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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大文留在班里写作业，我从车棚推着我那“二八”自行车往家骑，路过树荫下时，我看到孙月勤也在流氓堆里，她头发没染，又黑又直让人忍不住想摸，她的眼睫毛茸茸的，眼睛里带电，任何男生看到都受不了。

　　孙月勤把书包扔在地上，边抽烟边和那些流氓说话，我把车停下看她，却没勇气上去说话。

　　“你看什么呢？”孙月勤喝了我一句，所有流氓都回头瞅我，眼神里带着凶光。

　　我说：“谢谢你今天在班里帮了我！”

　　孙月勤把手上的烟头朝我弹过来，说：“谁JB帮你了？滚一边去！”

　　我只好骑车离开，刚骑了没两步，背后又传来她的声音：

　　“喂！先别走！”回头看，孙月勤挥了挥手，朝我走过来，风推着她的背，风中夹杂着烟草和青春少女的香气，扑面而来。

　　“你叫包昆，我没记错吧？”她身上的气息让我迷乱，她美得让我不敢直视。

　　我嗯了声，孙月勤说：“身上装钱没？”

　　我：“有四块多。”她朝我勾了勾指头，我就像个小白兔般把口袋掏空了，给她钱时。我的手和她掌心碰了一小会，浑身像电打了般舒服。

　　拿了钱，孙月勤说了句滚吧，就回到树荫下和那些流氓聊天去了。

　　路边的杨树被风吹的沙沙响，我把车蹬得很慢，脑子里晕晕的，要换成别的流氓问我要钱，我绝对敢和他拼命，但孙月勤是女的，这就不一样了，而且她还是班花，给她钱时，我就像被催眠了一样，我想别说钱，就算要我命，我都毫不犹豫地给她，只只是她这种太妹是不会和普通学生交往的，胡思乱想了会，我心里就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混出头，当个厉害的流氓，把孙月勤泡到手。

　　子校离我家不近不远，骑车大约要半小时，刚骑到校门外时，我就看到马路上有群人在打架，几十个穿外校流氓追着一个孩子打，那孩子和我穿同样校服，留着头很帅气的偏分，他和那些流氓隔着十几米远，一边跑一边回头骂，正好跑到我自行车边，他居然一屁股坐在了我后座上。

　　“楞个求！快骑啊！”他拍了下我后背，没时间思考，当时我第一反应就是逃，拉着他往前没命地蹬，我车技了得，再说这是条大下坡路，风呼啦啦地吹，我把那帮流氓越甩越远，很快就看不到人影了。

　　快到大院时，我才把车刹住，下车后，他递给我根烟，说：

　　“你初几的？叫什么名字？”

　　我：“包昆，初一的，你呢？”

　　他：“我也初一的，怎么没见过你？”

　　我：“今天刚转来的！”

　　我推着车和他边走边聊，他说他叫许明义，是初一九班的，见我脸有些种，许明义问我：

　　“你被谁打了？”

　　当时我觉得被打是件很丢人的事，就没告诉他，我问他，刚才追你的是谁？许明义甩了甩头发，一脸无所谓地说，一帮外校的小比，看我落单偷袭我，等明天我喊人弄死他们！

　　小比就是小比崽子的简称，是流氓的口头禅，许明义个子不算高，长相很帅，脸上的棱角像刀子刻出来的，走了没多久他就上了辆公共车，把头从窗里伸出来对我喊：

　　“包昆！以后你有事，来九班找我！”

　　我冲他点了点头，心里没当回事，表面看许明义很野很能混，但瞧他那被人追着打的狼狈样，估计是个和我一样的小人物。子校的流氓又多又杂，听姚大文说光我们三班，出名的流氓就有十几个，每个都有后台，流氓虽然坏，但有三种人他们是不惹的，第一是女生，女生之间的事有女混混解决，第二是名次靠前的好学生，也就是老实的书呆子，不光能抄他们作业，考试时流氓们也靠他们穿条子，第三就是那种表面上看很低调，不主动惹事，其实背后有个很厉害的哥什么的，这种人最很危险，流氓们也最不愿意招惹。

　　说白了，出来混的大部分都是些欺软怕硬的，排开上面三种人，剩下的没有后台半混不混，或者老实蛋学习还中不溜的人，就是流氓们的攻击目标了，比如我和姚大文，平时里学生们最喜欢聊的话题，除了谁谁谈恋爱了，就是谁谁混的怎么样，有没有人罩，我想我的底细早被胡磊他们摸清了，我要是有个厉害的哥，肯定没人敢动我。

　　想到胡磊，刘文武还有孙建我心里就火，回家后，母亲见我一脸伤，问我是不是又打架了，我说是，她把我骂了一顿，又取来碘酒给我擦拭伤口，继父正在看电视，他过来看了眼，说我是个没出息的东西，胆小怕事架都打不过，不配做他的儿子。

　　以前继父是本市有名的黑社会，后来退出江湖了自己做点小生意，上小学时我曾见他在马路上，提着菜刀追着十几个人砍，可无论我在外面被人揍的多惨，继父都不会过问，更不可能帮我，我本来也不是他儿子，由着他说没吭气，心里想等过几年身体再长壮点，我非把你打得求饶不可。

　　我第一次打架见红，是在小学三年级时，前排坐着个胖子，用后背挤我课桌，我说你别挤了，他回头一拳向我打来，小孩打架都是瞎乱打，也没劲，胖子的拳轮了空，我一掌抓向他脖子，在上面留了三道血痕，还有一次和三个孩子放学回家，忘记为什么吵起来了，三个人合起伙打我，我抓住其中最高的一个，照他脸上就一拳，当时他鼻血就流下来，另外两个转头就跑，那年我已经开始摸索着抽烟喝酒，幻想以后能在外面混。

　　很多年后的今天，我却从事着枯燥的工作，每天坐在电脑前打字，一连几天不出门，少年时期的锐气早被岁月磨平了。

　　胡乱写了会作业，我开始考虑对付胡磊那帮人的计策，虽然被他们连揍两次，但这小子也被我挂了彩，还差点被我板砖拍脸，不用想都知道他明天一定会喊人打我，而且下手只会比今天更狠，我又气心里又害怕，琢磨到半夜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打开灯我把周冉给我的手帕从口袋里掏出来，闻了闻好香，和她身上一个味道，我脑子里开始把孙月勤和周冉对比，孙月勤个子矮了点，脾气坏，但脸比周冉还漂亮一截，可周冉的身材太完美了，特别是她那双大长腿，想来想去内裤居然湿了，最后得出个结论，两大美女无论泡到哪一个，都是我上辈子的福。

　　第二天我很早就溜进了教室，当时里面稀稀拉拉坐了几个女生，孙月勤和周冉都在，今天孙月勤穿了条紧身牛仔裤，上身只穿了件蓝色的吊带背心，她个子虽然没周冉高，但身材和皮肤却一点不差，女生发育比男生早，趁孙月勤不注意，我偷偷盯着她看了半天，下面居然给看硬了。

　　我的一举一动被周冉看在眼里，她低着头骂了我句“色魔！”，我说我才不色呢，她说不色你盯着人家班花流口水，我说那我不盯她，盯你行了吧？说完就上下打量她，周冉还是和昨天一样，绿色的紧身短裤，上身白体恤，她今天腿上穿透明丝袜，看起来又长又滑，刚开始她由着我看，过了会见我盯着她腿发呆，就用书包把腿挡住了。

　　我说你脸红了，周冉朝我呸了一下，从书包里取出唇膏往嘴上抹，她嘴长得又小又润，抹上唇膏后看起来亮晶晶的，配合那张标准的瓜子脸，让人忍不住想亲一口，我没胆子亲她，再说和人家又不熟，想来想去，我憋出个猥琐的主意，就说：

　　“把你唇膏借我抹抹吧！” 我的野兽青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