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生命的最后我也不会离开(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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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武笑嘻嘻的解释着男人跟女人的生理结构究竟有哪些不同。
“呵呵呵,是啊是啊,男性的身体机能有些地方还是不同于女性的”
后面的话刘辉都没有听进去了,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个的画面,不停的播放着,注意力早已转移,又怎么会听见艾尘的心在默默的哭泣?即使听得见,又怎能在田武温情款款的注视下追问为什么?羞涩的艾尘时而温婉时而又发狂,时而大笑时而又放声痛哭,总算在田武的面前有了片刻的安宁,谁又会过早的打扰这难得的相处时间?
“武哥?”
“嗯?”
“呵呵,你懂的还蛮多的呢,你知道人的三魂六魄都是什么名字么?”
“额”
“你知道三魂六魄中谁是中枢机构吗?”
“艾尘”
“你知道魂魄可以相互厮杀的么?谁的威力最大?谁又分别与天地却一直息息相关么?”
艾尘突然就喋喋不休的问起关于魂魄的事情,收不住的问题一个个蹦出嘴巴,弄得田武目瞪口呆,话说那些关于魂魄的事情自己还真的知道一点皮毛,只是小丫头为何突然有这样的疑问?是发生了什么?还是看见了什么?
“武哥,你想什么呢?你能告诉我这些么?”
艾尘腻歪起来的样子任谁都不忍拒绝,可是能解释么?现在时不时陷入混沌的艾尘,能听这些关于灵魂、关于天魂、地魂的故事么?不会是梦见田云那丫头,让她脑子陷入了迷糊期吧?田武打算不告诉她,先随便说点什么打发打发算了,很多事情都是不能过分言明的,如果对这些感兴趣,势必在生死上有过挣扎、有过徘徊、有过痛苦的选择,这丫头难道是思想上的求死?才会引发不明原因的昏迷、高烧?想到这儿有点发寒的田武,认真打量着等着自己回答的艾尘,眼睛里原本的黑亮已经暗淡,原先的白皙通透已经发暗,整个人瘦弱不堪,一阵小风都有可能吹跑,只有那神态依旧相似,依旧会含羞、依旧会蜷缩如猫,至少这些还让人欣慰。
一场恋爱、一顿毒打,一个梦幻,一次分别加上一场车祸,这样的一个女孩,究竟为什么经历那么多的悲苦?那瘦小的身体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持着挨过了那么严重的打击?扛过了车祸这么惨烈的撞击?这些石膏、纱布后面惨不忍睹的伤口,为什么她毫不在意的从不过问?难道一个爱美的女孩,一次车祸就忘记什么是美了?为什么她对自己的状态毫不关心?心?只有心受伤了才会这般不在意外表,只有心伤了才会这般不在意今后是直立行走还是坐着度过。想到这里田武深锁眉头,心脏开始不规则的运动起来,丝毫没有在意艾尘的小手揪住了自己的耳朵,呵呵,好疼!甜蜜的疼痛!
刘辉心疼着眼前的女孩,陪伴了自己整个少年时期的女孩,喜欢她却不敢说爱,怜惜她却不敢说痛,有些痛即使很伤也还是心甘情愿的接受,心甘情愿的守候,这是什么?没人明白,只是愿意就已足够,又何必非要明白它是什么?
“武哥?辉哥?我不理你们了,你们都在想什么呢?干嘛说话说着就都不吭声了?讨厌!非常讨厌!”
“艾尘又得瑟上了!呵呵,这丫头。”刘辉跟田武笑笑。
“什么叫又得瑟啊?辉哥,你现在很坏哦!”艾尘看见沉默的刘辉感觉很奇怪,什么事情会让他沉默?
“艾尘,我给你讲故事吧?”田武似乎感受到刘辉的心里也深埋着一段不为人知的伤,让他去想吧,谁人没有这样那样的往昔,时不时的冒出来让人心痛?
“嗯,我要听三魂六魄的故事”
“额我想想我知道不?”
“呵呵”刘辉跟田武点头笑笑算是感谢田武跟自己男人之间的默契吧。
我是谁?刘辉经常自己在深夜里孤独的问着自己,究竟自己是谁?缘何要来到这个世上?为什么要喊艾尘的爸妈叫叔、婶?我不想,我一直就不想,可是不想又能如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他们对自己无微的关爱,自己又怎能不喊?报答他们,照顾好他们,一生一世就好,别无他求。
那些孤独的深夜,刘辉总是一支一支的烟不灭,点燃一支烟火机就失去了作用,往下的每一支烟的出场都是接着燃烧上一支未完成的使命,燃烧那些只有在夜晚才会绽放的寂寥跟哀伤。
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竟然在艾尘父母的照顾下生活的有声有色,含糊的解释让艾尘打小就弄不明白:为什么辉哥的爸妈都看不见,而自己的父母姐妹当中又没有去世的人?还有刘辉个子好高好高,为什么自己的个子那么矮?还有刘辉的皮肤一点都不白,为什么呢这一切?只是这样的问题从来没人真的说明白过给她,所以慢慢就忘记了那些奇怪的想法,认定了刘辉就是自己的表哥,烂好人一个,聪明无比,豁达无比,写字一流,经常在乒乓球、羽毛球比赛中拿到名次,还会很多乐器,艾尘经常张大嘴巴,看着刘辉演绎着那些从未接触过的乐器,发出各种美妙的声音
哈,艾尘一直羡慕自己的辉哥那么厉害,那么健壮,却那么的好脾气,呵呵,纯属盲目崇拜!经常被扬晴取笑是盲从,刘辉常常痛苦的表示自己快要被两个小女生搞的神经了
那些穿梭不停的时光,带去多少甜蜜?想起尘爸住院,艾尘腻歪在爸爸的怀里讲故事,看着眼前这个跟田武你侬我侬的样子,心伤跟安心一起矛盾的涌上心头,还有尘爸牵着自己的小手,穿过车流不息的马路,第一次见到艾尘的片段,一次性的涌上来。哈,这样强烈的一齐涌来还是第一次,是艾尘的羞涩触动了自己掩埋多年的心结?不明白,很多事情都说不明白,还是坦然的面对吧,我的心一直和你在一起,小丫头,笨蛋丫头!无论你的身边有谁,直到生命的最后我也不会离开,相信我,快乐的生活吧!如果可以,请告诉我你的伤痛,好么?无论发生了什么,辉哥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最安静的避风港,呵,当然这一切都必须是你愿意。
“哈哈哈艾尘你怎么一根筋啊?老揪着一个问题不放过啊?我头疼了。”
田武苦着脸,抗议艾尘老是提问那些神鬼怪,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这太让自己苦恼了,拼命的想要转移话题,可是一会的功夫她又绕回去了,这不要批评批评么?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哥,你知道么?我羡慕伯牙,绝弦而去的毅然决然,知音不再弦断谁听?”
田武感慨着,小丫头一会儿嬉闹开心,一会儿忧伤感怀,终究要把我们都折腾傻了的么?这个傻瓜,我们都跟着一起伤感那谁来染亮你那灰暗的天空?
“艾尘?”刘辉一直看艾尘的情绪波动很大,很想知道为什么。
“嗯?”
“羡慕伯牙子期?”
“怎么了?”
“没怎么啊,只是想问问你希望你是伯牙还是子期?”
艾尘呆了一下,看看田武也在看着自己,又看刘辉还在等着自己的答案,咬着小嘴唇想了半天才说:“其实我都说不清自己希望是谁?伯牙灵动知乐,可惜无人识得,万分苦恼。子期通乐,明白伯牙的弦中山水,知音难觅却相逢,人生之一大快慰,只可惜子期早逝,世间再无人明白伯牙的音乐,那样的音乐又有何存在的意义?伯牙绝弦!我喜欢伯牙的苦恼,因为无人理解的苦恼,而显得独特,那苦恼是悲哀的甜蜜。我喜欢子期的聪慧,普天之下无人识得的乐声,在他这里变成听涛颂月、壮阔庄重,这又是何等的欣喜?世间事,原本就不会那样完美,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凄楚婉约、悲伤动人矛盾重重的故事言传至今?”
艾尘停下休息,一段话说的让自己好累,接过田武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又很不好意思的还给田武,细心的刘辉一直观察,见她这一次竟然喝了两口,开心的跟自己点点头,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好的,不管有什么都会结束。我会一直守着,一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都不会离开,傻瓜般的女孩,玻璃一样的女孩,你的出生造就了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幻?那都是遥不可及的神话。
(未完待续) 我等你,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