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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天。
云褚宁和旻熙岳再次深夜来到秘牢。
绕开雨霖，来到南百山的牢房。
关了这么久，南百山依旧每日一言不发。
秘牢没有掌灯，光线黑暗，南百山听到脚步声，便从草窝里坐了起来。
看不清来者何人，但隐约能猜到。不过面上依然波澜不惊。
“南相，好久不见。”
南百山眉头微皱。“陛下深夜前来，竟然不让掌灯，怕臣看清陛下吗？”
如今的南百山什么也不在乎了。
“朕有时候也看不清南相的真面目。”
牢房里的南百山冷笑一声，“我这两年对陛下毕恭毕敬，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伺候你，最后得到的是什么？”
他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儿子女儿都死了，自己也成了阶下囚，果然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赔了身家性命。”
旻熙岳不以为然，“你问问你自己，两次逼宫不是因为你的不臣之心吗？你送南茵儿进宫，不是为了从我这叹得消息。南茵儿给朕下毒难道不是你授意的吗？”
南百山还在强词夺理，“可是我们南家是效忠于陛下的。”
旻熙岳大声说道：“效忠我？可天下是百姓的，你们要造反，要让百姓生灵涂炭，百姓自然不愿意。你落得今天这地步，是天不容你。”
南百山嘲讽的笑道，“说的好听，天下是百姓的，可百姓的生死都是你们一句话的事。”
旻熙岳知道他是之南平甫之死，“朕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南平甫并非我们所杀。即使南茵儿给朕下毒，朕也没杀她。”
南百山当然不信。
“朕已经下旨处死南平甫，为什么还专门杀他？当日宫变突然，朕根本没空估计南平甫，宫乱一开始，南茵儿就给朕下了毒。”
“陛下。”南平甫提高了嗓门，“臣给茵儿的是鹤顶红，喝下之后绝无活命之可能，可陛下，你安然的站在这里。”
听到这里，云褚宁怒不可遏，“真是狼子野心，别说当日陛下没有趁宫乱之际处死南平甫，即使有，也不为过。”
南百山很平静，“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
旻熙岳转入正题，“南相是聪明人，经过这一系列事情，你也察觉了，在你和朕的这场博弈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或者说是另外一股势力。”
南百山勾起嘴角，“陛下今日来不会是一位老臣还能帮你找出你口中的那另一股势力吧。”
旻熙岳似乎很笃定，“你会帮助朕的。”
黑暗中，南百山笑着摇摇头。
“我没完成的事，就让别人来完成，若我能苟活下去，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们旻家的江山被颠覆。”说到后面，他恶狠狠起来。
云褚宁气的压根痒痒，可是看了旻熙岳，依旧抿着嘴角。
只听他又朗声说道，“朕可不相信看南相会看着那个杀了自己儿子，让自己沦为阶下囚的人颠覆江山吧。”
南百山握紧拳头，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自己苦心谋划多年，却差点为他人做嫁衣。
让他如何不恨呢？
“臣只知道，湖州事发突然，湖州两年多都平安无事，为防东窗事发，我和甫儿都做了准备。可为何出事，竟不给我们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们开采的矿产每次贩卖都派不同的人，而凡是参与押送买卖的，回来之后就只会进山洞做事，便不会出来。甫儿谨慎，山洞一向管理的很严，谁知突然出现劳工逃跑并且跑脱的事情。”
旻熙岳点点头，“南相就没有怀疑的人吗？”
南百山没有出声。
旻熙岳知道他不会说的。
“那南茵儿呢，你们南家倒了，一直伺候的丹萍也死了，南茵儿不知在何处漂泊呢。”
“茵儿？”百山喃喃道，“如果她当时心狠一点，现在可能就是另一番局面了。这个丫头一定是找到了投靠，既如此，陛下就放过她吧，给南家留下一点血脉。”
黑暗中，旻熙岳的脸色变了下来。
“那你们杀了朕的公主，该如何饶恕。”
南百山摇摇头，“陛下，是臣指使茵儿杀了公主的，你要杀要剐臣绝无怨言，”
旻熙岳皱眉，“你意思是你没杀害公主？”
南百山跪了下来，“不，是臣杀的，是臣指使的。”
出了秘牢，皇上皇后面色凝重。
“到底是谁害了臻儿？”皇后绞尽脑汁的想。
“当日你关押的一干人呢？再审！”
云褚宁叹了口气，“宫乱之后，我想着他们也不是重罪，只是受牵连的人，就把他们都放了。”
旻熙岳拍拍她肩膀，“宁儿别急，凶手肯定还会露出马脚。”
云褚宁心里也如是想，“那南茵儿怎么办？南相不肯是说南茵儿在哪，咱们如何找？”
旻熙岳叹了口气，“从后宫查起来，就从兰妃开始查，她有一段时间不是老跟南茵儿在一起吗？”
云褚宁有点怀疑，“兰妃就跟她一段时间，能知道多少。”
旻熙岳不以为然，“你可不要小瞧兰妃，她能屈能伸，这样的人都不是小角色。”
“好，我找贤妃去接近一下她。不过，陛下，那个慕齐修那边要怎么处理。”
旻熙岳皱了一下眉头，“现在大军已到并州，还没有开战，咱们怎么对待南齐修，要看边境情形。”
“要不要再让池羽盯着他？”
旻熙岳摇摇头,“不用，慕齐修现在一边要防着慕原仲的追杀，还要筹谋着如何回国夺回王位，他现在可没空插手咱们的事。”
云褚宁想想也是，“可您的事，要如何开口？总不能让他知道，陛下被剖了心吧。”
旻熙岳脚步一滞，随后又很不在意的说道：“宁儿，其实这些事情说出来也没什么，朕顶多再受一次罪，不过他们听说朕死了一次又还阳，才是要害怕的吧。”
云褚宁看他这么轻松，又气又急，“陛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开玩笑。”
旻熙岳笑着伸出手想刮她的鼻子，想到自己是十一，就又收回了自己的手，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
“宁儿，你操劳多日，朕给你放松一下。” 两生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