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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霖四人缓缓前进。
时不时的，杜岩还会摸出打火机看看氧气浓度。
毕竟他们现在这会儿身上都没戴着氧气罐什么的，而密道又是在海底，通风条件不用说也知道绝对很不好，天知道里头的氧气是否充足，万一走着走着窒息可就麻烦了。
毕竟这种事儿，靠自我察觉基本不靠谱，等有窒息感时基本已是呼吸性酸中毒的程度了，再想逃离根本来不及。
好在上头似乎做了相对非常充足的安排，杜岩每次驻足点燃打火机，火机上的小火苗跳的都非常欢快。
倒是冯霖有些意外，忍不住问道：“老杜，你又不抽烟，干嘛随身带着打火机啊？”
“谁说我不抽烟？”杜岩轻笑：“只是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抽罢了，像是烟头、烟灰、烟雾乃至烟味，都可能导致自身暴露，所以任务过程中是绝对不允许抽烟的。
而以咱们的意志力，忍个一段时间不抽烟，一点问题都没有。”
“那你基本约等于没有烟瘾啊。”冯霖有些疑惑：“既然如此，干嘛不干脆戒了？”
杜岩耸耸肩：“任务完成后来一根，也是不错的降压和抗焦虑手段。话说回来，咱们这样的，即使不抽烟，执行任务的时候身上基本也会带个打火机，它体积不大，并不碍事，但用处不少，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倒也是。”冯霖颔首，随后抬头瞅了眼，又叹口气：“这条通道这么黑黢黢的，还真叫人怪压抑。一公里多，修建起来恐怕废了不少功夫吧？”
“确实，想要修建海底通道，工程量绝对不小，资金与精力都要耗费上许多才行。”扶杳接过话。
“那就更奇怪了。”冯霖说道：“他们是怎么瞒着神秘组织的耳目，修建出这条直接通向他们核心的海底实验室的通道的？
而且还让咱们把潜水服给脱了，想来是不需要再涉海涉水了才对。换句话说这条通道已经跟他们的海底基地连接了起来，甚至还留了一道暗门。
这太诡异了啊，他们如果真的这么神通广大的话，干嘛不直接渗透进基地里头把这个基地给捣毁了啊？按理说连修建这条通道的难度可比渗透卧底要难的多了，没理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才对。”
“确实。”时佳仪轻轻颔首：“这个任务，里头谜团太多了，我还是不太放心，总觉得……”
顿了顿，时佳仪看向扶杳，问：“刚刚那名战士，你们认识？我听她叫你师父。”
“嗯。”扶杳轻轻点头，说：“某种意义上说，她确实算是我的徒弟，跟我学习伪装乔装和潜伏、渗透及侦察方面的技能，跟我也是一个排的，算是敏首长的直系手下。”
“她叫什么名字？”
“阙梓黎。”扶杳回道：“当然，这是个假名，真名是什么我们也不太清楚。怎么，你怀疑她？”
“不是怀疑你徒弟，而是……”时佳仪皱眉道：“你确定那名战士是阙梓黎吗？毕竟在此之前，你都没能分辨出她的身份出来，说明她的伪装技巧并不差。”
“这点倒是可以放心。”扶杳轻笑，说：
“更改自己的声音，好让自己变成‘陌生人’，对于我们而言其实根本就不难，仅仅只需要学会一定的伪音技巧即可，甚至连改变声音的性别特征都很容易——当然了，只能瞒过人的耳朵，而并不能瞒过声纹检测。
但要完全模仿另一个人的声音，难度就太大了，毕竟每个人的声带和出声技巧、气息什么的都不相同，而我又对梓黎非常熟悉，所以除非她手中有着变音器，否则不可能瞒得过我的耳朵。”
冯霖接过话：“万一他手中真有变音器呢？”
“她不会有的。”扶杳轻笑道：“别忘了，她是通过对讲机与我们对话。而对讲机的采样率和播放保真度其实都非常有限，哪怕她用的变音器播放的保真程度很高，但我们听起来，也能察觉到电子合成声。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直接跟我说话，或是用高采样高保真的录音笔播放同样的录音，我直接听起来或许没有太大的区别，难以准确辨认。
但，你用对讲机与我联络，和用同一只录音笔播放录音通过对讲机找我，区别会非常明显，后者总会存在电子合成声。
这便是因为对讲机的低采样率，在声音采集程度有限的情况下，还采集了不少底噪与其他机械声音，并且无法分离各项声波，杂合到一块儿的缘故。”
冯霖眨眨眼睛：“不是，你们当特种兵的，需要学习的知识竟然这么多？我的天，这简直……不是学霸，还当不了特种兵的节奏咯？”
“多数情况下是这样。”扶杳轻笑：“特种兵在‘文化课’这方面，要求也是挺高的。当然，上述原理，仅仅也只是我的猜测，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并不能保证。”
“嗯？”时佳仪皱眉。
“不是不能保证结果，是无法保证推论过程。”扶杳立刻解释道：“反正在用了对讲机的情况下，有没有使用扬声器很明显的，具体原理是不是我说的那样就不敢保证了。
当然，如果使用的对讲机，或者其他拾音设备拥有相对高得多的采样率的话，即使用上变音器，理论上人耳也很难听得出差别。
不过我看过，她用的对讲机跟我们是一样的，并没有特殊之处，听声音也能听得出来她的对讲机采样率和保真度不高，否则声音也会是另一个模样，所以……”
“既然能保证，那这一方面应当可以放心了。”时佳仪轻轻颔首，随后抬头看向前方。眼前的通道，至少还有六七百米长度。
“还是尽量多加小心吧。”她又轻声说：“我心里总有些不安，感觉上怪不踏实的。”
“嗯，那是自然。”杜岩淡淡的说道：“不说你们，就是我，也有点儿疑虑。但既然梓黎的身份没问题，任务已经确实下达，咱们也没得选，只能执行了。” 重案调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