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隔着我的另半边灵魂(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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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看看田武,意味深长的叹口气:“嗯,明白了,呵呵,没事,她只是不能接受我说的话,其实她都明白的。”
电脑上输上艾尘的名字,打上几行字,不一会一张处方单子从打印机出口吐了出来,黄医生拿过单子看了看,签上名字说:“你们可以走了,有什么电话我,下面那个是我电话,还有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直接用针扎她的手脚,就成,没事的。”
老头挥挥手,低下头去看书了,呆立的田武搂了搂还在发抖的艾尘,带着她出去了。
身后的门在他们刚刚跨出去的瞬间,砰一声合上了!田武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后背有凉风飒飒的吹过。
“武哥。”
“什么?”
“去找老爸。”艾尘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害怕,害怕任何一个亲人离开,这一次是真的感觉到什么是恐惧,这一次是真的不知所措,这一次是真的需要有人能够做自己坚强的臂弯,做自己那艘搁浅的小舟停靠的港湾,看看田武深邃的眸子,艾尘的心深深的战栗着
好想好想,深深埋进你的胸膛,
好想好想,奋身跳入你的双眸,
好想好想,轻轻吟唱我的忧伤,
告诉你,你的大手拂去了我的哀愁,
告诉你,你的深情凝视只有我能懂。
一双大手轻轻摩挲在艾尘后脑勺,温暖的感觉电流般传导至每一个神经细胞,分裂着温情款款,分裂着爱意浓浓,闭上眼睛的艾尘尽情享受着这片刻的心安,下一秒谁又知道、下一秒在何处演绎着悲哀。
“艾尘?怎么样了?”刚一拐过,就听见刘辉急切的声音。
“嗯,还好。”
“还好是什么?”刘辉不明白的看看田武,田武的脸上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艾尘?”
“嗯?老爸怎么还没出来呢?”艾尘发现刘辉还是一个人站着,就连老妈都不在。
“辉哥,怎么还是你一个人?”
“你才走了几分钟啊,哪里那么快?”
“我感觉已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了,是么武哥?”艾尘想起了那个怪异的医生,背后又冒出了寒气,不由的死死抓住田武的衣角,全身僵硬绷直了,靠在田武的怀里。
“坐下等吧,艾尘好像很累。”刘辉轻拉着田武带着艾尘坐了下去。
屁股刚挨上凳子,扬晴就跑了过来:“哎呀你们都在这里啊?艾尘你没去检查一下啊?”
“是啊,好些了没艾尘?”唐宇扶着尘妈一起过来了。
“嗯,你们好慢哦,我很好呢。”艾尘想要看见的人一个都不少,不安的心有了片刻的安宁。
“哦,路上出了点事情,我们过不来。”尘妈眼睛瞄着急救室紧闭的大门回答女儿的疑问。
“嗯?我们没看见。”艾尘疑惑的看看田武,田武摇摇头。
“可能走的道不一样吧,对了,艾尘你没去检查的吗?你”田武用脚尖碰了碰唐宇阻止了还要继续发问的唐宇。
“艾尘,喝水么?我去买。”唐宇这家伙赶忙换个话题。
“喝。”
“哦呵呵,我去买,你们还有谁喝?艾尘你喝什么?”
“我要橙汁。”
“给我来瓶脉动吧。”刘辉感觉自己就快要虚脱了,生命中在没有比艾尘一家还要亲的亲人了,如果出事了不晓得自己会不会发疯。
“嗯。田武呢?”
“我也脉动吧,我这感觉全身都乏力,伯母你也喝吧。”田武想想又说:“算了,你给伯母带杯热饮吧,这个半夜了,再喝凉的不好。”
“不要了,我也不想喝的。你们自己喝吧,啊!”尘妈摆摆手坐下了,眼睛还是死盯着那道紧闭的大门,那道隔着生与死的大门,眼泪扑哧扑哧掉了下来,有一颗很大的泪掉在扬晴刚刚伸过去扶住她的手上,溅成细密的泪花,飞落。
“嗯,我不问了,直接去买,谁需要谁喝,扬晴你去么?”唐宇说完就开始晕头,后面怎么还脱口而出问扬晴去不去。
“买水?”扬晴开始没反应过来。
“额,是啊,买水,你要喝什么?”唐宇硬着头皮继续这个未完的话题。
“嗯,好啊,刚好我出去买点别的东西。”
“阿姐。”
“啊?”
“你半夜出去买什么啊?你看都几点了?”艾尘看见田武一直扶住自己的手腕处一只很精致的雷达表,指针指着十一点零五分。
“额,很晚么?再说还有唐宇呢,你怕什么啊?”
“”艾尘语结了。是啊,我在担心什么呢?我只是害怕而已,我害怕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发生任何状况了,现在。
“好了,十分钟一定回来。”唐宇猜想艾尘是担心,女孩子晚上出去不好,心想这医院还好,到处是人,随即安慰一番。
看两个人转身走了,艾尘的心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是好,人多怎么了?大白天还发生命案呢。想到大白天脑子差点就抽筋了,不是田武的手一直抓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丫头的脑子又飞了。定定神,看妈妈还是一言不发的盯着那道门,心下很是不忍,爸爸生死未卜,还有自己不停流浪的思想,叫做妈妈的怎能不害怕?抓不住才会感觉害怕,可是那些东西自己也抓不住啊
“老妈,别看了,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吧。”
“老妈?”艾尘的一只手,小心的放在母亲的肩膀,轻轻晃了晃。
“怎么了?不舒服吗?”做母亲的一回头,第一句就是担心,艾尘忽然就有了流泪的冲动,可是流泪要留给谁看?母亲么?她的泪还不够多的么?迅速摇摇头坚定的说:“没有,很好呢。”末了还给妈妈一个其实很难看的笑,只是做母亲的怎么会在意孩子的丑跟美?笑了,就好。
“嗯。”
“武哥,我唱歌好么?”
“额”刘辉开始担心了,这丫头又要唱歌?这一唱不晓得又要出什么事情了?脑子里浮现姜贤桦出现的那个下午,艾尘这家伙一会哭,一会笑,弄得大家都悲伤不已。想起姜贤桦,就想问问那边的情况了。呵呵,那是个不错的爷们儿。
“艾尘,你说你那个朋友结婚了没啊?”
“嗯,结了。”
“真的吗?你没说呢。”刘辉故意瞪大眼睛表示不知道。
“是啊,不是说回去后的第九天是正式的日子么?”艾尘想起紫雪的电话,甜蜜的小妇人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还说要来玩,艾尘没让。
“不是说不结的吗?那个纠结的男人,我现在想想还很好笑。”
“谁啊?艾尘。”尘妈终于转过脸问了一句。
“呵,就是上次去店里找我的那个男的,我朋友的老公。”
“是么?恭喜人家了没?”
“当然恭喜了啊,不过我去不了而已。”
艾尘想起紫雪说,不结婚了等着她好的那一天,心里感叹啊,好的朋友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都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她啊,当时还说不结婚了,等艾尘好了才结婚,那个准老公啊急死了,还在艾尘面前哭了,那个猫尿流的一地的。”刘辉笑哈哈的描述那天下午的情形,田武想起自己当时也在场,后面的那些经典话题现在听听真的很搞笑,可是笑完看又感觉未回是那么的让人辛酸。
“呵呵,是啊,我骂她了,她明白的,所以乖乖的结婚了,不过后来电话我已经变成十足的小妇人了,我还取笑她找准位置把自己就砸下去了,她啊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哈哈哈那个老公很可爱啊!”刘辉眨眨眼竖起大拇指,大家都笑了起来。
说说笑笑的,时间就过去了,在艾尘还未继续想起唱歌的事情,唐宇拎着一袋子瓶瓶罐罐回来了,接过一杯热橙汁的艾尘感激的看着唐宇,唐宇笑笑:“呵呵,这个不是我,扬晴那丫头说你要喝热的。”
“嗯,反正都谢谢,要谢的,不要跟我说不需要,我只是想说,我真的想说谢谢,说一次就好。”艾尘叽歪了半天,罗里吧嗦的说了关于谢谢的纠结。
“好了啊,你说吧,这样也谢还谢不完了。”唐宇扔一瓶脉动给刘辉,又拿了一瓶给田武。
“嗯。”嗯了一声开始喝橙汁,艾尘半天都没再说一句话。
尘妈又开始盯着急救室的们发呆,手上拿着一杯奶茶,动也未动的看着那扇门,那扇隔着自己另半边灵魂的门,似乎要将目光穿透那扇厚重的门,一直看到那半边灵魂的身体,一直看到他的心里,告诉他自己在等他,告诉他孩子们在外面等着他,然后牵着它回家
(未完待续) 我等你,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