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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宋初八，宋可言这才抽出时间来审问我们。
哦不，这个我们不包括周牧云。
只是我和吴清而已。
我们两个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吴清有点儿恐惧的往我背后缩，我挺了挺胸膛，给吴清递了个眼神，“你叫了我这么多声姐姐，现在是时候该我保护你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阳台上洒了进来，不得不说宋可言选房子还是挺有能力的，客厅的采光很足，宋可言规矩的搬了一张凳子坐在我们面前，手中还提着他那把从不离手的桃木剑。
吴清紧张的盯着宋可言手中的桃木剑，“可是他手中的桃木剑看起来好吓人。”
“没关系姐姐保护你。”
“……姐姐你真的能保护得了我吗？”吴清眨了眨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看起来很可爱，让我都忍不住想要亲一口。
“当然了……”我有点儿底气不足，不过一想到周牧云我还是挺了挺胸膛，“放心吧如果我们两个被欺负了之后我让周牧云给欺负回来。”
吴清重重的点了点头。
宋可言嘴角抽了抽，“不好意思，周牧云今天不在家。”
“他晚上回来了就会给我报仇的。”我咬牙。
宋可言一副不愿意搭理我的样子，他烦躁的揉了揉额头，“话说曲玲灵你就是跟我作对的是吗？你是上天派来残害我的吗？”
“不，”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你没发现我是上天派来拯救你的吗？”
宋可言冷笑两声，手中的桃木剑挥了两下，拍在手掌心啪啪作响，吓得我缩了缩脖子，“宋可言，你干嘛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吓唬我们啊。”
“你以为我是在吓唬你们？”宋可言哼了一声，“曲玲灵你太过分了，你居然在一个阴阳师家里养了一只鬼，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张了张嘴，发现我这种做法确实是挺伤害宋可言的自尊心的。
“对不起。”最后话到嘴边只吐出来简单的三个字。
宋可言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起来，“咳咳，不过我也习惯了你跟各种鬼在一起了，只是这次这个你怎么勾搭过来的？”
什么叫勾搭啊！
我很想反驳宋可言，但是毕竟现在我是寄人篱下，只好弱弱的将考试的事儿跟宋可言说了一遍，宋可言一听就乐了，“哟呵，你这小孩儿还挺仗义的呀，我看要不是你的话曲玲灵肯定要挂科的。”
我心里想你才挂科呢，你全家都挂科，但是却只能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
宋可言几乎要将小男孩儿盘问个清楚，但是小男孩却说什么都不记得了，问了半天宋可言自己都累了回屋睡了，我冲吴清做了个鬼脸，吴清乐呵呵的凑过来低声说道，“姐姐，我发现阴阳师也没有那么可怕嘛。”
“嗯哼。”
即便是这样，宋可言也没有下逐客令，晚上吴清睡在客厅，我出去倒垃圾的时候吴清要跟着我，我说，“还是算了吧，我带着一只鬼出去比较吓人。”
说完我关上防盗门就出来了，外面冷风嗖嗖的，我紧了紧围巾，因为白天下雪了，现在外面儿白雪倒映着月光让整个大地一片明亮。
即便不是白天，但是依然亮堂堂的。
看着一片皑皑白雪心情比较好，我哼着周杰伦最新出的《告白气球》乐呵呵的往垃圾场走，扔完垃圾回来觉得心情更加愉快了。
但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楼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下意识停住了歌声，一种好奇心催使着我悄悄地走了过去，黑暗中我听见上楼的声音，因为我穿的是拖鞋，所以我走起路来并没有太大的声音。
以至于上面的人并没有发现我。
“牧云，你再考虑考虑吧，我们都知道冷月当初为了你做出了多少，而现在她依然躺着了无生息，你真的忍心让她继续这样下去吗？”
这把熟悉的嗓音是周健的！
我呼吸一窒，听见周健继续说道，“冷月当初所受的耻辱至今我都历历在目，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可以深明大义到那种程度，当然我更相信她是因为爱你所以才咬牙坚持下来的，牧云……”
周健的语气里有些决绝，我能感受到我的呼吸加快了，我怎么也想不到今天还宠溺的躺在我床上的周牧云现在既然……
我按住了自己的心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这时听见周牧云似乎有些烦躁的声音，“周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自有分寸。”
“牧云……”周健还想说些什么，周牧云却有些生气的说道，“我说我自有分寸。”
气氛一下子降到了零点，周健没说什么，他们两个的脚步声渐渐远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从楼栋里走了出来，看着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下来的雪花，我的心情有点沉重。
我抬手接住了下落的雪花，微凉的六瓣雪花在我的掌心融化，抬头刚好可以看见天上一轮弯弯的月亮。
我叹了口气，雪花从天上落下来溜进了我的围巾里，挨着脖子融化掉了，冰凉冰凉的。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周牧云，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是说好了我们是夫妻吗。
我一直以为夫妻的意思就是说要对对方坦白，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对周牧云的了解真的太少了。
或许霜霜和明天佑过来提醒我的事儿也不无道理呢？
我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直到身体都已经被冻僵了，我才缩了缩身体继续上楼，站在门口我几乎都能感受到对面的房间里住着周健。
周健和宋可言不一样，宋可言是我的朋友，可是周健却是……随时都可能要我命的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周健对我会有那么大的敌意，但是我知道我以后一定要离他远点。
这么想着我轻轻地动了动门把手，但是我只是轻轻动了一下，门就打开了。
里面儿露出来周牧云那张鬼斧神工的脸，光是看一眼我就没有力气问他了。
“你回来了？吴清说你下去扔垃圾，怎么这么长时间？”
“哦。”我闷闷的应了一声，脑子里回想起他们的对话来，心里莫名有点儿堵得慌，“我刚刚看到外面下雪了就多待了一会儿。”
周牧云让开身子让我进来，但是他的脸色有些奇怪，“你脸都冻红了。”
“哦。”我应了一声，垂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头，我心想我不能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不开心，但是我控制不住，我只要一想起周牧云和周健的对话，心里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我的身体。
我努力调整好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路出马脚，笑了一下，“我今天有点儿累了呢，先回去睡了。”
说完我错开周牧云的身子就往屋子里走去，不一会儿我听见哐当一声关门的声音，周牧云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将我按在床上，我的后背硌着床头柜，有点儿生疼，我皱眉，“你怎么了？”
“是你怎么了吧？”周牧云凉薄的唇角掀开，“我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不开心吗？你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欲盖弥彰的笑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并不敢看周牧云，支支吾吾的掩饰到，“听见什么？我能听见什么啊呵呵呵。”
“曲玲灵。”周牧云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他的眼睛里都燃烧着火焰，捏着我肩膀的手生疼生疼的，我眉头拧的更紧了，声音也有些沙哑，“周牧云，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力气太大，疼的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周牧云的心情看起来也有些不太好，“曲玲灵，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这样算什么？！”
他暴躁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着，但是周牧云已经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了，我冷笑一声，“什么算什么？我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吗？”
周牧云错愕的看着我，漆黑的瞳孔中闪过一抹落寞的神色，他狠狠地挥起了拳头，吓得我紧张的颤抖了一下，而周牧云的拳头最后却是落在了我身后的墙壁上，他呼吸有些沉重，“你听到了是么？听到周健说的话了？”
我没想到周牧云居然直接戳穿了，我以为他会隐瞒的。
隔了好半天，房间里只能听见我和周牧云此起彼伏的喘气声。
我动了动嘴角，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周牧云自嘲的笑了笑，“你就是因为这个不开心的？”
既然周牧云这么坦然，我也没必要卖关子了，我轻咳了两声，“对，我是听见你们说的话了，不过我也不是偷听的，是你们光明正大的在楼道里说我不小心听见了，怎么你现在要杀人灭口吗？”
我以为周牧云会生气，但是他噗嗤一声笑开了，我抬头瞪了他一眼，周牧云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看着我，“玲玲，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可爱什么？！”我暴躁的吼了一声，“我是在认真的生气。”
周牧云抿了抿唇，说，“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哄你？” 尸妻有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