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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左等了半天不见方彧晨回答,遂疑惑的回头看向他。只见方彧晨一幅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满脸为难的窝囊样子。秦淮左一看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丫的!你怎么了?舌头丢了?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吗?还用得着斟词酌句吗?”
方彧晨咽了口唾沫,看了看秦淮左后,勉强开口:
“他们八年前对小师妹,做了亏心的事。本来他们都快忘记小师妹这个人了,可是你前段时间在机场高调表白的事,虽然媒体方面的工作宁韬做了,没引起大的波动,但是表白录像被几个大V转发了,一个星期前陈崇文无意间看见了那段表白录像,害怕当年的事情暴露后你会报复,就起了杀心!”
“我要报复他们什么?他们对清晏做了什么我要报复?”秦淮左的声调里竟带了一丝无助,这一瞬间秦淮左的怒气被不好的预感冲击的烟消云散了,他所有的情感里只剩下了担忧和恐惧。什么过往能让陈崇文铤而走险?他不敢想象!
“八年前,小师妹突然接到你的电话,说你要结婚的时候,本想去锦城找你。车票都买好了。陈明明早就派人盯着小师妹呢。当她知道了清晏要去找你的这个消息后,估计是怕你看到清晏后会悔婚,于是派人绑走了小师妹!”方彧晨刚说了个开头就停住了,给秦淮左适应的时间。也观察着秦淮左的反应,并且他也委实是不敢一下子全说出来。
“在学校把人绑走了?”秦淮左不敢置信。
“不是,是在学校东门外。据陈崇文说,陈明明偷拿了你的手机,发信息给清晏,约她下午三点在东门外的一朵红云咖啡馆相见。在学校东门外去那家咖啡馆的路上,把人绑走的。”方彧晨解释道。
“那家咖啡馆我是知道的,可是东门外的那条马路人虽然不多,但是光天化日之下能把人绑走,就没人发现吗?”秦淮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看待这件事。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陈崇文,要不说陈崇文这个混蛋真是一肚子坏水。他亲自带的头,找了十多个男男女女,打扮成学生的样子,坐在车里。看到竹清晏走过来的时候,一群人就下了车,在大马路上突然将清晏围在了里面。大家七嘴八舌的就说你真不够意思啊,生日都不和大家说,真见外,庆祝生日什么的,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小师妹弄上了车!”
“然后呢?”秦淮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明明本来就是想关小师妹几天,你们三天回门后就会出国度蜜月。陈明明吩咐了陈崇文,等你们两个出国度蜜月后就放她出来的。可是,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料想不到的事……”方彧晨说到这实在说不下去了。
“发生了什么事?晨子,说啊!什么事?”秦淮左的声音里都透着恐惧。
“淮左,小师妹是陈崇轩救出来的,我问陈崇文的时候,他说的也不清不楚支支吾吾。现在陈崇轩在门外呢,让他说吧!”方彧晨向门外大喊:
“你进来吧!”
然后走到秦淮左身边,安慰的拍了拍秦淮左的肩膀。
陈崇轩手里拿个藤条,进来后就脱了外衣就跪在了秦淮左面前,双手举起藤条,对秦淮左说道:“姐夫是我们陈家对不起你,你打死我我也毫无怨言!”
“别说那没用的!八年前他们把清晏绑去后,把清晏怎么了?”秦淮左目眦欲裂的厉声逼问着。
陈崇轩没来时心里是又愧又怕,可是真的跪在这了,反而因为有心理准备而冷静下来了。所以也很想把事情讲了个清楚。
陈氏家大房二房分工明确。大房从政。二房经商管理陈氏集团。但是整个陈氏家族里真正的掌舵人却是陈明明的爸爸!所以陈崇文从小就知道要紧抱住他堂姐陈明明的大腿。绑走竹清晏的事自然愿意亲力亲为。
而陈崇轩是陈老二老爷的私生子,十岁时生母去世才回到的陈家。因而他在陈崇文眼里如同眼中钉,肉中刺,没少被他欺负。而陈崇轩也很是看不惯陈崇文的做派,所以在收到他绑架了个女孩子的消息后,着实花费了一番力气去查,最后得知竹清晏被藏在了陈氏的一座废弃仓库里。
陈崇文绑走竹清晏时,原本真的只是想关她几天后就放了她的。可是竹清晏实在是长得太漂亮了,而且即便深陷不明的危险中也自有一股清流沉静的味道。让陈崇文动了坏心思,想把人据为己有。
可是让陈崇文万万没想到的是竹清晏外表如此温柔似水的女子,竟然软硬不吃。心智坚定的很。于是在竹清晏被关的第四天陈崇文喝了酒,酒后乱性竟想到了用强。竹清晏自然是拼命反抗,她从陈崇文的胳膊上生生的咬下来一块肉来。
于是陈崇文大怒,对竹清晏拳打脚踢。而恰在此时陈崇轩带人赶到了。
“陈崇文!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秦淮左真恨不得生啖其肉。竹清晏是他秦淮左的命啊!怎能这样被对待?
“姐夫,姐夫,陈崇文他没有得逞!我赶到时候,他虽然在对竹小姐拳打脚踢,但是竹小姐衣衫还算完好,虽吃了些苦头,可是清白确实是保住了!”眼看着快要崩溃的秦淮左陈崇轩赶紧解释道。
“只是,只是……”陈崇轩讲到这里似乎不敢说下去了。
“只是怎么了?陈崇轩你要是敢编一句瞎话,我秦淮左日后得知真相,我发誓定会要你们整个陈氏给陈崇文陪葬!”
“我不敢说谎,只是……只是……,我们赶到时竹小姐的裙子上都是血。我赶紧把她送到了医院。姐夫我发誓,我一刻也没敢耽误。真的没耽误。可是,可是医生还是说……医生还是说……,竹……竹小姐流产了,怀孕还不到一个月。”陈崇轩说完闭上眼睛准备听候发落了!
秦淮左就感觉自己的前胸像是被大锤重重的抡了一下,剧痛猛的袭来,疼的他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了!
“姐夫姐夫,我堂姐知道这件事之后,也很生气的,真的!她让我爸狠狠地抽了陈崇文一顿藤条!”陈崇轩忙着解释。
秦淮左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尽量保持清醒的质问道:
“然后呢?然后你们怕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就逼她出了国?逼她一个女孩子流落异乡,四处漂泊?”秦淮左觉得自己下一秒都会痛死过去!
“也不算是我们逼的,出国也是竹小姐自己的意思。因为就在她被关起来的这四天里,他爸爸竹老先生突然心脏病发作去世了,等竹小姐回到老家后也没能见到竹老先生最后一面。竹小姐颇觉得心灰意冷,当我代替我堂姐问她是否想出国时,她欣然同意了。”陈崇轩忐忑不安的解释着。
秦淮左听完后就木然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良久,跪在地上的陈崇轩实在撑不住了,等着被判刑的滋味实在让人无法坦然。他整件衬衫都被汗水湿透了。
“姐夫,我们真是知道错了!这次竹小姐回来的事,除了陈崇文别的陈家人根本都没注意到。我们……”
“别叫我姐夫,姐夫这个称呼能真真切切的提醒我,我是怎样背叛清晏的,我是怎样给她惹来麻烦让她失去孩子的,我是怎样让她失去了见父亲最后一面的机会的,我是怎样使她心灰意冷远走他乡的!我从此当与陈氏恩断义绝,当与陈崇文仇深似海。”
秦淮左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好像没有一丝情感波动,语气听着很是冷静平常。可是秦淮左说话时的那种神情却让陈崇轩一辈子都忘不了。是那么的空洞、绝望、悲凉。
“姐夫……”
“别叫我姐夫!回去让他陈崇文洗净脖子等着!”秦淮左冰冷的说。
“秦总!”陈崇轩从善如流赶紧改了称呼道:
“秦总,陈氏集团的所有股东现已集体起诉陈崇文,因其贪污挪用公款,证据确凿且金额巨大。我父亲说了,恳请法院从严审判。势必会判他一个无期徒刑。他余生都会在监狱里渡过,为他的所作所为忏悔!”
“回去告诉你爹陈振辉,陈崇文是去监狱悔过去了,他要是敢让陈崇文在里面舒服一分,我就敢让整个陈氏集团不舒服万分!”
“是,是。”秦淮左要与陈氏恩断义绝的架势,让陈崇轩不敢多言。
“你走吧!”秦淮左不想再看到任何陈家人。
“我……”陈崇轩看看根本不再理睬他的秦淮左后,又看了看方彧晨。
“你可快滚蛋吧!”方彧晨不耐烦的撵人。
陈崇轩走后,秦淮左疲惫的瘫在了沙发上,沙哑的轻声说:“晨子,交给你了,陈氏集团我要他苟延残喘的存在着。没道理我从此在地狱里痛苦煎熬,他们却在人间享受天伦。”
“淮左,你都说些什么啊?知道你心疼她,可是也别钻牛角尖啊!什么地狱啊?什么煎熬的?冤有头债有主,陈崇文是罪魁祸首,你放心陈崇文和陈氏集团我都不会轻易放过的!”看着异常自责的秦淮左,方彧晨即便心里有些不痛快,也不好表露出来了。
“罪魁祸首?谁是罪魁祸首,不是陈崇文那个混蛋啊!晨子!是我呀,我才是罪魁祸首,百死难赎!”
“淮左……”
“晨子,你也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秦淮左打断了方彧晨想继续开解他的话。
方彧晨也知道,这件事不论放在谁的身上,要想接受都需要时间。于是在离开前只说了一句:“淮左,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还得往前看啊。”
方彧晨走出秦淮左的办公室后对宁韬交代:“看好你家秦总,如果他要喝酒你也不用拦着,且得醉几次呢!注意安全就好,有事打电话给我。”
方彧晨离开淮晨大厦后就连夜去了锦城。恩威并施的迅速让陈氏集团换了天。陈崇轩成了执行总裁,陈崇文成了阶下囚。并且在陈氏集团内部好好活动了一番。确保一切尽在掌握中。处理好这一切以后已是陈崇轩江城负荆请罪的第八天了。接连紧张高强度的工作让方彧晨返回江城后狠狠的睡了两天。 淮左佳处竹亭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