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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沈华健是个很皮很不要脸的人,果然他没让我失望,我跟过去躲在门口偷看了下,只见他躺在办公室地上耍赖,还威胁班主任,说你要真让请家长,我就当着你的面儿把裤子脱了!
当时办公室里就班主任和体育老师在,我们班主任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姑娘,被沈华健弄得哭笑不得,她拍了下桌子,说:“你敢!小小年纪这么不要脸……有本事你就脱!”
显然,她低估了沈华健的魄力,只见他躺在办公室地上,毫不犹豫地就把牛仔裤脱了,露出里面的裤衩,意识到情况不对,班主任这才开始着急,她喊了句:
“够了!你赶紧给我起来……十几岁的孩子了,也不害臊啊?”
还是体育老师沉稳,毕竟是男的,他不屑地笑了下,说:“别怕让他脱!我就不信他还真敢……”
话没说完,沈华健就把裤衩脱下来一些,然后他整个人像擀面杖一样,躺在办公室地上打滚,说:“让你们逼我请家长……我……我今天就躺这不起来了!”
翻滚中的沈华健,一小半屁股露着,害羞……丢人什么的和他一点关系没有,他耍赖的样子看起来是那么洒脱,那么不羁,当时看到这一幕,体育老师脸都绿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
“不要脸!小人渣!这事……我不管了!”说完他就冲出了办公室,我们班主任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她已经彻底被沈华健的表演给惊呆了,其实不光她,在门口围观的我们也都看傻了。
男的还好,围观的女生们都捂着脸,尖叫着跑开了,剩下些胆大的太妹,指着沈华健的屁股议论着。
“看!多脏啊粘的都是土!真想过去踹两下!”
沈华健的那股洒脱劲,让我由衷地佩服,要说不要脸,我周围人里还真就没人比他猛,就连锈钉都比不过他,这种脱裤子躺地上打滚的招数,锈钉上小学时玩过几次,我们就觉得够丢人了。
没想到都上初二了,还有人敢用这下三滥的招式?想到这里,我看沈华健的目光就更敬畏了,当时班主任还指着他骂,说:“你滚吧!你好好滚!让同学都看看你这不要脸的样子!”
可沈华健根本就不在乎,说看就看!反而滚得更自然了,最后班主任气得一跺脚,直接抓他的衣领子,把他拽起来,然后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砰”地一下,那是关门的声音,没多久又听到“啪!啪!”两声,估计是扇耳光的声音,期间夹杂着班主任的尖利的叫骂声,隔着门听不清楚,最后又是“啪”地一声,办公室门就开了。
沈华健站在我们面前,牛仔裤已经重新穿好了,他两个脸颊通红,上面隐约能看到指头印子,头发也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被班主任抓过。
“小小年纪就这么不要脸!以后还不得进监狱?给我老老实实地滚回家,叫你家长来!”
在班主任的骂声和我们的嘲笑声中,沈华健一脸沮丧地走出了办公室,然后他连班都没进,直接就走出了教学楼。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走路的样子特销魂,特忧郁,以前我一直觉得沈华健和周华健没半毛钱关系,可现在看,我还真从他的背影中看出点巨星的调调。
在这里要说下我们班主任,她是教历史的,年轻,漂亮而且个子不是很高,可外表柔弱的她性格却相当火爆,也就她勉强能把我们这帮流氓制服,像沈华健这种大流氓,甚至敢威胁体育老师的存在,都给班主任收拾服了。
子校有很多像班主任这样的老师,没办法都是给我们逼得,在这种流氓集中营当老师,没点手段真不行,可就算这样,面对班里的乱,班主任也很无力。
我想班主任私底下性格肯定不是这样的,她应该特温柔特害羞吧,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那天沈华健被班主任狠狠教训后,第二天他爸就来学校了,据说在办公室里他爸又把他打了一顿,打完还跟班主任求情,说:“我这儿子就是爱唱歌爱闹,您多包含点他!”
他爸我见过,感觉就是个老流氓,穿了件很旧的棉袄,里面光着膀子,一笑满口大黄牙,估计班主任被他爸的气势震慑住了,也就没再难为沈华健。
但我要说的是班主任和体育老师的事,沈华健大闹办公室的风波过后,体育老师有事没事就往办公室里窜,在班主任面前献殷勤,像胶皮一样贴着她各种蹭。
有次午休时,我见办公室门虚掩着,就凑过去偷看了下,只见体育老师正坐在桌子上,低头看着班主任,说:
“宝宝……上次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我教训那个学生,我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班主任正坐在桌前改作业,她用责怪的口气回答:“瞧你个没出息的!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还要我这个女孩子保护,你也不害臊啊……”
体育老师脸皮也够厚的,他不但不脸红,反而坏笑着去抓班主任的小手,抓住后像把玩一件玉器般来回搓揉着。
“宝宝……你手好滑!”边把玩体育老师还边说骚话,班主任娇嗔了下,说:“你别胡闹了!我改作业呢!”说归说,可她却没有要阻止体育老师的意思,由着他在自己玉手上乱摸。
更让我奇怪的是,她性格如此火爆的人,在体育老师面前却变得又娇又羞,连说话的语调都变了,感觉特温柔。
体育老师左一个宝宝,右一个宝宝听得人特肉麻,想他二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这么不要脸,光天化日下敢这样欺负我们班主任?更让我奇怪的是,她如此火爆的人,在体育老师面前却变得又娇又羞。
可看到接下来的一幕,我就更气愤了,只见体育老师的手居然一把摸到摸她的白兔,还轻轻捏了两下,班主任一下不愿意了,说:“你……你敢!信不信我扇你?”
体育老师这个不要脸的,听她这么说反而更大胆了,他一只手抓在白兔上,另一只手掀开长发,捏着着班主任的耳朵,同时嘴里还说:“你扇我吧……宝宝!让你扇死我也愿意啊!”
“你太漂亮了……我喜欢你很久了你知道么?”
不知为何,班主任在他的攻击下,身子像失去力气一样,扬起的手也软软地放了下来,受到鼓舞后的体育老师,下手更加无理了,他干脆从后面把班主任抱住,抓白兔的动作更大了,然后还亲班主任的脖颈。
当时班主任低着头一声不吭,透过长发我隐约能看到她脸色带着羞涩与惊慌,那想拒绝又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看起来特矛盾。
“别这样!住手!”终于,班主任忍不住了,羞怒地喊了句,可体育老师这会一脸兴奋,虽然把手放开了,可那张丑嘴还在她俏脸上蹭,说:“没事,这会没人看到……”
正说着,我就推门走了进来,说实话我已经看不下去了,作为一个阳光的少先队员,我决定勇敢地跳出来帮班主任解围,同时惩治体育老师这个老流氓。
开门的瞬间,体育老师像被电打了般,赶紧跳了起来,再看班主任,更是尴尬地不要不要的,低头装着改作业,看都不敢看我。
我装着像什么都没发现,对体育老师说:“老师你最近怎么光往我们年级跑啊?你自己不是有办公室么?”
子校所有体育老师都在运动器材室那办公,离我们这挺远的,他被我给说尴尬了,支吾地说了句:“我去哪用你管?我就是过来看看!”说着他头都不回就走出了办公室。
空荡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班主任俩人了,空气中还有股暧昧的气息,只见班主任很不自然地将长发在耳边挽了下,然后问我:“包昆,你有什么事?”
她问话的语气很镇定,但我却能听出其中隐藏的慌张。
如果我是个高手,在抓住班主任的把柄后,我一定会借此要挟她,可我还真就是个高手,我还真就这么做了……
先是恭敬地叫了声老师好,然后我说:
“刚才你和体育老师……我全都看到了,不怕我说出去的话,你得想想怎么封我的嘴!”
说这话时,我感觉自己特坏特成熟,这招是我从电视里学来的,有个女间谍求那男的,说只要你别暴露我的身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那男的坏笑一下,然后邪恶地说:“这是你说的啊……我只想要你!”
说着就去解那女间谍的衣服扣儿,女间谍红着脸把头低下,后面的我就没看了,不过我的想法还没那么邪恶,挺多只是想让班主任以后少找我点麻烦。
可毕竟我在她面前,还只是个屁大孩子,只见班主任脸上的慌乱略微一闪,就回复正常了,她先是用异样的目光看我了眼,然后冲我勾了勾指头,说:你过来!
我以为她要给我什么好处呢,就笑嘻嘻地过去了,没想到她朝我脸上就甩了一耳刮子,然后用凶狠地语气说:“小小年纪还会玩这套啊?这事你要敢给别人乱说,我以后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听到没有?不要让我像收拾沈昊那样收拾你!”一顿威胁过后,我直接就怂了,捂着脸一顿认错,后来班主任口气一软,说:“包昆,你天天在学校惹事打架,我看也该见见你家长了!”
我说别,其实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
……
那些年,很多事我都没看到,也就没法详细写出来,我没看到体育老师非礼班主任,后来她俩在器材室白花花地滚成团时,我也没看到,我没看到白杨树的枯萎,也没看到汗水和泪水结冰的瞬间。
没看到起重机在冰雪中的轰鸣,曾经熟悉的胡同在消失,被一座座高楼所取代,马路上的车档次越来越高,女孩们穿得越来越大胆了……城市的样子正在悄然变化着,这些我都没看到。 我的野兽青春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