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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左好一会儿才勉强平静了下来接着说道:
“我本来只是想着,要你一辈子记得我,不要忘了我。可是当极致的欢愉袭来的那一刻,我就在心底暗暗发誓了,你只能是我的。”
“我承认我对你有一种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占有欲。我也承认这种占有欲不讲任何道理。它让我只想迫切的拥有你,不想问你是否愿意。如果未来你真属于别的男人,不,那时只要一想到你将来可能会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承欢,我就已经嫉妒到快要发狂了。无论这个男人是谁,我注定都会和他不死不休。”秦淮左说的委实是他的心里话。即便竹清晏真的爱上别的男人,他也不可能放手。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即便你恨我怨我,我也认了。我知道从那天起,你就会给我打上自私,无耻的标签。所以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肚子上面。我当时侥幸的想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就是再恨我再怨我,可是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总有能原谅我的一天。”秦淮左此时的眼神温柔深邃,显然陷入了回忆。
“可是清晏,当那天清晨,你从我怀里醒来的时候,我看见你在我怀里,像小鹿一样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发誓我当时心疼极了,也后悔极了。我知道那时的你,对于男女之间的事,纯洁的像一张白纸,什么都不太懂。我那样做,那样勉强你,一定吓坏了你。可是事情我做都做了。不论有多少心疼,多少愧疚,我也只能做到底了。”说到这,秦淮左眼神里透露出一种疯狂的执着。
“我当时想着,如果真有了孩子,我就送你去国外,等两三年后一切尘埃落定时我们就结婚。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但是清晏我发誓我只想让你为我委屈那两年。我余生都会感激你,除了这个我一生都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清晏我知道我自私,我无耻。如果我有妹妹,我有女儿,哪个男人敢这么做,我一定杀了他。可是清晏啊!我求你,你也站在我的角度考虑考虑我那时的感受。我们明明是相爱的,明明是可以相守一辈子的,我怎么舍得?我怎么舍得就那样失去你!我不甘心的。”
“命运偏要夺走我最爱的,可是这又偏偏是我自己的选择。那种无能为力,任人摆布的感觉已经开始让我不理智了,再加上马上要失去你的恐惧,清晏那个时候我真的要被这一切给逼疯了。我那时脑子里已经没有了是非对错,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留下你。”秦淮左说到这里,突然伸手拉住了竹清晏的手。
“清晏,我现在也一样,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让你回法国。清晏我都说了,说的都是实话。我没再撒谎,真的!给我个机会吧,清晏。虽然这事儿我做的太混了些,可我那时也真是走投无路了。原谅我,就这一次,好不好?我会用一辈子感激你的。”秦淮左说着把竹清晏的手放在唇边虔诚的吻着。
“秦淮左不论你说的多冠冕堂皇,也掩饰不了你的自私和无耻。”竹清晏突然甩开秦淮左的手,扑在沙发上哭出声来。
秦淮左痛苦的深喘了几口气,坐在了竹清晏的旁边,看着痛哭的竹清晏却无计可施。好一会儿后,秦淮左才尝试着心疼的用手抚着竹清晏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哄道:
“清晏,别这样哭了好不好?你这样激动很伤身体的!”
好半天竹清晏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下来,她幽幽的说道:
“秦淮左你知不知道,我当年想去锦城找你,不单是想向你要个交代。说实话我去锦城,是想去阻止你结婚。因为我当时发觉了我身体上的变化,我好怕的。如果我真的怀了孕,你却要娶别人,那我该怎么办呢?”
“我……”秦淮左一想到竹清晏那时的无助,就觉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心里疼的厉害。
“可是就在去锦城的前一天。我接到了你的信息,你让我去红云咖啡店等你。”说到这里竹清晏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淮左,一字一句的问道:
“是你吗?你知道吗?”
这句话竹清晏问的很简单,听上去好像没头没脑,可是却让秦淮左很心惊:
“清晏你怀疑什么呢?你怀疑那短信是我发的,还是怀疑我明明知道有人绑架了你,我却没有阻止?”
竹清晏并没回答秦淮左的问话,只是一直盯着秦淮左的表情。秦淮左见此情景心里也就明白了,竹清晏真的在怀疑他。
“清晏,我怎么会那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完全没有理由啊!”
“怎么会没有理由,如果我真的大了肚子去了锦城,那么即便你依旧结了婚,你太太的面子也不好看吧?所以把我留在江城不是最好的选择吗?”竹清晏歪着头看着他,认真的轻轻的问道。
“竹清晏,你把秦淮左当成什么人了?我秦淮左当初虽对不起你,但从没想过要伤害你。我即便不择手段的想留住你,也是因为我太爱你,我不能失去你。我怎么可能派人去绑架你?一旦有什么闪失,我怎么承受得起?如果我知道有人要伤害你,我又怎么会允许?就是我丢了性命我也会保护你。”
“就算……就算我混蛋,我想按照计划强行带走你,送你出国或把你藏起来,那我也会亲自露面和你说明白,并且找你认识的人送你去。别说伤害你,就是吓着了你,我都会心疼死的。”
“秦淮左就算绑架的事与你无关,但是我失了孩子都是你造成的!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因为你的自私,葬送了我和他的缘分,我恨你,我特别恨你!”
竹清晏突然情绪变得很激动,说完后,竟然恶狠狠的向秦淮左的胳膊咬了过去。秦淮左闷哼了一下,不但没有丝毫闪躲或阻止的意思,反而把自己的胳膊往竹清晏的面前递了递,秦淮左这么做只是觉得,竹清晏倾身咬他费力气。
“我也恨我自己,我当初怎么能那么大意。清晏,清晏。都是我不好,属实是淮左对不起你。”秦淮左真的特别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想到会有这种意外发生。
所以说竹清晏是最了解秦淮左的。她就知道秦淮左从未后悔当年做过的事,就是时光重来,秦淮左还会那么做。他悔之不及的不是他自己对清晏做了什么!而是他当年没保护好竹清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竹清晏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儿,才惶然松开了嘴。她痛苦的用双手捂住了脸,当情绪微微平静了,竹清晏眼泪涟涟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知道我失了……失了……?”竹清晏说了两次也没把孩子两个字说出口。
“就在几个月前,我才知道的。”竹清晏连孩子两个字都不敢说出口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太让人心痛了。看着这样的竹清晏,秦淮左真是要恨死自己了。
“几个月前?”竹清晏很惊讶。这个答案让竹清晏很意外。八年前的事,怎么秦淮左会突然在几个月前知道了。
她在南枝山庄之所以流露出那么强的恨意,之所以那么狠的夹秦淮左的手,就是因为她当时对秦淮左产生了怀疑,她以为秦淮左当年参与了绑架她的事。
在南枝山庄,那个小女孩儿,突然叫她妈妈,让她一时再也无法控制情绪,尘封的记忆被血淋淋的扒开。她的失态如此突兀,明显。可是秦淮左却没问她为什么?只是默默地陪着她,一脸愧疚和心疼。所以反应过来后的竹清晏就认定了秦淮左知道当年的事,也认定了当年的事必然和秦淮左有关。
“几个月前,在淮晨外面的马路上,想撞你,杀你的人,就是陈崇文派来的。我和晨子在追查这件事的时候,才知道八年前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秦淮左此时提起陈崇文仍然有一种想要杀之后快的感觉。
“陈崇文?”竹清晏到死也忘不了这个名字。就是这个人杀了她的孩子。提起这个人竹清晏忍不住瑟瑟发抖,又怕又恨。她的思绪一下子陷入了回忆里。她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那个人恶心的淫言秽语,和压在她身上是急促的粗喘。
“我受不了了,这皮肤太滑太嫩了,让哥哥玩一次,你自然会喜欢上哥哥的,乖别反抗了,一会儿你就会爱上你崇文哥哥的,乖,叫一声崇文哥哥听听……”
“清晏……清晏你怎么了?不要怕,有我在,任何人都伤害不了你了。”竹清晏眼里的恐惧太明显,秦淮左忙把人拥进了怀里。
“陈崇文他是什么人?和陈明明是什么关系?他当年抓我到底想干什么?八年后为什么要杀我?他现在人在哪里?秦淮左你放过他了吗?你放过他了吗?”竹清晏紧攥着秦淮左的衣襟一声声哭问着。
“陈崇文在牢里,他会在里面呆一辈子。我不会放过他的,相信我,他在里面没有一天是好过的。他一定恨不得马上死了。我发誓生不如死是他余生唯一能拥有的感觉。”秦淮左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然后紧紧的抱着竹清晏颤抖的身体,他感受到了竹清晏心里的恐惧、怨恨、和悲愤。
“清晏,放心吧,他是什么人,为了什么,想干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此以后再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到你了,而伤害了你的人我也绝不会放过。把这一切事都交给我处理,你什么都不需要管。好清晏,过去的事我们不想了好不好,我们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什么都会有的,快乐、爱情、孩子我都会给你。”
“不,我过不去,我一辈子也过不去。我恨你,我不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回法国,我要回去,我死也不和你在一起。”竹清晏突然挣扎起来,从秦淮左怀里离开,然后一边哭一边去收拾行李。
“清晏,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不会让你走的。”秦淮左阻止了竹清晏收拾行李的动作。
“你不让?腿长在我身上,你凭什么不让?难不成你还能把我关起来?就算你把我关起来,你还能关我一辈子?一有机会我就会离开。我就是不要你了,死也不要你了。”竹清晏无情坚决的说道。
“竹清晏,我错也认了,求也求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你说,你要我怎么样才肯原谅我?”秦淮左也怒了。竹清晏痛,他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过去的事对他们来说都太痛太沉重了。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纠结在过去里什么意义也没有。
竹清晏也不回答秦淮左的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秦淮左知道她主意大着呢,人也犟着呢。他发脾气也是没用的。于是他压下所有脾气哄道:
“清晏,我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的,我愿意倾尽所有,尽我所能。告诉我你想让我怎么做?”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我?你是能把孩子还给我,还是能把我爸爸还给我,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秦淮左你让我如何不恨你。这一生我看到你就会想到过去。即便我留下来,我们也不会幸福的。未来你说的那些美好全部是泡影,是一戳就破的美梦。”竹清晏的语气里充满了悲伤和落寞。
“清晏,你还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未来我不会给你幸福?”秦淮左不甘心的追问。
“秦淮左,你怎么知道我没试过。可是当你真正尝过爱恨纠缠的滋味后,你就会知道所谓的重新开始,只不过是演一场过程不同但结果一样的悲剧。这就好比做夹生了的米饭,无论你怎么补救也不会好吃。”竹清晏想走不是意气用事。
“是的,秦淮左我承认你总是能吸引我,不论什么时候让我喜欢上你也许都不是难事。但是我即便喜欢你又怎么样呢?我不断在喜欢和恨意里辗转反侧,伤人伤己”。
“如你所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纠缠在过去里毫无意义。但是真正的过去不是与旧爱旧情复燃,而是与在下一个春天与新欢约会。既然一锅米饭已经夹生了,吃,吃不了,扔,扔不掉。那我们何必徒劳的去补救,索性另起炉灶就好。”竹清晏说的冷静也冷漠。
“所以我要回法国,从此不再爱你,不再恨你。也不再想起你。” 淮左佳处竹亭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