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漫长的五分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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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定军之所以能在刘小光的五虎将里当得上老大,除了资历老,还有就是心狠手辣,比手黑,其他四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就是因为这样,边定军才能以瘦弱的身形稳稳的力压四人,成为了刘小光的首席打手。
也就是因为这样,边定军在跟了刘小光以后,又因为一次重伤害被判了刑。
事情发生后,刘小光赶紧上下疏通,给了被害人不少钱,连哄带吓,又在黑心律师的帮助下才给边定军争取到了从轻处罚。
边定军才出来两个月不到,所以他错过了冯晓声名鹊起的时段,而且因为他出来后很少出门,甚至都不知道江湖已经是另一番光景。
边定军只觉得冯晓这小子能打,是个硬茬儿。
但肯定没有自己狠,以命换命,他觉得自己敢,但冯晓肯定不敢。
只要不敢,他就死定了,谁不是一个肩膀架一个脑袋,你能比我多条命?
第二次狠命扎下去的时候,边定军作如是想。
冯晓没躲,他觉得距离已经够了,边定军往前急赶了几步,已经和后面那三位拉开了十几步的距离,后面的那三个好像也怯于边定军的威势,不敢靠得太近。
冯晓看着边定军右手攥着将近半米长的大改锥自下而上就朝着自己的胸腹间攮了过来,目光凶戾,一往无前,他不由得笑笑,还真是个狠人。
边定军的改锥并没有扎上,准确的说,是擦着冯晓的腰间掠过去的,因为冯晓已经于不可能间侧身闪开,还噌的一下伸出手把他拿着改锥的右手给攥住了。
边定军一看不好,只觉得手腕生疼,好像被一把大虎钳给夹住了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他赶紧抬左手准备先把大改锥抢回来再说,却被冯晓从半路用右手一样给攥住。
边定军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冯晓,两只手使不上力气,照着冯晓的裆部就是一记撩阴腿。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所以心里想什么,眼睛里就会自然而然的体现出来,只要是人,概莫能免。
所以边定军准备抬腿的时候,眼底就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冯晓自然能看得见。
于是边定军的腿只踢到了一半就被冯晓的左腿踢到了他的膝盖,冯晓比他快,所以有机会选择攻击的方位。
边定军被一脚踹中了膝盖,疼的一呲牙,连忙后退。
可冯晓拉着他的两只手,他想摆脱都难,于是准备用头槌来撞冯晓。
他只是一动念之间,场间的情况已经迅速改变。
冯晓已经攥着他的右手朝自己的方向狠狠的扳了过来,大改锥原本是朝着冯晓去的。
可边定军技不如人,被擒住了右手,又因为力不如人,手腕已经被冯晓慢慢的扳着朝向了自己的肩窝。
眼看着就冲着自己的肩胛骨去了,他不由得大惊,两一只手想去救援却被冯晓死死攥着,无论如何也伸不过去。
边定军看着离着自己肩窝子越来越近的大改锥,抬起头,有些绝望的看着冯晓。
心里想到:这个人原来是如此之强,于是心下又有点儿后悔。
但边定军没有放弃,拼命的本事自己还是有的。
于是他大喊了一声,几乎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终于让左右手合在了一处。
这个平日里握拳拱手的姿势,不知道有多么简单随意,所以古人才把这个姿势最为见面打招呼的标准姿势,因为简单,所以容易做到,也便于传扬四方。
可正是这个简单的姿势,几乎费尽了边定军所有的力气,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小肚子有点疼,估计用劲太狠了吧。
好在双手已经合在了一起,这不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概念。
边定军现在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冯晓的对手,自己这两只手也一定不是人家两只手的对手,但起码可以做到在某一个时间点爆发一下,从而暂时性的改变一下局面。
这就是他现在仅存的念想,起码不要受伤,或者起码不要受太重的伤。
可边定军没想到冯晓从开始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冯晓就算跟他打斗的时候,都没有怎么正眼瞧过他,冯晓看得是他的身后,是他身后的另外三个人。
看着冯晓望着身后,眼神淡漠,边定军更加绝望,于是不顾小腹的疼痛,用劲一努,想挣脱冯晓的掌控。
没想到冯晓的两只手竟然同时松开了,这让边定军瞬时脱力,身形就不由自主的往冯晓怀里扑去。
边定军现在的眼里没有别的,只有那个还在指向自己的改锥头,这支改锥扎了多少人,他不记得了,但是他现在就一个信念,绝对不能让这支改锥扎着自己。
自己混迹江湖多年,这也算是他的成名利器,要是最后被自己的武器给扎了,无论死活,他都等于是死了。
所以边定军拼了命的想改变这把改锥的指向,哪怕不能指向冯晓,起码也不能指向自己。
于是他的周遭再没有别的什么人和声音,他的眼里只有那支改锥。
他没有想到冯晓为什么会松手,现在在做什么,虽然只是一瞬。
等他终于把改锥朝向了天空,暗自庆幸时,却忽然发现周遭有狂风乍起,冯晓在自己的眼中开始无限的放大,然后就是两座如山一样的双臂朝自己的脑袋拍了过来,夹耳灌风,便是如此。
然后边定军的眼中就真的不再有景色,不再有人,只有轰隆隆的声音传来,有点儿像火车穿行在隧道里,然后耳膜在疼,他有点儿站不稳。
冯晓又把边定军手里的改锥扳回了原来的角度,直对着他的肩窝。
边定军没有反抗,他已经暂时失去了对全身的支配,只能听之任之,虽然他恐慌,惊惧,但却毫无办法。
这是自己在四十年的生涯里不曾遇到的,因为没有体验,所以惊惧更甚。
冯晓没有浪费任何时间,把改锥指向了边定军的肩窝后,抱着边定军的肩膀,对着边定军手里攥着的改锥把,一侧身就是个高抬腿的膝锤。
既然是锤,自然是用来敲打的,敲打的对象就是那把大改锥,而目标就是边定军的肩窝。
于是进去了,改锥很尖利,边定军时常擦拭打磨,悉心照顾,所以即使是扎进了他的肩窝,也没有多少鲜血喷洒而出。
可是很疼,疼得边定军在剧痛中开始苏醒,看着改锥最终还是扎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开始回想刚才的事情。
我到底是怎么来的?
来干什么?
怎么我用来扎人的改锥会扎在我身上?
是谁扎的?
那个人呢?
他一动念,想了五个问题。
佛经有云:一刹那者为一念,二十念为一瞬,二十瞬为一弹指。
所以边定军只是想了一下,眼前就已经不见了冯晓。
他去哪儿了?边定军心想,这就算完了吧?
可事情没用完,冯晓现在是事情进程的掌控者,他不允许事情完结,事情就不能完结。
一个声音从边定军的身后传了过来,“就算我替那个让你戳瞎了眼睛的孩子报仇吧!”
这是冯晓第一次对边定军说话,声音冷厉异常,在边定军听来,好似地狱传来的声音。
他忽然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不再冯晓的眼里,人家要收拾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于是他低头,赫然发现地面竟然是倾斜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被冯晓打坏脑袋了?
他是当事人,自然不清楚,可后面还有好大一帮人看着呢。
这帮人眼里的边定军正被冯晓从后面拽着衣领,和地面形成了斜斜的夹角,像极了一只被人提着浇花的喷壶。
冯晓说完就放了手,于是一帮人开始惊呼。
从边定军向冯晓扎出去的第一下开始,到最后被冯晓放手,任他带着自己的大改锥朝地面扑到。
时间只过不过几十秒而已,以至于后来的人都来不及救援,因为最近的人距离俩人的还有几米的间隔。
边定军也只是向冯晓扎出两下而已,当然冯晓躲了一下,又回了一膝锤。
按正规的套路计算,这属于一招半。
刘小光从四个人开始走向冯晓,掏出的烟卷到现在也就刚刚点着,吸了两口。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边定军正面朝下重重的摔倒了地上,然后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广场四周。
声音很大,因为边定军的受伤更重,而且声音也比牛五要尖利。
远处玩耍的孩童们已经被大人们拉着都走的远远的,而离冯晓最近的那个拿着英吉沙小刀的壮汉也被吓得止住了脚步,脸色阴晴不定的等着后面的两个人过来。
离近点儿的人们已经看见,那根大改锥已经戳穿了边定军右侧的肩头,随着他的哀嚎不停的颤动着,像爷爷在自己小时候手里拿着的半导体上的天线,摇移不定。
不管如何,边定军已经是废了。
刘小光张开嘴,哆嗦着想吐掉嘴里的烟卷,却没能成功,过滤嘴被粘在了嘴唇上。
于是他伸手拽下烟卷扔在了地上,却因为用力过猛,拽下了嘴唇上的一块皮,于是嘴里咸咸的,腥腥的,让他不由得回想起了以前和自己几个兄弟闯荡江湖的峥嵘岁月。 兵王之极品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