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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峰找不出任何理由去拒绝潇暮雨提出的拥抱要求,潇暮雨靠在姜峰的肩头痛哭流涕,诉说着她这么多年过来的艰辛和苦闷。姜峰能够理解她的心情,也柔声安慰并对她正面说出自己对她的感觉。姜峰愿意和潇暮雨做一生的知己,潇暮雨也认为男女之间做亲密无间的关系只有知己。两人在月色之下,仍由山风吹袭,他们只是并肩而行,相互倾诉着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咚…咚…咚…”一阵沉闷的钟鼓之声想起,王弈新忽然坐起身来,把被子胡乱丢开,大声骂道:“到底是谁?这么大清早的就敲钟,到底还让不让人睡早觉了?”姜峰和谭渊也被吵醒,但是看到王弈新如此激动的模样,都觉得好笑。王弈新看到姜峰也起身,便对他说道:“江丰,你看看,清虚派乃是修道清修的胜地,怎么还会有这么吵闹的声音?”姜峰面色凝重,他先是看了一眼谭渊,然后说道:“你之前既然都在清虚山住过一宿,可有听到这种声音?”王弈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听是听到过,可这大清早的没有。”姜峰起床,穿好衣服,正色说道:“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白发魔童和清虚派的比剑要开始了。”谭渊听到这话,身子不由得一怔,他也不说话,默默地起身。王弈新见他们两个人如此态度,不禁冒了点冷汗,他说道:“真没想到一个白发魔童就能把大家折腾成这个样子,也罢,也罢,既然来了,这场比剑不看一定会后悔一辈子。”姜峰没有理会王弈新的自言自语,而是对谭渊说道:“谭兄弟,等下去看比剑的时候,你可要保持冷静,这里毕竟是清虚派,多少要给太虚掌门面子的,更何况你的身份还是一派之主。”谭渊则说道:“多谢江大哥的关心,你放心好了,昨夜我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情,今日不会再这么冲动了。”王弈新贼笑道:“谭兄弟,其实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谭渊答道:“请说。”王弈新问道:“今日的比剑,你希望哪边能获胜呢?”姜峰反问道:“为何有如此一问?”王弈新笑着说道:“我就是想知道谭兄弟内心的想法嘛,江丰,难道你不想知道?若清虚派胜了,就说明御剑门的剑术不如清虚派,我想身为一派之主的谭兄弟肯定不高兴;但若白发魔童胜了,这更加助长了那人的嚣张气焰,说不定以后他在江湖上的影响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谭兄弟想要为父报仇就会变得更困难,这样一来,还是会不高兴。既然正反两面都不是,为什么还要去看呢?”姜峰走过去,厉声说道:“你这人就是这样,哪壶不开提哪壶!”王弈新尴尬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又说错话了。”谭渊用毛巾擦脸,边说道:“没事,你说的没错,但这个问题我早晚是要面对的,逃避也是没有用的。”姜峰拍了拍谭渊,赞道:“敢于担当才是真正的大丈夫。好了,我们先收拾一下,等会叫上姑娘们一起去清虚宫外看巅峰比剑!”其他两人皆答应,赶紧收拾洗面。
暮鼓晨钟的声音对于清虚派的弟子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守一和杜少洋两人一听到这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是暴风雨将要来临之前的最后平静。杜少洋在屋内幽幽地说道:“守一师兄,暮鼓晨钟响了,是不是要开始了?”守一在屋外低声说道:“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杜少洋试探性地说道:“师兄,既然都担心了,那不如我们一起过去,不说上场比剑,至少守在师叔身边,也好让他老人家安心一点。”守一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师弟,你就别为难师兄了,能为你做的,我一定帮你,可是不能做的事情,我也一定不能违背。”杜少洋轻声叹道:“好吧,那希望抱元师兄能够力挫白发魔童。”守一仰望着天空,眼神变得迷离。
清虚宫内,抱元神色凝重,太虚道长倒是很平静。抱元恭敬地说道:“师父,今日一战,弟子一定竭尽全力。”太虚道长看着抱元,不禁说道:“抱元,凡事可为则为之,不可为也不必强为之,你要明白这点。”抱元今天特别精神,他自信满满地说道:“师父,弟子明白,但弟子不想再看到那个人嚣张下去了。”太虚道长看着抱元,心中却想起了杜少洋,不禁微微叹息,心道:事已至此,也只有听天由命。
白发魔童此时已经早早地来到了清虚宫外,他大声叫道:“太虚前辈,清晨之约已经到了期限,快快派你的弟子出来比剑吧。”他的周围已经站满了清虚派的弟子,他们一个个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带着斗笠的白发魔童。抱元在清虚宫里面听到这话,他已经按捺不住,他请命说道:“师父,既然他都已经来了,我们不能再逃避了。”太虚道长一挥衣袖,说道:“去吧,为师随后就出来。”抱元重重地说了一声:“是!”然后大步走出去,打开了清虚宫的大门。白发魔童瞧见抱元终于出来,右手提着的白雉剑也出鞘一寸。抱元不禁笑道:“这么害怕我?”白发魔童则是冷冷地说道:“我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无论遇上谁,我都一定使出全力。清虚派由你来出战,希望你比那个传说中的清玄道长要厉害。”抱元听到清玄道长,心中很是不服气,他正色说道:“白发魔童,别在这里废话了,要比就比,我们清虚派虽然不好战,但也从来不会惧怕别人来挑战。”
此时,姜峰带着一众人等也来到清虚宫外,可偏偏不见了王弈新,这家伙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姜峰和潇暮雨今日见面,双方颇为尴尬,两人都不说话,离的也比较疏远。黄月好奇地问道:“潇姐姐,怎么今日都没见你和姜峰哥哥说过话?”潇暮雨闪烁其词道:“啊,没,没什么,只是没有机会而已。”桂雪柔虽然瞧出了两人的异样,但她对这件事情并不关心,她来的目的只是想见杜少洋一面,可是她环顾了四周几遍,都没有看见杜少洋的身影,看样子,他仍然被关禁闭中。谭渊见到白发魔童,双拳不由得握紧,姜峰提着寒铁银枪,凝神观看。
没过一会儿功夫,太虚道长就从清虚宫内走出,他的余光瞧见了姜峰等人,眼神还是落在了白发魔童身上。太虚道长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老道代表清虚派郑重欢迎京城招贤馆馆主江丰以及山东御剑门门主谭渊的大驾光临!”全场虽然听后很是诧异,但随后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姜峰和谭渊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一出,两人神情有些紧张,也立马上前,给众位清虚派的弟子作礼算是回应他们的盛情。两人之后单独站到一边,太虚道长等大家再次安静后又说道:“这位小兄弟乃是现今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白发魔童,他来清虚派是为了切磋剑术,无论最后是谁胜谁负,我们都要尽到待客之道。比剑完后,护送白发魔童小兄弟安全下山,不能有半点怨言和报复心理,这是掌门之命,众弟子,可听明白了?”清虚派的所有弟子齐声说道:“是,弟子谨遵掌门之命。”太虚道长对自己门下的弟子很是满意,无论输赢,大派的门风还是必须要有的。
白发魔童忽然不耐烦地说道:“太虚掌门,我已经等不及了,是否现在可以开始比剑?”太虚道长笑道:“白发兄弟不要着急。”白发魔童不饶人地说道:“我也直说了,正是因为我是和清虚派比剑,面前站的是您这位前辈,我才肯耐心等了这么久,若换做是别人,我早就拔剑相向了。”姜峰心道:都已经来了,还那么着急做什么,这样的急性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剑术高手……
翌日清晨,姜峰等人被清虚派的暮鼓晨钟叫醒后,顿时没有了睡意,因为他们知道,清虚派与白发魔童约定的比剑之日已经到来了。守一和杜少洋也在为此事担忧,但守一坚持不能让杜少洋出来,杜少洋也没有办法。清虚宫内,抱元显得很有自信,太虚道长对此事似乎看的很平淡。白发魔童早已忍耐不住,已经在清虚宫外叫阵。太虚道长带着抱元出去,先为众弟子介绍了一下京城招贤馆馆主姜峰和山东御剑门门主谭渊,白发魔童说如果不是看在太虚道长的面子上,早就出剑了。姜峰在一旁静心观战,他倒要看看白发魔童到底有多厉害。
白发魔童抽出白雉剑,指着抱元,高声说道:“好了,既然是你代表清虚派出战,那就姑且与你一战,出剑吧!”抱元上前一步,礼貌地作了一揖,然后说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懂得江湖礼数吗?”白发魔童冷笑道:“江湖礼数,懂那些可以对剑术提升有作用吗?”抱元哑口无语,他也从背后抽出“流云剑”,做了个起手式,说道:“好,那我们开始吧,速战速决,晚些还要听师父讲道。”白发魔童微微点头,忽然他消失在了抱元的视线范围之内,抱元不由得大吃一惊。太虚道长在一旁赞叹道:“好快的身法,山东御剑门的高徒果然是名不虚传。”白发魔童忽然在半空中出现,一招“白蟒潜袭”直接使出,他上来就用上了不弱的招数,看样子在他眼里只要是他肯与之一战的对手,他都不会小看任何人,他一定会拼尽全力。抱元乃是太虚道长的大弟子,武功和剑术自然不会差,他早就想要正面与白发魔童决一胜负,所以他是不会闪躲的,他直接挺剑而上,两人在半空之间来回交手了好几招。双方各自退到一边,这回合不分胜败。
白发魔童不愿意停歇半步,他直接左脚并有脚,连动而上,抱元虽然跟不上他的步伐,但是凭着他一身良好的基本功,倒也不会畏惧。白发魔童剑术极为诡异,明摆看着要攻抱元上路的,抱元刚刚准备做出反应,白发魔童似乎就能看穿一般立刻改为攻其下路。白发魔童的白雉剑左虚右闪,完全让人看不准他的剑招到底哪个才是真,哪个才是假。桂雪柔在一旁笑道:“这家伙果然不是吹的,剑术如此诡异,我爹可是剑术高手,也不像他能做出这般敏捷的动作。”姜峰则点头说道:“不过,白发魔童确实厉害,我本来以为以他性子如此之急,剑术不会高超到哪里去,没想到他一旦比起剑来,跟平常完全不是一个人。不过,桂姑娘,我在关外跟你爹交过手,他的可是关外的顶尖高手,你爹和白发魔童的剑术套路不同,不能做比较,你爹以迅捷配合剑术基本功达到加成之效,而白发魔童则是以各式各样的剑招搭配使用,以诡变敏捷为主。”谭渊皱着眉头说道:“他从小就很聪明,他能够迅速接受对手的套路,甚至就在当场就能使出。”姜峰惊讶道:“若真的是如此,那他可真的是剑术奇才,那恐怕没人能够打败他了。”谭渊轻轻叹息道:“遇强则强,顾沅汀,你到底有多厉害。”
抱元见白发魔童如此多变,他也有些惊讶,但是身为修道之人的他也并不慌张。抱元看准白发魔童即将要攻来之剑,他直接迎上,流云剑在白雉剑的剑尖上一点,白发魔童略微吃惊,他的剑招居然改变了方向。抱元微微一笑,白发魔童见自己的招数被破解,惊讶之余更多的则是兴奋,抱元左手握拳,笑道:“怎么样,我清虚派的剑术可是浪得虚名否?”白发魔童忽然作礼,说道:“多谢。”抱元不懂他的意思,提着流云剑就迎上直接一招“行云流水”使了出来,宝剑斜刺而下,攻的正是对手的腋下,这个点极难防守。白发魔童忽然双膝弯曲,白雉剑看准时机在刺来的流云剑的剑尖上一点,硬着使力将流云剑打偏,忽然白发魔童又是一剑刺向抱元右胸,抱元急忙闪躲,白发魔童收剑横削,抱元的胸口出现了一道口子,抱元也还厉害,强收回流云剑,刺向白发魔童的肩膀,白发魔童左脚踢向右脚,下半身吃力倾斜,躲过此剑,立刻右脚后跟垫上,右手的白雉剑直接翻转过来,又是一剑刺向了抱元。抱元急忙后仰,闪过剑锋,白发魔童忽然踮步而起,从半空之中直刺而下,抱元身子没能保持平衡,只好收回流云剑用剑身横着格挡,白发魔童的剑尖点到流云剑的剑身后立刻变招,身子在空中横向旋转一圈,白雉剑直接刺向了抱元的面部。抱元大喝一声,左手撑地腾起,离剑尖只有一寸不到之时,他右手直接提剑打偏了白发魔童的招数,白发魔童落地之后刷刷三剑刺来,左中右三个方向,抱元看的是眼花缭乱,虽然左闪右避,但仍然无法招架。白发魔童忽然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输了。”他的白雉剑刺中了抱元的右臂,还好他适可而止,没有深入,不然抱元这条胳膊就要从此废掉。
众人看着都惊呆了,他们没有想到,才不到二十个回合,白发魔童就把抱元给打败了。太虚道长面色凝重,没有半丝笑容,他走上前,说道:“白发小兄弟,这场比剑,是我们清虚派输了,你既然已经获胜了,我们清虚派也无脸留你,请你下山吧。”白发魔童站在原地不动,他淡淡地说道:“太虚道长,我如此有诚意地上山来找你们清虚派比剑,难道就想这样打发我吗?”抱元捂着右肩的剑伤,强行说道:“师父,弟子没事,我还能再战几百个回合,请您让开,让我们继续。”白发魔童忽然抬起手来说道:“已经够了,你不是我的对手。可能今日你还没有使出你的全力,但是单凭你刚才的那些剑招,你还是到不了顶尖剑术高手之列,所以,你不配与我继续战下去。”抱元喝道:“你说什么?我还有很多厉害的招数都还没有用出来,我不服。”白发魔童摇了摇手指,淡淡说道:“我知道你还有很多没有使出的招数,可是,刚才你已经被我打的没有还手之力,现在我也刺伤了你的右臂,你已经输了,我们之间没有再战下去的理由。如果你硬要决生死的话,相信你的本事还是能够将我打伤的。”抱元还想再说话,太虚道长拦住了他,正色说道:“抱元,胜败乃我们武林之人的常事,以你现在的功夫,就算出了全力,也不是这位小兄弟的对手,没有必要再让自己受伤,再给他人添麻烦,退下吧。”抱元看着太虚道长,太虚道长的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似乎这一切早已经被太虚道长料到一般。越是这样,抱元就越觉得没有面子,他头也不回,走进了清虚宫,在场的所有弟子都鸦雀无声,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谭渊说道:“我早说过,抱元不是他的对手,白发魔童学了太多剑招了,他知道哪些剑招克制哪些,什么时候该用哪个,而抱元只会夯实自己的基础,不晓得变通,这根本不可能打败白发魔童的。”姜峰也赞许道:“真的是个厉害的角色,我都没有任何把握能够打败他。”潇暮雨望了一眼姜峰,欲言又止。黄月看到气氛不对,她猜测地说道:“难道,太虚前辈他要亲自上阵了?”桂雪柔微微点头,说道:“黄月妹妹你猜对,你看那个家伙的样子,他丝毫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看样子,太虚道长是躲不过了。”
白发魔童看着太虚道长,他忽然挥剑向前,说道:“出剑吧,道长,清虚派之中,只有你有资格与我再来一战,或许也只能你,能够打败我。”太虚道长很是冷静,周围的一众弟子看到白发魔童拿剑指着自己的掌门,都不由得很愤怒。太虚道长微微抬手,让大家安静,他缓缓地说道:“小兄弟,老道都承认今日清虚派输给你了,为什么你还要如此纠缠下去?”白发魔童只是说道:“太虚道长,你才是清虚派最厉害的高手,我要和你比剑,只有打败了你,我才算是打败了清虚派,之前你的徒弟剑术虽然不弱,但不能完全代表你的实力,所以,你还是不要推脱了。”太虚道长幽幽地说道:“胜败在你心里真的很重要吗?还是说,你所谓的比剑,只是为了偷学别人的剑招呢?”这句话一出,在场一阵哗然,一向冷静的白发魔童身子也不由得一怔,太虚道长见白发魔童不说话,便继续说道:“那老道是猜对了,你之所以处处找人比剑,并不是你心里的好胜心在作祟,而是你想要偷学其他人的剑招,使你自己变得更强,让自己变化多端,是吗?”白发魔童仍旧没有说话,或许说,他算是默认了…… 战神无双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