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三个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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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院子里。
摆放在乔初面前的,有死去的猫,口吐白沫的黄牛,还有僵硬的公鸡。
台阶之上放着两把椅子,十二王爷夫妇坐了下来。
十二王爷沉声对乔初道:“你验一验这些动物的死因,以及死亡时间。”
人与动物身体构造不同,人医不一定能当兽医用。
这个考验,说实话,十分为难人。
但是这种情况下,他们也不可能拉来几个死人。
乔初点头,先走到黑猫面前,撩开衣摆蹲下去,她伸手摸了摸猫的躯体,按了下猫肚,想了想转头对十二王妃道:“还请女眷回避,接下来的可能会有点血腥。”
十二王妃朝十二王爷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回避。
乔初打开药箱,拿出一副刀具,临时让清莲按着手术刀找来的,比不上正规手术刀具,但勉强能凑合。
乔初开膛破肚的时候,站在两侧的下人都不忍去看,但这位小哥却能面不改色地手起刀落,不敢再以小白脸的眼光来看她。
做完第一只的验尸,乔初继续检查第二只,不过她没有动手术,而是按了按几个地方,就走过去检查公鸡,
她拔了公鸡的几根毛,然后检查它的皮肤毛孔。
十二王爷刚喝完一盏茶,乔初就已经站在他面前,“王爷,在下验好了。”
他问:“猫何时死的,死因又是什么?”
乔初不急不缓答道:“死于昨夜亥时,原因是它吃了一只中了老鼠药的老鼠,毒发时间不超过一刻钟。”
十二王爷闻言看向管家,管家忙点头,“没错,厨房经常遭老鼠偷吃,下人就在周围撒了老鼠药,这只猫是林侧妃养的,误食了死老鼠才会被毒死,死去的时间和这位公子说的无误,厨房到林侧妃的院子恰好不到一刻钟时间。”
十二王爷这才正眼看向乔初,“你继续说。”
乔初略过黄牛,指向公鸡,“这只鸡是被闷死的,死于今日丑时。”
负责喂养鸡鸭的下人惊奇道:“公子说得完全正确,今早丑时,奴才没有听到鸡鸣,觉得奇怪,就去鸡舍查看,发现这只公鸡不知道什么时候脖子卡在竹笼外面的一个布袋上,等奴才把它解开,它抽搐了几下就死了。”
十二王爷觉得十分神奇,“那你再说说这头黄牛是怎么死的。”
乔初闻言笑了笑,“王爷,这黄牛还活着。”
“什么!”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乔初。
乔初没有多言,走上前,按揉了黄牛身上几个穴位,然后取银针扎了上去。
等扎到第四根银针时,僵直的牛腿突然动了下,肚子也开始有了起伏。
“动了动了,王爷,黄牛动了!”有人惊呼。
十二王爷惊得走下台阶,亲自去查看,这时黄牛睁开了眼睛,慢慢抬起头,打算站起来,好几次尝试都没有成功。
管家说话都不利索了,“这头黄牛是方才从一个老农手里买过来的,他说牛在早上突然就口吐白沫不动了,兽医一看,说是死了,这、这怎么活了?公子,你有起死回生的能力啊!”
乔初站了起来,看着一圈把她当成活菩萨的人,含笑摇了摇头,朝十二王爷解释道:“这头牛原本就没有死,它只是劳累过度,体力不支而形成的假死状态,但如果没有及时发现,它也是会死的。”
众人这才发出原来如此的感叹,但转念一想,是不是也有很多人像老牛一样假死,但因为没有及时被发现,直接下葬,那么最后岂不是活活被害死?这么一想,令人毛骨悚然。
十二王妃收到消息踉踉跄跄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丫鬟慌张叫着王妃小心您慢点。
她快步走到乔初面前,眼睛迸发出期冀的光亮,“褚先生,我的儿子会不会……”也是假死。
乔初摇头,“王妃,十二世子是中毒而亡,太医院应该不会错的。”
十二王妃眼里的光一下子就熄了,她发出一丝苦笑,“褚先生,让你见笑了,还妄想着儿子还活着。”
乔初能体会母亲丧子的悲痛,她在医院里就见过太多这样的场面,她轻声道:“王妃节哀。”
十二王妃勉强笑了下,对丈夫道:“让这位先生去看看展飞吧,妾身不想让他有任何的遗憾。”
在方才乔初展现的那几手,就已经让十二王爷折服了,如今不用王妃说,他也是这么打算的。
这次他说话带着客气和尊重,“褚先生,之前是本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先生不要与本王计较。”
乔初浅笑拱了拱手:“王爷的顾虑在下能理解,任谁看到一个凭空蹦出来的人也会留有心眼。”
“那就请褚先生帮我儿验毒,替他找回公道。”
“自然。”
“褚先生这边走。”
乔初在十二王爷的带领下,再次来到了灵堂。
寒气逼人,乔初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十二王爷歉意道:“天气太热,不得不出此下策。”
乔初表示无碍,一行人走到了冰棺前。
应该是之前纵火事件,让他们起了警惕,木棺材改成了冰棺。
隔着透明的棺盖,乔初再次看到了小十二,只是他再也不是那个活泼乱跳又刀子嘴豆腐心的熊孩子了。
她眼眶湿意泛起,她借由低头开药箱找工具掩饰失态。
十二王爷不让十二王妃旁观,但她执意要跟着,十二王爷没办法,只能让丫鬟给她多披一件衣裳。
乔初找管家要了一炷香,她双手合十,鞠了三下躬,才将香插进香炉里。
棺盖已开,模糊的样貌变为清晰,乔初看着静静躺在棺材里的小十二,心里默道。
小十二,十嫂来了,这次替你讨还公道来了,如果你在天上有知,就帮十嫂一下。
灵堂里放了很多冰块,刚好营造了低温的环境,有利于尸首的保存,但又没有达到冷冻效果,刚好有益于乔初验尸。
“王爷王妃,在下需要取世子的一滴心头血,不知可否?”
十二王爷夫妇对视了一眼,挣扎又犹豫,最后十二王爷忍痛道:“取吧。”
说这一声时,乔初感觉这对夫妇瞬间老了很多岁。
可怜天下父母心。 医手遮天,纨绔世子替嫁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