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巴音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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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晓从监房里出来的时候,也是亚历山大押着的,这位还朝冯晓竖了个大拇哥,大概意思是说,“你很能打!”
冯晓也报以微笑,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心道:你真他娘会装!
“现有的证据并不足以洗清你的嫌疑,这个孩子也许只是进屋里偷东西而已。喏,我们已经把你的行李箱拿来了,你可以查一查,到底丢了什么东西没有!”
大概因为叶莲娜的软磨硬泡,他那位彼得堂叔专门指定了一位久经战阵的老刑警来专门负责此案。
这位刑警四十啷当岁,胡子修理的很整洁,待人也很有礼貌。
冯晓从他手里接过了自己的行李箱,仔细翻找了一遍,发现除了丢了一个剃须刀以外,并没有丢什么东西,于是他对这位刑警说了。
“叶莲娜,你帮我问问他们,那个举报电话查的怎么样了?”
“他们说用的是火车站广场的公用电话,每天在那个广场上散步的人有几千人,根本就无法跟踪和查找。”
“那接下来呢?咱们的律师有什么好的建议没有?”
冯晓知道事情已经走入了死胡同,如果找不到这个男孩儿,就无法洗脱自己的罪名,判刑入监也是迟早的事。
他心下一阵紧张,所以想问问律师的看法。
“亲爱的冯,我相信你是无罪的,我也会为你进行无罪辩护,但现在的情况对我们不利,是很不利。除非找到这个孩子,否则的话,官司很难打!”
冯晓听叶莲娜说完,就愣在了档口,海参崴有六十多万人口,要想在这里面寻找一个身材、体貌都很平常的男孩简直比大海捞针还难!
“叶莲娜,你问问他,如果我认罪以后会是怎样的一个结果。”
“不,我不会让你住牢的,绝对不行,我们本来什么都没有做,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回来,你就……”叶莲娜听了冯晓的言语后,泫然欲泣,哀怨不已。
“叶莲娜,别着急,我也只是问问。毕竟这个男孩子不太好找,……”
“久加诺夫律师说如果你认罪,考虑到你的外国人身份和初犯,你有可能要坐一年的牢,不过他会争取缓刑的,只是好像可能性很小。因为你是外国人,一旦监管有所差池,你很有可能会逃走。当然,我们可以通过中国驻海参崴领事馆去了解你的详细资料,那些你在本国的良好记录也会被作为参考的,那样下来,这将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官司!”
叶莲娜翻译完律师的话就接着说道:“晓儿,你要有信心,我会全力帮你找到那个男孩儿的,你要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冯晓刚转身要走,却被叶莲娜拉住了,她发现冯晓的手上有一处伤口,然后狐疑的看了看他,才朝着堂叔彼得走了过去。
“彼得叔叔,我的朋友在监房里肯定被人欺负了,他手上有伤口!”
她说的是母语,所以在场的众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包括还迷迷糊糊没有完全清醒的亚历山大。昨天晚上睡得太晚,有输了钱,所以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叶莲娜说完就望向了他,意思不言自明,在场的众人只有他和冯晓有过节,如果冯晓出了什么事,只能是这小子搞的鬼。
彼得盯着亚历山大看了一眼,然后轻声说道:“亚历山大,昨天的事不是已经都过去了吗?”
亚历山大被彼得盯得直发毛,于是结结巴巴地说道:“当,当然,我的头,已经,已经算过去了,彻底过去了!”
老彼得点点头,“过去就好,如果你老是回头望,那么永远看不到前方的路!”
这是俄罗斯的一句民谚,他手里就握着亚历山大的前程,都是警察,刑警和交警亦或是片警绝对不是一个层次。
“是的,我知道,您说的真是对极了。”
冯晓又被压回了5号监房,不过那四个醉鬼已经走了,倒是早先就进来的那五个人还在。
除了吃饭、上厕所,冯晓就只能在这里待着。据律师讲警察已经开始在全市范围内查找那个小男孩,如果有消息,一定会通知他。
之后的两三天里监房之中有来有去,不过在那个带头大哥的告诫下无论是醉鬼也好,泼皮流氓也罢,还真没几个敢招惹冯晓的。
直到第三天晚上来了一个蒙古人,这小子是个惯偷,而且屡教不改。还不偷什么贵重东西,就只是小偷小摸,这让警局很头疼,你倒是偷点儿贵重的东西能一下子够判刑也好啊!
因为他偷的东西都算不上贵重,进了警局也只是关几天就又放了,所以这位叫巴音的蒙古人就成了警局的常客。
巴音长着一副寻常蒙古人的胖大面庞,细眉细眼,身材敦实。他穿着一件皮夹克和一条几乎已经分辨不出什么颜色的牛仔裤,头发乱糟糟的,像一个鸟窝。
不管中日韩还是蒙古总归都是蒙古人种,黄皮肤、黑头发、黑眼睛,自然就有天然的亲近感。所以这位一进来见到了冯晓就凑过身来对冯晓说了一句俄语。
冯晓好奇的看着他,然后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懂俄语。
“你竟然不懂俄语?那怎么会混到这边来呢?难道是偷渡的?走私了?卖假货?……”
巴音连问了几句,冯晓都纷纷摇头予以否决。
“我叫巴音,是蒙古人,你好!”
“蒙古?那里离着这里得有十万八千里呢,怎么想起来跑这儿来了。”
巴音听冯晓这么一问,一脸愁苦的坐在了冯晓的凳子上说道:“快别说了,我以前在乔巴山养马的时候也过得快活自在。可后来我的妹妹被人拐走了,我就一路追了过来,到最后人没有找到,也没脸回去了。”
“被人拐卖了?”
“嗯,这些白人觉得生孩子受罪,所以会收养一些孤儿,这个行当利润很大的。”
“你在这儿待了几年了?”
“我家的琪琪格是六岁丢了的,那时候我十七岁,已经快十年了吧!”
“那你现在靠什么为生呢?”
“说起来丢人啊,我以前还能找个零工什么的自己虎口,可这些白人很歧视我们,别人干一天能拿八十卢布,给我们只肯给四十。到最后混不下去了,我干脆就开始小偷小摸了,说起来真是给祖宗丢人!”
“你好,我叫冯晓,中国人。”
“你是犯什么事让人捉进来的?”
“我是被人陷害的!”
“哈哈,我也是,我都被人陷害十年了!”
“我说的是真话,……”
随着时间的推移,冯晓和巴音已经非常熟悉了。
冯晓也知道巴音是因为在追那个人贩子的时候失手把人家打成了残废,为了逃脱法律制裁才跑这么远,一直不愿意回去的。
来海参崴一来是为了避祸,二来也是为了找到自己的妹妹。据那个被他打残的人贩子讲,他最后一手就是把他妹妹倒卖给了一个来自海参崴的人贩子。
随着这几天的朝夕相处,冯晓感觉这个蒙古汉子还是有起码的羞耻心的,只不过开始因为语言不通导致处处受气,到了后来一直没有找到妹妹索性就自暴自弃了。
“你知道了吧,我真是被人诬陷的。警方还调取了宾馆的监控,他们发现了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进入了我的房间,我怀疑就是他把大麻藏到了我的行李箱里。”
“哦,是这样啊,那你可麻烦了,毒品犯罪在俄罗斯可是重点打击的。”
“谁说不是,你说我冤不冤?那小男孩也手欠,他要是什么都不拿还好说,可偏偏拿了我一个剃须刀,这样就成了入室行窃。”
“剃须刀?丢了?”
“啊,就说不值什么钱,不值当啊!”
“是什么牌子的?”
“飞利浦,三刀头水洗,哎,你问这个干嘛?”
巴音偏着头思谋了半天,嘴角开始微微上翘,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 兵王之极品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