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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草,名叫迷魂草,是去年冬天看房子的时候程宇暗中洒落的。
他一早就知道,跟前院的那些钉子户硬碰硬是肯定不行的,必须要让他们乖乖地主动搬走。
这些迷魂草的种子是他在郊外采集的,但是数量并不是很多,因为担心效果的问题,所以程宇想到了借助皇宫里的巨大生气来催化迷魂草的生长。
华夏自古就有气运一说,很多人都以为是迷信,事实上,气运一说是的确存在的。
汉朝的刘邦,起义斩白蛇;燕王朱棣移京燕京,从此大修皇宫,引来国家气运于此,从此奠定了后来王朝的皇宫基调;而民国时期的蒋中正据说也是因为南京金陵山的胭脂粉气太过浓厚,并没有王者的气运从而导致长江失守,功亏一篑。
如果这些都只是历史传说的话,那中医上的气运一说可信度就很高了。
人体有奇经八脉,并不归属于正常三十六处穴位一百零八血脉当中所以称为奇经,正是这奇经八脉掌握着人体的气运,这种气运如果转换成现代的说法,那就只能用磁场来解释了。
迷魂草特有的芳香并不能为人所识别,但是这种气味能迷乱人的大脑,甚至让人看到一些幻象,从而引发人的恐慌。
当年在皇宫大内的时候,有不少的离奇案件让大内侍卫头疼不已,其实太医院的那些人心里都清楚的很,一看就知道是让人下药了,而且就是用迷魂草的花制成的迷药。
程宇不敢用药性太强的药物,索性就直接用迷魂草试一试,虽然还是小草,但是加上皇宫里泄漏出来的气运,效果应该差不多吧。
晚上,夜深人静,胡同里更是少有人来往。
二蛋的媳妇儿从屋子里出来上厕所,一边走,一边嘟囔:“上个厕所还得出来,真是不方便,这日子我真是过够了!嗯?怎么这么头晕呢?该不会是中暑了吧?”
因为大杂院儿里空气鼻塞,所以为了不被臭味恶心到,前院的茅房在夏天是不用的,统一到后院去上厕所。
二蛋媳妇儿上完厕所从茅房里出来,抬头看了看天,乌黑一片,心里直犯嘀咕,今天明明是个大晴天,怎么天上连个星星都看不见呢?
“呼”的一阵凉风从她的脖子后面吹了过来,二蛋媳妇提了提裤子,回头一看,顿时惊出了一身白毛汗。
“啊!”几近变声的喊叫瞬间在这所小院儿里爆炸开来,各家各户的人纷纷起床跑到了外面。
院子里,二蛋媳妇儿已经晕倒在地了。
“二蛋!是你媳妇儿!”
“走开走开!”
葛二蛋拨开人群冲了进去,地上躺着的果然就是自己的媳妇儿。
“红英?红英?”
葛二蛋拼命地摇晃着媳妇儿,后者也慢慢地醒了过来,醒来之后看到自己的丈夫,立刻嚎啕大哭:“二蛋,这里有鬼!有鬼啊!我们搬走吧!”
葛二蛋一愣,随后骂道:“大半夜的,瞎说什么!抽什么疯!”
王红英平日也是泼辣的角色,看到这么多人在场,也不嫌丢人了,直接破口大骂道:“葛二蛋,老娘跟了你算是瞎了眼了,多少年了,还窝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时候才能过上你的好日子!你还跟我横,你有什么可横的!”
葛二蛋被戳中了痛处,但是却不敢还口,撂下一句“疯婆子”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屋里,王红英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只以为是两口子闹的不愉快而已,所以很快就散了,但是也有人觉得奇怪,看了一眼头顶,发现今天的天上怎么一颗星星都没有,而且脑袋也晕乎乎的。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大杂院里的人们脸上神色都有些怪怪的,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是这种压抑的气氛还是让人感觉不好受。
“他二婶,昨天没睡好?”
“是啊,总感觉脑袋有些头晕……”
这话说的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也赶紧头晕?我也是啊,我还看见了一些……你过来。”
两个妇女凑在一起小声嘟囔着,时不时地发出一声惊呼,很快,那些收拾好房间闲的无聊的妇女们也都凑了过来,一时间,大院儿里的妇女像聚会似的聚在了一起。
“红英啊,你忙吗?红英?”
王红英站在门口出神,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整个人身体一哆嗦,端在手里的白瓷碗顿掉在了地上,摔得稀碎。
院子里突然寂静了下来,没有人再敢说话了,看到王红英的这副模样,再联想到他昨天晚上她的表现,人们不禁又开始好奇她昨天晚上到底为什么晕倒。
“红英,你说你昨天晚上……看到鬼了?”
一直被称作长舌妇的陈家媳妇儿抄着袖子走到了王红英身旁低声问道。
“我真的看到鬼了,我在后院上完厕所之后,就忽然感到脖子后面好像是有人在对我吹气,我回头一看,差点儿没把我吓死,那是一个穿旗袍的宫女,打着灯笼,舌头有一尺多长,脸煞白煞白的,还冲我笑呢……”
远处的人听着王红英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越听,心里就越是冰凉,因为王红英所描述的情景跟流传的很多版本一模一样,都是打着灯笼的宫女,都穿着旗袍,而且都有一尺多长的舌头,都是煞白的脸庞……
难道是真的?
王红英是大院儿里出了名的性子泼辣,要说她的火爆性子,连男人们也都望而却步,都说就算是惹到一头老虎也别惹王红英,言外之意就是说,王红英要比老虎还难招惹。
就是这么一个人,昨天晚上竟然被吓晕了,有没有鬼另说,但是王红英的确不会说假话。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一群败家老娘们儿,没事瞎吵吵什么!吓着孩子怎么办!”
一阵雄厚的男人声音从后面传来,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儿,是打过仗的退伍老兵,虽然五十多岁的人了,但是脾气仍然比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还要火爆。
“许大爷,您这话说的,您以为我们想说啊,要不是因为……”
长舌妇陈家媳妇儿刚想说话就被许大爷给打断了:“你赶紧闭嘴吧,再让你这么说下去,估计假的也得成真的了。”
当过兵的人,说话办事都带着一股硬朗的作风,被他这么一说,陈家媳妇儿果然害怕了,嘟着嘴不再说话。
“咳咳,咳咳咳咳!”
“许大爷,您怎么也咳嗽了,我看您这脸色……好像也不大好,该不会也是受到影响了吧?”
陈家媳妇儿幸灾乐祸,说完就跑到一边儿去了,许大爷看了她一眼,也懒得说她。
“大家都散了吧,多大点儿事,实在不行,晚上就派几个老爷们儿守夜,你们在这里神神叨叨,吓坏了孩子怎么办?”
众人一听,确实是个好办法。商量了一下,院子里的七户人家都同意了这个办法,今天晚上就暂且由葛二蛋和许大爷一起,两个人也好互相之间有个照料。
人群刚散开没多久,程宇就来了。
“大家都在呢,大家好。”
众人都点头示意,也没有回话,看着他独自走向了后院,心里都在替他可惜,挺好的小伙子,怎么就买了处闹鬼的房子,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其实程宇老早地就站在大门外面了,一直听他们商量完之后才进来。
看了一下迷魂草的生长情况,果然在受到皇宫的福泽之气后生长情况好了不少,已经有几棵小草快要开花了。
程宇犹豫了一下,把那两朵花骨朵摘了下来踩烂了。
迷魂草的药性很烈,他只是想收回自己的房子而已,没有想过真的去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起身观察了一下那个墙面拆掉的部分,果然应了那句老话,过犹不及。百年积累的气运确实足够厉害,但是程宇在这里站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些承受不住了,只能慢慢地退了回来。
看来以后还要对后院进行一些改造,不然可能会对其他人的身体产生不利的影响。
走的时候,程宇明显感觉到身后有好几双眼睛注视着自己,而且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同情和怜悯,估计都是在感叹自己运气不佳买到这么一处房子。
傍晚来临,天色黑了下来。
因为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所有的人心里都有些担心,早早地吃完了饭之后就把孩子给按在家里不让出去了,孩子们也没有怨言,因为竟然可以看电视,只要不出去就行。
晚上九点,胡同里没有了人影,只有路灯还亮着。
“许大爷,您还是回屋里加件衣服吧,这天气,怪冷的。”
葛二蛋给许大爷递了根烟,同时也给自己点着了一根。
“这有什么冷的,想当年我们在老山前线的时候,头顶是瓢泼大雨,脚下是过膝的泥潭,还是在秋天,那真是冷到家了。你要是困就先回去睡一会儿,到时候我再叫你。”
葛二蛋紧了紧外套,抽了口烟:“您老都没有说声苦,我怎么好意思呢。没事儿,咱俩在一块儿还能唠唠嗑儿解解闷儿,回去也是看婆娘那一张臭脸,还不如咱爷俩儿在一块儿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您跟我讲讲您打仗那时候的事儿呗?”
说到往事,许大爷果然来了精神,两个人就着一盒香烟一直聊到了深夜,直到盒子里的香烟抽完了。
“许大爷,您先待会儿,我去方便一下。”
“去啥后院儿,就在这里吧。”
葛二蛋嘿嘿笑着:“瞧您说的,大老爷们儿的,连撒尿都不敢了?您这不是笑话我吗。”
“那行,你去吧,小心点儿啊。”
“放心。”
看着葛二蛋去了后院上厕所,许大爷一个人闷闷地坐着,一股凉风吹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明明是个大晴天,怎么到了晚上就这么冷了,什么鬼天气。”
许大爷站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打算去加一件衣服,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惨叫从后院儿传来。
“啊!” 狂医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