许,在这偌大清虚山之中就有松树也不一定。”王弈新也点了点头,姜峰留下一句:“潇姑娘,你先想一想找到药引后该怎么配药,寻找药引的事情就交给我姜峰好了。”潇暮雨看着姜峰坚毅的眼神,也肯定地点了点头…… 战神无双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