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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走了之后,我和方琳又沉默了好久,期间我们谁都没吭声。最终还是方琳低着头含糊不清地对我说了一句:“秦云,让我和你结婚吧!”
“什么?”我一声惊呼,虽然方琳的声音非常小,可我还是听清楚了。
我做梦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对我说出那么一句话,这可真的把我吓着了。我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了摸方琳的额头:“方琳,你,你没发烧呀,你这是怎么了?”
方琳红着脸,终于抬头看向了我:“我,我,我想跟奶奶学功夫,她说她一定能教好我。请你帮帮我,如果我和你没有那种关系,奶奶是不会教我的。奶奶说了,她的功夫只传给自己的家人,不会外传,也不能外传,她说这是祖训。”
“扯淡,哪儿来那么多祖训。”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一下站了起来:“我去和我奶奶说说,你不用和我结婚。”
“秦云!”方琳一下抓住了我的手,当她发现抓住了我的手后,又马上很紧张地松开了:“不要,你别告诉奶奶,要是让奶奶知道我不是你女朋友,她肯定不会教我功夫的。从这几天我和奶奶的相处,我能看出来奶奶是个很固执的人。虽然奶奶很喜欢我,可在这件事情上,她肯定不会让步的。还有……我,我不想让奶奶不开心。”
我没想到方琳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为我奶奶着想,这让我多少有些感动。
很明显,她说和我结婚只是为了学功夫。我知道她骨子里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别看她表面上一副柔情似水的样子,其实她比一般女人都要坚强。
想想她从小所受的那些苦楚,我不由地有些同情她。
她爹一直重男轻女,把她这个女儿根本就没当成自己亲生的一样看待。自从那次我想带她离开江南,被她爹带人拦着想带回去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小时候一定受了很多苦。不过自从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给我的影响一直都是个很乐观很积极的人,事实证明,她并没有被自己的过去打垮。
而这次她好不容易有了那么一个好机会可以让自己变强,她当然不想放弃。事实上,我能猜到她心里一定是在想证明给她爹看,她不是一无是处。当然,她想跟我外婆学武肯定还有另外一个想法,那就是不想再拖她哥哥的后腿。
其实,也正是因为我知道方琳心中的想法,才想去告诉我外婆,和她直说。因为我不想方琳在这件事情上受到委屈,我觉得我有义务帮助她。
不过听方琳那么一说之后,我觉得她说的也挺有道理的。万一我奶奶真的是个一根筋,到时她不愿教方琳功夫,那我可就把方琳给害了。
“你,你这样的话,得多委屈你啊。”我又缓缓地坐在了沙发上,与方琳并排而坐。
方琳的双手又和平时一样在揪自己的衣角,一般她会有这个动作都是心里比较紧张或者比较纠结的时候:“我,我没委屈,我们是朋友,就是假结婚一下嘛,这有什么委屈的。你又不会对我无礼是吧?”方琳说完有些期待地望着我。
“嘿嘿,我是那样的人吗,这肯定不会。”我笑道:“既然你都这么决定了,那我就听你的吧。我奶奶说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说不定你以后还能成为武林高手呢。”
方琳神色突然有些暗淡,而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哎……武林高手我可想都不敢想,只要我能勉强保护自己,不再拖我哥和你们的后腿就知足了。我知道我这个拖油瓶给你们增加了不少麻烦,可是我也没办法……”方琳说着说着突然哭了起来。
之后我劝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她不哭了,我才带着她下楼去花园见我外婆。
当时我外婆正在花园的一片草地上给冰清玉洁说什么,冰清玉洁并排站在我外婆跟前专心致志地听着。我和方琳走过去后,也跟着冰清玉洁一起并排站在我外婆跟前。
我外婆对我们笑了笑:“你们来了,那行,从现在开始,我先教你们一套我李家祖上传下来的入门剑法。”
“剑法?”我一声惊呼,嘴角一撇:“奶奶,剑法就算了吧,你能不能教点别的比较实用的。现在可不是古代,我们总不能像古代侠客那样走到哪里都背着一把剑吧?”
我外婆瞪了我一眼:“我是教我三个孙媳妇儿,又没说要教你,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噗嗤……”冰清玉洁两姐妹同时笑喷了,方琳没笑,不过她扭头看了我一眼后,又脸红了。估计是听我外婆提到了“孙媳妇儿”那几个字。她本来就脸皮薄,听着当然不好意思。
“嘿嘿,奶奶,你教,你教吧,我不说话了行吗,我就看看。”我道。
我外婆也不再搭理我,只见她对冰清玉洁和方琳三人看了一眼,说:“你们三个看清楚了,我先把这套入门剑法给你们演练一下。武林中的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入门拳法或者剑法。之所以说是入门,就好比读小学的小学生一样,刚入学时学的东西全是很简单的东西,但这些简单的东西全是为以后学更难的学问打基础。如果基础拳法没有学好,要想学后面更加高深的就会很难。所以你们要看好了。
下面我先把这套入门剑法给你们打一遍,一会儿再教你们分解动作。你们的时间不多,半个月内必须把这套基础剑法练熟。我的这套入门剑法也不是那么好练的。你们谁学的越快,便表示谁更适合学我身上的这些功夫。”
我外婆说完便挥舞着长剑开始在我们几人跟前打了起来:“第一招,沉鱼落雁,第二招,春风摆柳,第三招,白云出岫……”
我外婆一边舞剑口中一边报着每一招的名字。她的速度很快,只是不到半分钟就打完了这套剑法。并且一套剑法下来,她连大气都没喘一下。
只见她对着冰清玉洁和方琳微微一笑:“这套入门剑法一共三十六招,我八岁那年,把这套剑法全部记住并学会只用了四天。我那时还是个孩子,都只用了四天时间,给你们一个星期,应该都能学会了吧?哼哼……”我外婆说完很得意地笑了笑,那样子好像特别自豪。
就在这时,方琳弱弱地说了一句:“奶奶,你刚才打的这三十六招,我有一招没看清楚,你能给我说说吗?”
“哪招?”我外婆笑着问道。
“第三十四招,白虹贯日。这招你打得太快了,我只看见你突然一下跳起来在空中连出了几剑,你是背对着我的,所以没看清楚那几剑是怎么出的。”方琳一脸认真地道。 “喔……”我外婆点了点头:“这招白虹贯日是这套入门剑法中最难的,也是杀伤力最强的一招。你先别管这招了,你把前面那些全都记住了再说,这招我后续会着重教你们的。”
我外婆话音刚落,方琳突然弱弱地说了一句:“奶奶,我,我前面那些全都记住了。”
“啊……”方琳的一句话令我和冰清玉洁甚至包括我奶奶全都傻眼了。我们几人全都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方琳,看得方琳脸都红了。
方琳见我们好像都很不相信她说的话,她又弱弱地说了一句:“我,我真的记住了,我记东西一直很快的……”
“小琳……”我外婆一脸严肃地盯着方琳:“奶奶心脏不好,你可别吓我。我听我爹说,我的太姑父是我们李家近百年来天资最强的练武奇才,他是我们李家的上门女婿,当年他二十岁入赘我李家。第一次学这套入门剑法时,也花了两天时间才学会。你,你……”
“奶奶,要,要不我给您打一遍试试,您看我记错了没有……”方琳又说了一句。
“行,来来来,快给奶奶打一遍试试。”我外婆无比激动地把手里的剑递给了方琳。
紧接着,方琳就有模有样的打了起来:“第一招,沉鱼落雁,第二招,春风摆柳,第三招,白云出岫……”
方琳虽然打得很慢,可每打一招都学着我外婆那样报出了每招的名字。尽管我外婆只花不到半分钟就打完的一套剑法,她花了整整五分钟才打到第三十四招。但当她打到第三十四招停下的时候,我和冰清玉洁以及我外婆全都张大嘴巴,眼珠子都差点掉到地上。
也是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要不是我外婆之前打那第三十四招的时候是背对着我们的,估计方琳就能把三十六招全部记住。
虽然之前我没有怎么用心去记我外婆打的这套剑法,可我从方琳打的那些招式以及我外婆的表情就能看出,方琳应该没有打错。
只见方琳打到第三十四招停下后,看了看我外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奶奶,这招我不会,刚才没看清楚……奶奶,冰清玉洁,我前面那些全都打错了吗,你们那么看着我干嘛?”
“孩子……”我外婆无比激动地走过去抓住方琳的双手:“要不是这套剑法是我家祖传的,一般外人不可能知道,我一定会认为你以前学过这套剑法。你,你爹以前难道不知道你有这么恐怖的记忆力和超强的学习能力?”
方琳的神色瞬间暗淡下来,只见她缓缓地摇了摇头:“我爹不知道。”
“他以前没教过你套路吗?”我外婆又问。
“没有……”方琳摇了摇头:“我爹只教我站马步和打沙袋跟木人桩,那时候小,我怕疼,不敢用劲打,我爹就说我不能吃苦,不是练武的料子,教了我没多久就让我去钻心读书,不让我学了,后来我每天从学校回家都被我爹关在书房读书学习,看都不让我看了……”
“你爹简直就是天下第一的蠢蛋!”我外婆没好气地大骂了一句:“孩子,你好好跟奶奶学,假以时日,奶奶一定让你笑傲江湖!”
“嘻嘻……”方琳突然高兴地笑了,只见她一脸激动地望着我外婆:“奶奶,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我外婆满脸笑容地摸了摸方琳的脑袋,而后才看向冰清玉洁:“你们俩刚才记住了几招?”
“奶奶,你刚才打得太快了,我只记住四五招,不过看方琳又打了一遍后,我一共记住了十四招。”冰清老实说道。
“奶奶,我也和姐姐一样,看你和方琳打完后,一共记住了十五招。”玉洁道。
“嗯,已经很不错了。”我外婆点了点头:“虽然比起方琳你们俩逊色不少,但你们也别灰心,每个人的天资不同,你们不能和小琳这个小妖精比。”
“奶奶,我怎么成小妖精了。”方琳嘟了嘟嘴。
“哈哈哈哈……”我外婆一声大笑:“想当年我花了四天才学会这套剑法,我们家那几个老头子都高兴坏了,而你……哈哈哈哈……你说你不是小妖精是什么。”
从此以后,“小妖精”就成了我奶奶给方琳取的绰号。见我奶奶每天都那么叫她,后来我和冰清玉洁、猴子几人也开始那么称呼她。开始方琳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久而久之,方琳也就默许了这个绰号。
自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能看出我外婆对方琳是格外的疼爱有加。虽然她对冰清玉洁两姐妹也一直都很不错,但比起方琳,别说她们比不上,我都有些比不上。因为自那以后,方琳直接成了我外婆的小跟班。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晚上睡觉方琳都是和我外婆一起睡的。
半个月后。在我外婆的安排之下,秦家众人齐聚一堂,为我和方琳及冰清玉洁举行了一场婚礼。
外婆知道我在外面还有几个女人,所以在我和她的商量之下,这场婚礼只是在秦家内部举行,并没有通知秦家之外的任何人。不过这个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我们举行婚礼的当年,还是有很多外面的人自发赶来祝贺。
当我穿着西装与三个穿着婚纱的新娘一起拜堂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人不是别人,而是龙悦。
当时龙悦是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走到我们四人跟前的,她的身后还是跟着我二叔和另外一名很结实的男子。她走到我跟前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把那个黑色的袋子朝我身上一砸,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我打开袋子一看,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袋子里面装着的是那三个已经显得很老旧的首饰盒。我不用看都知道,这正是当初我妈送给龙倩的那三个首饰盒。
我已经不记得这三个首饰盒被龙倩退回来多少次了。但我知道,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其实在我看见那么多外面的宾客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时,我就已经意识到我偷偷结婚的事肯定会传到龙倩和江丽媛、小兰、叶雨欣几人的耳中。
算了吧,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我不仅不知道她们在哪里,就算知道,我暂时也不能离开秦家去找他们。
我相信等我见到她们之后,和她们解释一下,她们应该都能理解我的。
我会和冰清玉洁、方琳三人结婚,并不是我对另外几个女人变心了。也并不是我真的看上了她们三个。方琳和我结婚完全是出于为了想跟我外婆学功夫。冰清玉洁的确有那方面的想法,可我在结婚之前我就和她们两姐妹直接说了。我告诉她们,我和方琳结婚是假的,和她们也是假的。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能让她们两姐妹多跟我外婆学点本事。
而我外婆在我外公死后,也和我明确说过,在我们几个的功夫没有达到她的要求之前,她是不会放我们离开秦家的。她对说,如果我想给我外公报仇,就必须听她的,先把秦家将功夫练好再说。
可以说,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能够早日出去和我爸他们见面。
然而,我并没想到的是,正是这么一场婚礼,把原本都还在默默支持我的龙倩、江丽媛、小兰、叶雨欣四人也全都得罪了。
本来我那次没有跟着王静和我那些叔叔离开秦家,我爸他们那帮人都已经把我放弃了。可她们四个女人并没放弃我,她们都一直坚持相信我不是那种贪慕虚荣,忘恩负义的人。可当她们听说我在秦家和冰清玉洁跟方琳结婚之后,她们对我彻底死心了。
当天,在婚礼结束之后,我和冰清玉洁、方琳几人一起回到新房里后,我接二连三地接到了江丽媛和小兰以及叶雨欣三个人的电话。
小兰和叶雨欣两人在电话里把我骂得一无是处,还扬言以后别让她们看见我们,否则一定会杀了我们。她们所说的我们,当然算上了冰清玉洁和方琳。
只有江丽媛和她们不一样。她打电话说的全是一些祝福我们几人的话,并且语气还非常平静。可她越是这样,我却越能体会到她心中的痛苦。
小兰和叶雨欣是没给我机会就把电话挂断了,本来我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和江丽媛解释一下,结果我刚开始解释,江丽媛就打断了我的话:“小云,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你也不用觉得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这都是我自找的,如果我从一开始就和你老老实实地说清楚我的一切,我们一定不是这样的结果,对吗?”
“媛姐,不是你想得那样……”
“别说了,小云,冰清玉洁和方琳都是好姑娘,你好好对她们,把你交给她们我也放心。她们都那么年轻,都那么漂亮,哪像我……”
“媛姐,你听我把话说完行吗……”
“你好好照顾自己……呜呜……”江丽媛说了一句“你好好照顾自己”后,我听见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哭,而后电话就断线了。
我赶紧回拨过去,电话却已经打不通了。后来又打了很多遍,一直都没打通。我又试着打了好多次之前叶雨欣和小兰打过来的手机号,却发现都打不通了。
我呆呆地望着手机,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不得好死的混蛋。虽然我结婚是有苦衷,有别的计划,但我怎么可以那么伤害她们……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又是一个陌生号码,我赶紧接通了电话:“喂……”
我喂了一声之后,等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回音。于是我又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久违的声音,我一听到这声音,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爸,爸,真的是你吗,爸你没事吧,爸,对不起,我上次没跟三叔他们走是因为……”
“行了,你和我解释那么多干嘛。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了解他是什么人吗?”我爸缓缓地说了一句:“其实那天的事情全是我故意安排的,如果我不那么做,你又怎么能得到秦家大力支持。儿子,我这儿现在有个计划,需要你配合我……” 我的大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