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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一个人回家的,揍荆胖子时孙月勤不在,要是她知道我帮刘玉,不知会怎么想,路过校门口时,我看到一大帮社会上的野流氓聚在那抽烟。
那帮人年龄不等,表情穿着各异,聚在这里的目的也不尽相同,有来拦路要钱的,也有泡妞的,见到哪个女生漂亮就连拉带扯地上去搭话,还有纯耍酷装深沉。
那个年代,几乎每个学校口都能看到野流氓,一波刚走,一波又来,像野草一样死缠烂打,子校门口就是典型的例子,最早是乌鸦,马兵那两帮人,一个学期过完两帮人各自消失,却又来了新面孔。
我看到孙磊也在那帮人里,他嘴角上的黑痣被问小帅烫出一个疤,于是疤的颜色红里透黑,看到的人自个都觉得疼。
我们年级本来十个班,新学期又新增了两个,那两个班里基本都是被其他学校开除了的,败类中的精英,子校就这点牛比,再差的学生都敢收,简直来者不拒。
孙磊是12班的,这人后台野,够狂,甚至狂到能在豪杰群起的两个新班里,想打哪个打哪个。
但自从上次在厕所挨了一烟头后,好几天过去了,孙磊也没去找过问小帅的麻烦,问小帅这人是头孤狼,他这人太安静,与周围躁动的环境格格不入,但同时他也太危险,让流氓们惧怕而不敢靠近。
孙磊是被问小帅一烟头给吓到了么?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的是,这人看我一直不爽,当时从校门口走过时,我看到他站在那帮野流氓堆里,远远地冲我指了指,嘴巴还动了两下,然后他身边有个黄毛朝我看了眼,说:
“喂!那个背书包的,你过来下!”
我装没听到,头都不回地走,那帮人见我不鸟黄毛,都笑了起来,我听到孙磊对黄毛说:“野三儿,你也不求行么?人家理都不理你!”
黄毛面子一下挂不住了,直接朝我走过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说:“小比站住!老子叫你你听不到是吧?”
我被那黄毛骂得心里气,但无奈他们人多,我好汉不能吃眼前亏,正琢磨着要不要跑,突然前方的马路上,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鸣声。
包括我和黄毛在内,所有人都被那轰鸣声吓到了,只见一辆没挂牌的桑塔纳,在马路上左摇右晃地溜达,吓得周围车纷纷躲避,迎面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个交警,指着那桑塔纳一顿叫骂,意思是让它赶紧靠边停车。
开桑塔纳的司机头发很长,见交警拦他,就把车速降下来,说你别急,我停到前面去,那交警见他要停车了,也就没追得那么紧了,没想到他带着交警溜达了几步,突然猛踩油门,桑塔纳怒吼一声,像阵烟似得逃了。
估计那交警以前也没碰到这事,校门口的那帮流氓见交警一脸尴尬地被丢在原地吃尾气,就纷纷叫好起哄,我也趁乱逃出了黄毛的纠缠。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那桑塔纳司机有些面熟。
走到文工团大院时,我居然又看到那辆桑塔纳了,它歪斜着停在院口,天蓝色的车身坑坑巴巴,这次离得近,我看到车里坐得人居然是古建!
他还是那副行头,白衬衣黑西裤,看起来更像二十多岁的老壳子,好一阵不见,古建的头发又长了许多,帅气地披在肩膀上,他正眯着眼坐在车里抽烟,我过去跟他打招呼,说:
“你啥时候学的驾照?”
古建回头看是我,有些爱搭不理地回了句:“我没驾照!”
我由衷佩服古建的胆量,就说:“你刚才甩交警那招,太帅了!”
他说小意思,我让他有空教我开车,古建没吭气,又聊了两句,他摆出一副和我讲话很没面子的姿态,一直爱答不理的,弄得我心里一肚子火,我说:“X你吗古建,你会开车了不起啊?你台球还是我教的呢!”
我这人就这样,脾气倔起来管你是谁,我都敢骂,古建听我骂他,说你再骂一句?从车里抄出把扳手就来打我,这时从院里走来个女孩,留着漂亮的金色短发,大大的双桃眼儿配樱嘴,看得人心里直跳,一对大长腿更是又滑又直,古建看到她,整个人都楞了,说:“熊媛,你怎么才下来,害我等这么久?”
熊媛白了他一眼,说:“怎么了?等我你不耐烦了?”古建赶紧摇头,说哪里哪里,遇到熊媛我心里一阵尴尬,就硬着头皮上去和她打招呼,叫了声媛媛姐。
我以为那次借着酒劲,我两偷食禁果后,熊媛不会再理我了,没想到她居然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我对古建说:“你在子校多罩着点我弟,他要被人欺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古建在熊媛面前,脸笑得像哈巴狗一样,说没问题!你弟就是我弟!然后把扳手丢回车里,趁熊媛不注意,他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见熊媛拉开车门,坐在副座上,就上去问了句:“你们两要去哪?”
熊媛说跳舞,我说把我也带上吧?她回头看了我眼,说你太小了,以后长大再跳吧。
我听了只好退在一边,古建把车晃晃悠悠地倒出来,轰了下油门,拉着熊媛就走了,我站在原地,向马路尽头张望,车尾巴喷出来的黑烟呛得我难受。
古建这人车技又差又野,还没驾照,熊媛坐他的车会不会有危险?望了一阵,我不禁为她担心起来。
回家路上,熊媛的话还在我心头缠绕,原来到最后,她还是把我当小孩子……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多少有些失落,想起那天疯狂的经历,我和她都失去了理智,汗水与酒精相互交融,彼此的欲望如火般燃烧……甚至她在我背上留下的抓痕,到现在还未褪去。
我独自坐在大院里,抬头看天,任风肆意摆弄我的头发,傍晚的天空风起云涌,正如我疯狂的青春一样——那时我已经隐隐意识到,自已不在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前方那腥风血雨的江湖。正张着血盆大口,随时要将我吞噬。
那天晚上,我幻想着熊媛的样子,又偷偷撸了一管。
第二天早自习,班里打闹一片,纸团子乱飞,我坐在后排和姚大文聊天,周冉在帮我抄作业,那时对我们来说,有女生帮抄作业,是件很有面子的事,孙月勤知道这事,就放话说要找人打周冉。班花的脾气大,醋劲更大,最后在我一哄二闹三求情下,她才勉强罢休。
荆胖子进班时,班里男的倒没什么,女生统统起哄,指着他各种嘲笑,我看到荆胖子眼角和嘴角青一块紫一块,一副狼狈相走到座位上。
往常这个时间,他同桌刘玉免不了要被他各种骚扰耍色,荆胖子这人最过分的是,他耍色时嘴还不老实,喜欢边动手边说:“你XX怎么这么大?你腿怎么夹这么紧?”之类的骚话,弄得刘玉羞耻不堪。
今天他老实了不少,碰都没碰刘玉一下。连问她借作业抄的口气,都很客气,刘玉还真把就作业借给他了,这女孩性格老实,心又软,周冉看她给荆胖子借作业,气得直跺脚。
第一节课上得我无精打采,和周冉瞎聊了会,聊着聊着,突然发现前排老有女生回头瞅我,像在动物园看猴子似得,一遍一遍地瞅,我问周冉她们瞅我干啥?她说:“你昨天打荆胖子的事,班里女生都知道了!现在你是她们的偶像!”
我听了有些不信,想想又觉得有道理,荆胖子作恶多端,无视美丑专挑女生下手,弄得女生们意见很大,想到这里,我飘飘然地开始胡思乱想:“哪天我包昆也能左拥右抱?把班里这些骚丫头都占为己有?
正想着呢,我前面的荆胖子突然回头,冷冷地对我丢下句话:“课间操那会,你跟我出来下!”
我说去哪?他摆出个杀手的表情,对我说:“别问那么多!跟我走就行了!”
荆胖子这是要叫人打我!我心里一颤,早听说这猪脸有后台,而且后台不弱,不然以他的德行,班里要打他的流氓早就排队了,我开始后悔不该多管闲事,帮刘玉强出头,后来一想去他吗的,大不了再挨顿揍,我包昆从上幼儿园那天起,就不是闲得住的主儿。
话是这么说,但想我堂堂野流氓,居然一点后台没有,关键时刻一个人都叫不来,心里还是虚的不行,第一节下课后,我直接去找问小帅,我两在楼道碰面后,我把荆胖子的事给他说了。
他听了撇了撇嘴,说荆胖子算我的求?包昆你别怕,课间操我陪你去?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就踏实了许多,说完我两去厕所抽烟,孙磊那帮人正在厕所正中的空地上,围成圈互相装,我们的到来吸引了他们的目光,一个个眼神像刀子往我们身上捅。
我看问小帅叼烟靠墙站着,和孙磊那帮人对视,他的眼神像冬季的海水般平静,远没有许明义的锐利,但问小帅的眼神,平静中却暗含着一股致命的寒气,我在旁边偷瞄了眼他的侧脸,都觉得心里发毛。 我的野兽青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