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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蒙。
云褚宁已经在去往德兴殿的宫道上。
今时不同往日。
他回来了。
尽管他不能以本来身份站在大家面前。
但只要他在,她的心就无比坚定。
大殿内,诸位臣工已经就绪。
云褚宁目光所及,正遇“旻熙桓”也在看着她。
为避免别人起疑,很快又收回目光。
不过,今天诸位大臣的焦点是许久未上朝的镇远侯姚苍岩。
在云褚宁来之前,就有几位老臣在小声议论。
“镇远侯不是闭府了吗?今日怎么来上朝了?”
“恐是怕南边生乱,故请镇远侯出山了吧。”
“镇远侯真是心怀天下,镇守南边数十年,后被猜忌多了兵权,甚至闭了府。如今又出山了了。”
.......
“诸位卿家!”
大殿上,响起云褚宁的声音。
今天的她有了十足的底气。
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其他大臣都感觉得到一种威严。
不自觉敛了气息。
“南齐内乱,篡位的新国主撕毁盟约。为防南境再发战事,使我大顺百姓免遭涂炭。故本宫请镇远侯出山。”
座下起了议论。
御史台徐明站了出来,“姚侯爷,一心为国。微臣佩服。”
镇远侯姚苍岩,身着甲胄,胡子花白,脸庞瘦削,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什么也没说,只是回了一礼。
云褚宁又道,“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何在?”
两人应声出列。
“臣在!”
“按例核拨士兵及军饷粮草交与镇远侯。”
“微臣领命!”
“虞怀王!”云褚宁看向他。
“小王在!”
“烦请虞怀王让钦天监择吉日,为镇远侯大军开拔。”
“是,娘娘!”
皇后神情威严,“近来,大顺风雨飘摇,还望诸位卿家在陛下养伤的这段时日能通力互助,和衷共济。共同度过难过,保大顺根基千秋。”
殿内瞬间想起来诸位大臣的声音,“臣等自当尽心尽力,为国为民。”
下了朝,诸位大臣散了去。
乐王爷旻熙翎走了过来,“皇后娘娘。”
“乐王爷有事?”
“回娘娘,臣是想问陛下伤势如何了?”
云褚宁眉头微皱,很快又舒展开来。
“谢王爷挂怀,有薛太医衣不解带的侍疾,陛下已经好转,相信不日就会醒过来。”
旻熙翎点头,“宫内遭到毁坏的宫殿,已经修葺的差不多了。小王无事,不如就让小王去伺候陛下吧。”
“六哥,陛下为贼人所伤,需要静养,咱们不必去打扰了。”“旻熙桓”走来解围。
“十一弟,大病初愈就为国操劳,本王相形见绌了。”
“旻熙桓”浅笑,“父皇在世时,每每侍疾,六哥都在游历江山,哪懂侍疾?只怕您到了春深殿,那些宫人还得伺候您。”
乐王爷面上闪过一丝不悦,温润说道:“十一身体好了,嘴巴也愈发厉害了。”
“二位王爷,本宫要去给太后请安,你们一起吗?”
乐王爷有些迟疑,但也得跟着。
仁寿宫内正殿内弥漫着檀香气息。
太后在宫人的搀扶下,从内室走了出来。
“恭请太后凤体安康!”
太后慢道:“都起来吧,赐坐。”
三人道谢后便坐了下来。
太后先客套了几句,随即又问道
“皇后,近两日朝廷有什么事吗?。”
皇后从椅子上站起来。
“回太后,南齐内乱,新国主公然撕毁条约,儿臣恐南境有乱,故请镇远侯再次出山。”
太后头微微低,心里有些愧疚。
“皇后你做的对,请镇远侯驻守南边,一则震慑南齐,二来,若南齐来犯,镇远侯可御强敌。”
太后沉默了一会,又道:“皇帝痊愈之前,后宫还需皇后多多安抚。这些后妃大多时朝中重臣之女,皇帝虽然少去后宫,但也得安抚好啊。”
皇后谨慎的说道,“太后放心,儿臣定会安抚好后宫嫔妃的。”说道这里,她偷偷瞟了一旁的“旻熙桓”一眼。
后者瘪瘪嘴。
太后又看向老六,“乐王爷原本游山玩水,如今竟也围了修复宫殿,而日夜操心,不愧是先帝最喜欢的孩子。关键时刻总能担当大任。”
旻熙翎起来躬身行礼,“些太后娘娘赞誉,儿臣也是大顺的子民,以前得父皇和皇上庇护,儿臣能闲散舒适,如今父皇驾鹤西去,皇上抱恙,儿臣应当尽一份绵力。”
太后赞许的点点头。
又闲聊一会,旻熙翎以皇宫修葺还未完整为由,便离开了仁寿宫。
太后也屏退了下人。
“十一,哀家一直没有得空问你,今日你就跟哀家说说,皇帝到底怎么样了?”
“旻熙桓”扫了皇后一眼,面露难色。
“回太后,皇兄伤势不轻,现由金神医在一个秘密地方照料着。太后和皇后都不必担心。”
太后怔然,“像是哀家太思念皇帝了,十一说话总让我想到皇帝。”
“旻熙桓”笑了笑,“太后曾说过,十一和皇兄的声音很像。许是十一自小和皇兄亲近的原因。”
太后叹了口气,“皇帝到底在哪里养伤?伤情如何,金神医为何不来信。”
“旻熙桓”跪了下来,“太后恕罪,儿臣临来之时,皇兄万般嘱咐,在他痊愈归来之时,定不能让太后和皇后娘娘去看他。”
太后更加疑虑了,“这时为何,他是皇帝,是天子,更是哀家的儿子,无论他怎样,哀家总是要知晓的!”太后激动了起来。
“旻熙桓”磕下一头,“太后恕罪,臣实在不敢违背圣意啊。”
太后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添了几分杀意。
“十一,你们都是先帝的儿子,生在皇家对皇位的觊觎跟随骨血的。而今,你不肯说出皇帝的伤势下落,可是你软禁了他?”
太后的眼睛一直盯着殿外,手里捧着的杯盏摇摇欲坠。
不得已,皇后也跪了下来。
“太后,其实他就是陛下啊。”
“什么?”太后身子一震,不敢相信皇后说的话。
小心的将手里的茶盏放在了桌上。
太后将信将疑,仔仔细细的将眼前的人大量几遍,可这张脸仍然只是十一的脸。
“母后,您被父皇禁足时,儿臣趁雨夜偷偷给您送您和珞儿最喜欢吃的栗子酥。您告诉儿臣,可不用听父皇的意思,要听从自己的心。您说,您只希望儿臣做个快乐的人,不一定要做皇上。”
太后记得那个雨夜,旻熙岳冒着大雨,一身淋个头,可那包栗子酥却完好。
太后扶起“旻熙桓”,“你若真是岳儿又怎得长的和十一一样?”
“旻熙桓”心里为难,“朕不说,实在是不想母后和宁儿忧心啊。”
云褚宁心一直悬着,“陛下,臣妾与太后是您最可信之人啊。”
“其实,朕是借着十一的肉体还魂的。”
云褚宁听得懂还魂的意思,当下身体的力气就被抽了去。
“那陛下?”皇后眼里蕴满了眼泪。
太后虽然故作镇静,心理已经犹如刀割一样的疼。
“皇儿到底是怎么了?”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得不说了。
“朕当日被南茵儿下药,与十一一同被掳了去,又同日魂归地府,但是朕有执念,执意回来,他们也难耐朕何。只是朕的肉身被南茵儿挖了心,只能借着着老十一的肉身回来了。”
“挖心?”太后浑身都在颤抖着,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大顺的天子,竟遭此毒手。
云褚宁一口气堵在心口,脑子里,眼前竟都是那个胸口破损被血迹浸染的龙袍了。 两生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