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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冯霖品了品他的意思，说：“言外之意，还是能打开突破口，只是得费点力气，是吗？”
“是这个意思。”小刘颔首：“可以从这辆车的轨迹着手，一步步的摸下去，找出它的落脚点，或者锁定他更换套牌的时间，以此筛出他真实车牌。”
“但这样要耗费的功夫实在太多了，而且不一定能有结果，毕竟，上头计划的天网监控系统，部署工作才刚刚展开，还有大量的监控死角。”
“而且，一些老式探头也还没来得及更换，硬件不行，拍摄画面比较模糊，尤其是在夜里。所以，费时费力的结果，搞不好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童景舟摆摆手：“这些晚点儿再说，先看监控吧。”
“哎好。”小刘伸手在空格键上敲了一下。
视频播放，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稀奇的，但这会儿，路上还稀稀拉拉的有几辆车，来来往往。
“咦，怎么这么多车？”童景舟有些奇怪，一看屏幕左上角的时间，5月9号21点，不由黑了脸：“发现尸体被从面包车上抛下是在凌晨一点多快两点的时候，你想让我们盯着电脑看四五个小时？咋不从盘古开天地开始放呢？”
“呃……抱歉。”小刘脸色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后，立马用触摸板拉动进度条，同时说：“我没留意，直接把这一整段监控都拷过来了。”
进度条被直接拖到一点四十分，随后以十六倍速率快进。
盯着看了一小会儿，便见一辆面包车一闪而逝，地上多了个影子。
“停！”童景舟立马喊道：“倒回去倒回去。”
小刘乖乖照做，倒退了两分钟，并以正常速率继续播放视频。不一会儿，有辆面包车以并不算快的速度驶过路口，随后，侧边车门打开，有个人形黑影掉了出来，在地上滚了滚，便再没动静了。
“停。”冯霖似乎发现了什么，赶紧说：“往回倒三秒……嗯，再倒，一帧一帧的来……哎好，就是这儿！”
等小刘按照他的指示将画面固定好后，他便指着电脑屏幕，说：“佳仪，童队，你俩看看，聂队的尸体是不是被人一脚踹出来的？”
二人凑上前去，仔细盯了好一会儿，果然看到车门附近有一根棒状黑影。
分辨了片刻后，童景舟皱起眉说：“有可能，但画面太模糊了，看的不是很清楚，没法肯定。”
“不过，这些貌似都是旁枝末节吧？”他又疑惑的问道：“不管那是手还是腿，对调查工作都没有推动作用，没必要深究才对。我虽然不是刑警，但毕竟是正儿八经警校毕业的，这点常识还是有。”
“办案子嘛，就该抓住重点，不能在不必要的地方浪费精力，你们说是不是？”
“不不不，很有必要。”冯霖赶紧说道，但也不解释，而是看向时佳仪，问：“佳仪，你看出点什么来了吗？”
“是腿。”她说：“手没有那么长，另外，中段还有个隆起，估摸着是膝盖位置。裤型看不清楚，但表面隐约有不少褶皱，他可能穿着牛仔裤。”
“腿应该没完全露出来，所以不好计算全长。但要那个弯折、隆起的地方真的是膝盖，那么他脚跟到小腿的长度……虽然视频上没有标准尺，没法精确判断，但目测应该在50到55公分左右。”
“如果他身材比例正常，那么身高预计在一米八五乃至一米九以上。这身高在南方并不多见，算是比较重要的特征点了。”
“还有，看腿影有一定的倾角，说明其踢下聂队尸体的时候是站着而非坐在座位上的。当然，面包车内高度显然不够，他只能弯腰站着，这又说明，面包车内空间相对比较开阔，第二排座位可能被拆掉了。”
“一般来说，面包车拆掉第三排座位的多，拆第二排的少，也不好拆，这也算是个比较明显的特点，有助于事后排查。”
童景舟愣了愣，片刻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厉害，时队果然是名不虚传，靠个模糊的影子竟然能推测出这么多有价值的线索。”
时佳仪摆摆手，看向冯霖：“你呢？有什么想法？”
“没，只知道这个线索或许能推断点东西出来，但具体的说不清楚，毕竟推理方面我没你强，所以才问你。”冯霖老实的说道，随后又嘀咕上了：
“我记得，闯入聂队家中，持刀砍下他父亲聂卫军小臂的两名歹徒中，有一人的身高目测也在一米八左右。那，这两者会不会是同一人？”
“有可能。”时佳仪想了想，说：“我目测推断毕竟有较大的偏差，踢下聂队尸体这人身高未必就能有一米八五乃至一米九，一米八上下也有可能。”
“嗯。”冯霖接话：“这个身高不说罕见，但也不至于烂大街，再者，被伤、被杀的都是聂队一家人，同一性较高，这两者为同一人的概率不小。”
“嗯。”时佳仪颔首：“继续吧，下一个视频。”
“等等。”冯霖却摆摆手，说：“看看那辆泥头车这会儿在不在。”
“角度问题，拍不到。”童景舟接话：“还是看看下一个视频吧，对比下卡车停在路边的时间不就清楚了么？”
冯霖想了想，应道：“也是，那放吧。”
“嗯。”童景舟用手肘顶了顶小刘的背：“这次别放那么早了，卡准时间知道不？”
小刘更加尴尬，忙不迭的点头，随后打开另一个视频，拉动进度条，拉到面包车驶过的那段时间。
这个时候，路上空空如也，并没有泥头车。
“这么看来，肇事司机并没有目睹抛尸的经过啊。”冯霖皱眉：“快进，四倍速。”
“好。”小刘照做。
不一会儿后，监控便拍到辆泥头车停在了路口，小刘便敲下了空格，视频暂停。
“咦？”冯霖扫了眼时间：“这个时候，正是聂队尸体被踢下车后五分钟左右，我们还没赶到现场……”
“副驾驶探出头来看了看这里情况。”小刘说：“估计是好奇？”
他不置可否，说：“继续放吧。” 重案调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