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分道扬镳(2)(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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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三,可以说是和扎木合所犯的致命错误有关。
札木合是个具有雄才大略但线条比较粗放且比较傲慢的人,一方面他非常讲义气,重情义,另一方面却性格傲慢,不懂得礼贤下士礼遇尊重部下的用人之道。此外札木合有认人不淑,不会笼络人心的弱点。这就造成了铁木真在网络个人势力挖墙角方面有机可乘,施展所长并且频频得手,羽翼初丰,有了背叛的小资本。
而从札木合的角度讲,可以说,收留铁木真是札木合一生所犯的最大的错误。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而札木合在这方面做得很是欠缺,尤其是对从小就与自己结为安答的铁木真,更是信任有加,敞开心扉毫不设防。这是一个极大的错误。铁木真不仅是人中雄杰,而且具有顶峰造极的领袖欲望和控制欲望,绝不甘心久居人下,之所以答应和札木合住在一起作伴当,是因为他在袭击了蔑儿乞人之后生命变得更没有保障,只好靠扎木合来保护。这是其一。
其二,铁木真不仅对那些曾经是父亲旧部与合作伙伴后来投靠了札木合的部落首领们早有觊觎之心,而且在潜意识中对札木合收留父亲的旧部暗藏很浓烈的怨恨情绪,不过是因为有求与札木合而隐忍不发或者理性地极力压抑着这种情绪,不让其表现出来罢了。而札木合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而是敞开心扉毫不设防地把铁木真当做真朋友对待。大家读过水浒的读者可能对那个貌似厚道仁义实则奸诈狡猾无比的宋公明有所了解,宋江在被发配江州时喝醉了酒在浔阳楼题过一首词,词牌叫做《西江月》:自幼攻读经书,长成亦有权谋,潜伏爪牙忍受,恰如猛虎卧荒丘。这首词不仅是那个假仁假义永远打招替天行道的漂亮旗号实则为满足个人权力野心而奋斗的的宋江嘴脸的真实写照,也是铁木真个人野心的真实写照。札木合养虎为患,铁木真潜伏爪牙忍受,大挖札木合墙角并且养精蓄锐,积蓄力量伺机好狠狠咬上札木合一口。但札木合毕竟不是傻瓜,通过一年半的接触,他隐约地看出了他的好安答铁木真是个嘴里喊哥哥背后摸家伙,损着他人的牙眼为自己扩充力量的权谋家。一句话,札木合已经发现铁木真私下挖墙脚网络个人党羽企图背叛自己的蛛丝马迹,此外他通过一年多的朝夕相处,深也意识到铁木真绝非甘居他手下的等闲之辈,这个经过一年多权谋大学学习、实践,学有所成的铁木真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哀哀凄凄,目的单纯,为夺回妻女哭天抹泪求人的落魄少年。札木合意识到了铁木真深藏不漏的野心,像狼一样在等待时机时表现出的沉静、细心、耐心、睿智、机警。札木合感觉到了他的这位好安答的可怕。所以他想到了分手,并小心翼翼地旁敲侧击,放出试探性的气球。而札木合万没想他的铁木真安答以为自己的阴谋已经败露,当天便当机立断,连夜仓皇逃走。
铁木真出逃后,札木合本来可以带领自己的部下追上不辞而别的铁木真兴师问罪并轻而易举地打垮背弃他的安答铁木真。但是,札木合虽然残忍,无道,但却是个很看重情义的人,尤其是对曾和他接过三次安达的铁木真更是如此。看在昔日安答的情谊上,札木合没有对铁木真痛下杀手,而是采取了容忍和任其自然的态度。这也是札木合在政治上不成熟不合格的表现。权力和友谊是水火不容的死敌,为了争夺权力,父子、兄弟、朋友互相争战、相残的事例古今中外不胜枚举。政治家只有暂时合作伙伴和利用对象而没有朋友,不是合作伙伴就是剿灭的对象,别无选择。
总之,铁木真背叛札木合是蓄谋已久的计划。这个论点的最充分的论据就是在铁木真离开札木合的当天,札木合手下的十几个部落属民便响应铁木真的叛逃和归附号召。如果没有铁木真暗地拉拢,封官许愿和策反,这些人就不可能在一夜之内跟随铁木真叛逃。我们再看看铁木真对骗子加无赖色鬼的豁儿赤狮子大开口的讨价还价和铁木真的慷慨许诺,就知道那些叛逃者为什么跟着铁木真叛逃了。(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境谎言再加上归附,就可以换得万户长兼国事顾问外加美女三十名作为妻妾的超豪华礼遇,如此促叛力度,如果我生活在那个时代,我也会义无反顾地跟着铁哥哥走的。)而诸多史籍关于札木合行为暴戾不得人心乃至众叛亲离的说法不过是为了替元太祖挖朋友墙角的行为盖上一层遮羞布!其实这没有什么可羞得,政治斗争没有道德品格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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