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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夜和莫小琪离开了霄南州,而赫连冰心等人,则带着萧夜给她们的东西,暂时先回到了桃花城里。
“冰儿,你回来了。”赫连重天此时正坐在桃花分会的大厅里,面色平静地喝着茶,看到赫连冰心等人,淡然地笑了笑道。
“是,父亲,”赫连冰心转头向着旁边一位中年人望去,“没想到叔叔也回到桃花城了。”
“冰儿啊,这次怎么会惹下了这么大的麻烦?连迷神宗都出手对付我们商会,导致霄南州现在所有的分会都关门,商会里面很多人都闹到我这儿来了,有些炼丹师和炼器师,更是提出了想要离开赫连商会,”赫连重山虽然笑着,但是隐约地含着几分不善,“你刚刚从霄南州回来,应该最清楚那里的事情吧,我听下人说,这事情都主要原因竟然是你引起的,心里还不太相信,不如你说说,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吧?”
“此事冰儿知道,”赫连冰心自然知道这位叔叔的个性,也知道他的来意,丝毫都不奇怪地回道,“迷神宗突然停止跟我们商会的所有合作,并暗中放出消息,所以各个大小商会,也都中止了跟我赫连商会的生意往来,至于分会关门,则是我下达的命令。”
“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些,”赫连重山皱眉,“虽然大哥是商会的会长,冰儿你也很能干,这几年处理商会的事务,也算是有条有理,但是现在看来,你还是太年轻了,在大事上面,却也不能由着你们年轻人胡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够连通报一声都没有,就擅自做主张,关闭了所有的分会,你这不是将我赫连商会的后路都堵死了吗?时间不需要再长,只要半年,赫连商会就算是跪着,也挤不进霄南州的地盘了!”
“重山,”赫连重天却仍是温和地笑着,“冰儿并非是擅自做主张,她关闭分会的事情,是跟我知会过的。”
“大哥,你真是老了么?”赫连重山更显露出了几分怒气,“平素你宠着冰儿也就算了,这种关系着商会生死存亡的事情,你竟然也由着她胡来?”
“叔叔,我只想知道,你刚才的话是在说笑还是认真?”赫连冰心平静地问道。
“我每句话都很认真!”赫连重山冷哼一声,显得十分不满。
“赫连商会是修罗大陆第一商会,我们做到这一步,靠的是我们经营有道,绝不是摇尾乞怜,”赫连冰心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淡漠,“莫说只是少了霄南一州的生意,就算是修罗大陆都被别人占了,冰儿也不认为,我们赫连商会需要去跪着救别人施舍些生意。”
“好大的口气,”赫连重山一拍桌子,“我们赫连商会能走到今天,那是因为我们商会一向奉承和气生财,与各地的大宗门关系都十分良好,可你现在却将自己的根基拱手让人,这样下去,莫说你跪着,就算是用尽所有办法,恐怕都无法挽回赫连商会的衰落!”
“若真是如此,那便不要去挽回,”赫连冰心十分平静,语气却异常坚定,“商会说到底只是一个商人,商人做生意,讲究的是公平,大宗门之所以跟我们合作,是他们看到有利可图,而并非是我们对他们卑躬屈膝,若真是像叔叔说的那样,我们需要百般讨好才能讨来生意,那我们商会早就不再是商会,而不过是宗门的奴才而已。”
“你大概是忘记了,当年大哥为了救一个炼丹师,甚至不惜将一颗东海夜明珠送给别人,为什么?那是因为宗门势大,否则我们又何须如此委屈?”赫连重山急道。
“当年之事,的确是如此,但今时不同往日,况且,当年父亲将夜明珠送出去,也不只是因为对方势大,更是因为此事我们赫连商会并不占理,”赫连冰心淡然道,“炼丹师跟宗门之间有仇怨,原本我们商会是没有理由干涉的,但是为了保住一个炼丹师,我们却强行插手,这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但这不代表,我们事事都要让着宗门,时时都要记着不能得罪他们,冰儿还是这般的意思,我们只是商人,不是宗门的奴才。”
“好好好,看来这些年,你不光是长大了,这张嘴也是越发的能说,”赫连重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说我们是商人,我听说在霄南州时,洪都商会的岳宝文,曾以一颗拍价一亿五千万的东海夜明珠向你提亲,你为何不应,我们赫连商会这两年来,实力已经日渐衰落,若是能跟洪都商会联合一体,那自然可以借势再起……”
“叔叔,”赫连冰心微皱眉头,很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话,“此事是冰儿的私事,也是终身大事,岂能如同儿戏?”
“呵呵,终身大事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便做不得主么?”赫连重山换了一副和颜悦色,“你也说过,我们是商人,既然合则两利,我看此事大有可为。”
赫连冰心将头转向另一边,似是不想再看到对方的样子:“我们虽然是商人,但是并非什么生意都做,譬如若有人来买叔叔的性命,我商会不但不会卖,反而会倾尽全力与之相抗,譬如有人要买冰心的终身幸福,那冰心纵然身死,也不肯委屈求全,只是如此而已。”
“你……”赫连重山没想到对方拿他的命说事儿,一时间有些无语,“越来越不像话了,身为赫连家的子弟,连一点儿为商会牺牲的勇气都没有么?”
“这么说,若是有足够的利益,待有人来买叔叔的性命时,冰心也可以斟酌着卖掉吗?”赫连冰心分毫不让地望过去。
冰冷的目光让赫连重山打了个寒颤,他记得从前这丫头没有这般强势,怎么现在变得如此难缠了?
“大哥,冰儿这样胡闹,你也不管管她么?她这次在霄南州得罪了迷神宗的事情,已经让商会里很多人不满,若是不拿出一些诚意和说法来,恐怕很多人连大哥你这个会长都会不服啊!”赫连重山这才转头,目标转向一直都不说话的赫连重天。
“哦?”赫连重天面色温和,“到底是谁不服?”
赫连重山微微一怔:“自然是那些下面的人,还有个别的长老……”
“谁不服,打服就是了,”赫连重天眯上眼睛,好像没心情管这种小事一般,“谁若不愿意在赫连商会待,请他走人就是,但我有言在先,谁现在跨出赫连商会一步,他日就算是将头磕破,也休想再让我改变主意,回到赫连商会里面来,将这句话传给他们,决定好的,只需要向我说一声即可,我绝不会阻拦的。”
“大哥,你就这样任由冰儿胡闹,还一定要纵容她么?她这样一错再错,会把商会毁了的!”赫连重山急道。
“呵呵,赫连商会当年早就已经毁过一次,而现在的赫连商会,则是我一手建立起来,莫说我知道它毁不掉,就算是真的毁掉又如何?”赫连重天拍拍这位亲兄弟的肩膀,“况且,在我看来,冰儿说得不错,赫连商会是商人,但商人也有所不取之利,有所不为之事,重山,若你真的怕商会全部毁于一旦,那我现在便可分你一份产业,你去自立门户,待商会稳定之后,若再想回来,便再重新回来。”
“这……大哥说哪里话,我怎么会起这种心思,”赫连重山连忙拒绝,“大家都是一家人,我也只是担心商会遇难而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商会,大哥放心,我会尽量去安抚那些**的人,绝不让他们惹出乱子来。”
“不必去安抚他们,”赫连重天淡然笑着,再次强调道,“只需要把我刚才的话转述给他们即可,所谓患难见真情,不能与商会共患难的人,离开得越多,那反而是商会的幸事。”
赫连重山想说什么,终于是没再开口,转向朝外面走了。
“父亲,刚刚这些话,怎么听着这般耳熟?”赫连冰心笑道。
赫连重天也不在意:“自然是受了上次桃花城之围时,萧夜那小子的启发,在这种紧要的关头,若是人人都受蛊惑而离开,那赫连商会就算是再发展一千年,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依然还是会成一盘散沙般崩溃掉,若想要长久,必然要在利益之外,能将这些人牢牢地凝聚在一起,如此这般来几次,只要还能留下的人,恐怕就再也没有人会离开商会了。”
“你就不怕这次我闯的祸真的补不上?”赫连冰心问道。
“呵呵,我还是相信我的宝贝女儿的,”赫连重天大笑道,“若是真逼得你不顾商会而做出的决定,那定然是绝对不能妥协的,为父就算是损了这商会,也定然不会委屈我家冰儿,再说有萧夜跟你一起,想来已经有了什么好主意,快快快,来说给为父听听!”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父亲,”赫连冰心一笑,“这一次,说不得真是赫连商会因祸得福了,萧公子已经决定全力相助赫连商会,而且他已经送给女儿很多价值连城的东西……”
“莫非是聘礼?”赫连重天眼睛一亮道。 花都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