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害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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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闻此言哪里还坐得住,推开身边围着的侍卫,径直走到已经身死的宫女身边,沉着脸俯身细细观察宫女的尸身,没有伤口,没有血迹,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花凌婠,你说如今倒在地上的宫女,不是刚刚太后差去的那个宫女?”皇上狐疑的问道。
花凌婠和钟离瑾对视一眼,花凌婠说道:“的确。”
皇上皱眉思索了片刻,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寻个太医过来,速度要快!”侍卫不敢怠慢,脚下步子不停,跑出大殿去。
殷太后跟着走了过来,皇后搀着她的手,两人脸上俱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花二小姐,你莫要信口雌黄,这个宫女少说也跟了哀家一年多了,生得就是这副模样,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哀家老眼昏花连人都认不清了?”
花凌婠面无表情,淡淡开口:“太后娘娘,我并非信口雌黄”,说着蹲到宫女身边,凑近尸身,月贵妃见状紧张的道:“婠婠,你蹲下做什么,快起来,万一不小心沾上毒了可怎么好?”
“多谢月贵妃关心,我不拿手碰的话完全无碍。”花凌婠缓和了声音,对着月贵妃浅浅一笑。
钟离瑾也蹲下身,道:“还是小心些为好。”
花凌婠点点头,没有理会围过来的众人眼里探究的眼神,说道:“皇上你看,安公公刚才也说了这个宫女是中毒而死,这话的确没错。但是……”花凌婠停顿了一下,指着宫女的手,慢慢说道:“她的手皮肤青黑,指甲也是如此,脖颈处皮肤青黑色更深些,可你们看她的脸,依旧白皙,不觉得怪异吗?”
她不说众人还没发现,她一说再看宫女的脸的却不像是中毒的,皮肤白皙,看不出一点中毒的迹象,闭着眼将,就好像只是熟睡一般。
安公公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钟离瑾微微一笑,暗道再反应不过来就白听婠婠之前讲的那么多炼毒下毒的经历了。
不管是何毒,慢性还是急性的,都有一个特点,生前或许看不出来,但死后或多或少都会在肤色上显现出来,就看能不能被人发现了。
而这个宫女,脖颈与脸上肤色相差这么多,说毒药不上脸怕是谁也不会相信。
他笑笑,接过花凌婠的话茬,温声道:“明明就是中了毒,手上脖颈间的皮肤发青,为何脸上却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说来,不过只有一个解释……”
剩余的话不用他说出口众人就差不多明白了,都不是蠢笨之人,更何况都已经提点到这个份儿上了。
“易容?”皇后蹙着眉道,声音里染上几分不确定。
毕竟谁也没见过易容术究竟是何种样子,是不是真能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或是完完全全取代另一个人,这些都不可知。
殷太后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背后霎时出了一阵冷汗,脸色也不好起来,她不知道这个宫女是什么时候被换掉的,若是针对自己,那说不定暗处的危险下一秒就会出现。
钟离瑾听闻皇后的话倒是笑笑,道:“皇后娘娘真是学识过人。”
皇后转头看向钟离瑾,面色沉郁,挑眉道:“难道月贵妃比本宫差了?”
钟离瑾没说话,偏过头去看着地上的尸体。
月贵妃不动声色的笑笑,瑾儿那句话似褒似贬,端的看个人怎么想了,但瞧着皇后一副暗自咬牙的模样,想来是自己想到不好的那面去了。
瞟了皇后一眼,月贵妃将视线转回到钟离瑾同花凌婠身上。
花凌婠同钟离瑾站在一处,都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让我来看看究竟是谁。”一直旁观的钟离郁突然出声,蹲下身,手摸到宫女下巴之下,却什么都没摸到,“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太子殿下,还是用水试试。”花凌婠见他下手毫无结果,忽的想起可以用水试试,便开口提醒,还没等钟离郁回答,就又开口说道:“皇上,刚碰了一下玉如意,我想去洗个手,顺便拿水过来,您看?”
皇上点点头,允了,“去吧。”
花凌婠看了眼钟离瑾,带着兰欣跟着一个小宫女款款走远。
“花小姐,这边。”小宫女看着十几岁的模样,青涩的紧,垂着头只顾往前走。
兰欣上前一步,走到小宫女身边,说道:“我想如厕,你能带我过去吗?”
小宫女迟疑了一下,看了看花凌婠,加快脚步向前走了不愿,直到走到一个宫门前,咬唇对着花凌婠道:“花二小姐,这里就能洗了,你先洗,我去如厕,马上就回来了。”
兰欣闻言眼睛一亮,跟着小宫女走到了出去,手背在背后偷偷给花凌婠打了个手势。
“这丫头……”花凌婠看着两人走远,转身走到暗处,伸手扒下腕上的小白,轻轻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将手凑到小白前面,猩红的蛇信子快速吞吐,随即蹭了蹭她的手心。
“去吧,小白。”花凌婠轻声道,小白从她手上爬下,快速的在地面上爬行,瞬间就没了踪影。
花凌婠转身冷冷一笑,抬步走到一处转角等兰欣过来,耳边忽的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
“本公主让你准备的酒准备好了?”声音娇柔,又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赫然是钟离茉。
有人轻声应了一声,随后又说了些什么,隔得有些远声音又小花凌婠没听清,打量了一番周围欲要寻个地方,看见旁边树上枝叶繁茂,惊鸿步一跃,便跃到树干上,却见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又见面了,花凌婠。”一身红裙的白姿晓斜靠在树干上,偏头对她比了个口型,笑得恣意又无辜。
花凌婠意外的紧,眼里染上几分笑意,手指伸到白姿晓面前,在她手上写下几个字:“你怎么在这儿?”
白姿晓狡黠一笑,眉眼弯弯,煞是好看,伸手写回去:“看戏。”
写完,她努努嘴,示意花凌婠看下面。
花凌婠转头看去,见一身素白宫装的钟离茉站在一个绿衣男子面前,正撒着娇,言辞之间,颇为亲密:“你怎么这么死脑经啊,本公主说了,等事成了,就答应你吗?”
绿衣男子凑近钟离茉,轻声诱哄,“表妹,那是不是先给我个奖励?”说着,不等钟离茉反应就俯身亲在她唇上,辗转厮磨,半晌才放开。
钟离茉娇笑着推了推那男子,“先说好了,本公主让你办事可不是让你喜欢上那个丑八怪的。”
绿衣男子呲牙,眼神不停的在钟离茉脸上胸上流连,哑声道:“表妹放心,表哥心里是谁你还在不知道么?”
钟离茉难得露出小女儿的娇羞状,但眼底一闪而逝的厌恶说也没有看见,她探头观察着四周,看路上没人,拉着男子进了附近的一处宫殿。
花凌婠见两人走远,率先跃下树,挑眉问道:“看什么戏?”
她听了个一知半解,但白姿晓不同,不知在树上坐了多少时候了。
白姿晓闻言笑起来,七分促狭三分看好戏的戏谑,道:“那个傻公主想着怎么把你送上他表哥的床呢,你说这是不是出大戏?”
花凌婠冷哼一声,的确是处大戏,今晚皇室大臣都在,寻个借口演出捉奸在床真是再精彩不过,难怪宴会上一直没见着钟离茉,原来人家商量“大事”呢。
“要我帮忙吗?我做事可是很可靠的。”白姿晓细细观察着花凌婠的神色,见她眼里寒光渐深,立马主动请缨。
她一脸的跃跃欲试,她喜欢看戏,但更喜欢演戏。
花凌婠见此忽然很想笑,转头道:“好啊,就让他们捉奸在床好了。”
说完,凑近白姿晓,俯身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白姿晓阵阵轻笑,完全压抑不住声音里的愉悦。
“你太邪恶了,不过,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白姿晓浅色凤目波光粼粼,转眼间尽显妩媚,透着些许的魅惑。
花凌婠笑笑:“再喜欢也是有主的,我可娶不了你。”
白姿晓没有接话,绕着她转了一圈,咂咂嘴,啧啧了两声转身扭头就走,脚下生风,一眨眼就进了钟离茉刚进去的那所宫殿。
花凌婠退回到与兰欣她们分开的地方,背着手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时飘来的阴云将月亮遮了大半,月华清冷。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花凌婠轻轻呢喃出声,唇边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衬着眼里渐渐凝结的冰寒,锋利如刀。
“小姐,我回来了,咱们走吧。”兰欣见着花凌婠站在殿前,从远处一路小跑,朗声唤道,直直跑到花凌婠身边,身后的小宫女连忙追上,去后面的宫殿里盛了一大盆水,端起来跟在花凌婠后面,一路走到了大殿上。
钟离瑾眼尖,看见花凌婠迎了上去,丝毫不顾及还是在人前,牵起花凌婠的手,拉着她走到宫女的尸首旁,道:“婠婠,你看……” 妃子在上,王爷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