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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川嘴角带着笑,晃晃悠悠走到客厅,看着叶清和沈木白的眼里带着光。
叶清看着他,脸色渐渐发白,一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搭在沙发边上。
“弟妹长得真漂亮。”
沈木白转过头看看叶清,却见她整个人在发抖,他伸手握着叶清的手,她的手掌心全是汗。
她很反常。
叶清别开头不再看沈木川,沈木白看着她,低声问道:“怎么了?”
她猛地站起身,沈木白盯着她的脸,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
她对沈寒之弯弯腰,“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没有做完,想先回去。”
沈寒之目光如炬,“什么事情非得现在回去?吃完晚饭再走。”
叶清摇头,“很抱歉,这件事情很重要。”
沈木川见她要走,笑着问道:“弟妹好像不太想看见我。”
她看着他,像看一个仇人一般,眼里面却又带着怯懦。
看着他走到她对面坐下来,她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脸。
沈木白脸色沉了沉,他的直觉告诉他,叶清跟沈木川认识。
他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着坐在沙发上,靠在她耳边说:“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
叶清依然控制不住地发抖,别开头,躲避沈木川的目光。
沈木川脸上笑意不减,调侃沈木白道:“没想到弟妹这么害羞,居然都不敢看我。”
“她一直都是这样,看见陌生人比较内向。”
“哦?是嘛?弟妹真的是这样吗?”
他在问叶清话。
叶清假装没听到,只想时间过得快一点。
她一分钟都不想待在沈家。
这怎么可能?
“既然叶清肚子里有孩子了,那就……”
叶清猛地打断了沈寒之的话,“我没有孩子,我跟沈木白也不会复婚。”
沈木白脸色阴沉地看着她,她不想跟他复婚,难道是想跟顾西白在一起?
他攥紧她的手,微微用力,她转过头看他,收起脸上的恐慌,“我跟他,早已经离婚了,破镜都不能重圆,更何况是已经破裂的婚姻。”
她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沈木川坐在一边看着这场好戏,一言不发。
沈寒之的脸色也变得有点难看,他看向沈木白,“所以你今天带她回来干什么?”
“我……”
“哎呀,爸爸,你不是白问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沈寒之不信,叶清以前爱沈木白爱的要死,怎么可能说无情就无情?
他苦口婆心劝说道:“你以前那么爱木白,现在木白愿意回头,你也可以给他一次机会。”
叶清摇头,“这不是给不给机会的问题,二女侍一夫,本身我就不能接受,他爱的是我的妹妹,不是我。”
“我什么时候说我爱她了?”
沈木白记得,他跟她说过他不爱叶珊。
为什么她要这样平白无故地冤枉他?
沈木川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在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奇耻大辱。
奇耻大辱。
叶清一刻也待不下去,沈木白见她实在是坐立不安,站起身,拉起她的手,“爸爸,我送她回去。”
她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赶紧接着说了句:“对不起,叔叔,实在抱歉,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嗯,回去吧。”
见她实在没心情留在这,沈寒之也不再勉强她。
叶清率先走在沈木白前面,步伐凌乱,看着她逃跑似的冲向门口,沈木川突然发声了,“弟妹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她后背一僵,脚步却没有停下来,沈木白转过头看看沈木川,沈木川一脸挑衅地看着他。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沈木川,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变。”
跟以前一样可恶,一样令人讨厌。
走出外面,叶清烦躁的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深深地吸了口,夹着烟的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
整个人显得很不安。
沈木白出来的时候,她靠在车座上,闭着眼睛。
他打开驾驶位的门,坐上去,叶清睁开眼睛,转过头看他,“到此结束吧,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离婚了还纠缠不清,对我们来说,是一种伤害。”
“你跟沈木川认识?”
叶清正要将烟送到嘴边,听到他的话,她手上的动作顿住。
认识,岂止是认识。
她不想说。
“送我去医院吧。”
沈木白没有再追问,既然她不说,他便不再多问。
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有一万种方法。
叶清一到医院的门口就迫不及待地推开门下车,沈木白跟着下车,上前拽住她的胳膊,“有事情给我打电话,我以后不会不接电话。”
她胡乱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说完她冲进了医院,一脸慌张,走到姜琳的病房门口,她努力挤出一点微笑。
傅晔承正坐在病房里面,哄着姜琳吃饭,但是姜琳毫不理会。
“你回去吧,孩子都没了,吃什么饭?”
傅晔承沉着脸,说道:“以后我们还会有的。”
“傅晔承,你是不是有病?我这辈子都不会为你生孩子了,我想给你生的孩子,就这一个,他死了,就没了。”
“不要说这种胡话。”
姜琳冷笑一声,“要不是清儿过来,你现在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一尸两命。”
傅晔承大声呵斥道:“不要说这种话。”
“不要说这种话?为什么不能说?你妈可真厉害,我告诉你,一旦我出院,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我要告死她。”
“不要再说死不死的话,好不好?”
傅晔承像个傻逼一样,求她不要说。
他越是这样,姜琳就越开心,心里面就越痛快。
“怎么了?不给说?我告诉你,你们傅家就该断子绝孙,你……”
“是,你说的都对,你不要激动。”
“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姜琳情绪激动起来,叶清赶紧推开门进来,“琳琳,我来了。”
她朝傅晔承点点头,“你先出去吧,我跟她说说话。”
姜琳的心情久久平静不下来,她的心像刀割一样。
傅夫人说的话一直在她脑海里闪现,她是真的要她的命。
她不仅要她孩子的命。
她说,孩子什么时候流干净了,什么时候给她找医生。
这难道不是蓄意杀人吗?
孩子都已经成形了。
“我不会原谅他们的,我死都不会原谅他们的。”
叶清走到她床边,伸手摸摸她的脸,“别激动,别激动,你现在身子不好,不能这样。”
“死了倒好,一了百了。”
“不,不,你还有我。”
姜琳闭着眼睛哭,不说话,叶清看着她,一阵心情复杂。
良久,她开了口。
“琳琳,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姜琳擦干眼泪,“你说。”
“我可能要先你一步离开。”
她有点惊讶,“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叶清不想把她卷进这件事情里,她说:“我爸爸的公司最近开了分公司,想让我过去历练一下,所以要比你早走,等我到那边安顿下来,就把你接过去。你现在身体很弱,暂时不能折腾。”
“你一个人去吗?”
叶清点点头,“嗯。”
“那你去吧。”
姜琳同意了。
反正她现在孑然一身,也没有孩子,了无牵挂,她也不能拖累叶清。
叶清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一时间失神。
但愿她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又陪她说了会话,姜琳说她累了,想休息。
叶清给她盖好被子,叮嘱了她好长一段话,最后终于走出病房。
傅晔承本来靠在墙上想事情,看见她出来,他站直身子,看着她,“她怎么样了?”
“你不要再去刺激她了,你要好好照顾她,她现在身体很虚弱。”
“我知道。”
“你妈妈带给她的伤害,太大了,如果你想跟她继续在一起,你要花不小的力气。”
傅晔承抿抿嘴,深吸一口气,最后说:“你放心,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
“但愿如此。”
叶清说了一大堆话,傅晔承突然有点预感,她可能要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他叫住了她,“你要走?”
叶清没想到他的嗅觉如此灵敏,她转过头说道:“不要跟沈木白说,我很累。”
“你准备去哪里?”
叶清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
“需要我送你过去吗?”
“你把琳琳照顾好就行了。”
傅晔承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他想跟沈木白说,但是还是忍住,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他不便插手。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回到家,叶清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得赶紧离开这里,离开这座城市。
她要让别人找不到她。
电话响起,她放下手里的衣服,拿起电话,又是陌生的号码。
她按了接听,电话那头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现在是不是在收拾东西?”
她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心里发慌,为什么他会这么问?
他在家里安了摄像头?
“别找了,你准备逃去哪里?”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那么能逃,这回又想逃去哪?然后再去找个男人把自己给嫁了?”
他对她的过去了如指掌。
叶清干脆挂了电话,加快速度,衣服都不折了,直接扔进了行李箱。
收拾好东西,她赶紧给自己订了张去金都的机票。
订完机票,她给叶光耀打电话。
她真该死,好久没有去见过叶光耀。
临别时,也只能打一个电话。
电话许久才接起,叶光耀的声音传过来,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清儿。”
听到叶光耀的声音,叶清忍不住哽咽,“爸爸,你还好吗?”
叶光耀听到女儿在哭,有点着急,“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清摇摇头,仿佛叶光耀能看到一般。
“没事,就是有点想你,阿姨……还好吗?”
叶光耀看着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的屋子,苦笑道:“离婚了。”
她不禁自责,哭的愈发伤心,“我对不起你,爸。”
“跟你没有关系,本身重组家庭就不是很好生活,能维系这么多年,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没有我和叶珊两个人的事情,你们也不会……”
“跟你没有关系,哪有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子女的?她心疼叶珊,我心疼你,一样的,离婚就离婚吧,爸爸还没有老。”
又说了很多,叶清挂了电话。
她没有跟他说她要离开的事情,怕他担心。
平复一下心情,她拎着行李下楼。
刚刚只顾着跟叶光耀打电话,却没注意到,家里面居然进了人。
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沈木白,她慢慢走楼梯。
“你怎么来了?”
“你要去哪?”
叶清不说话,拎着行李就走。
沈木白强忍着怒意,语气冰冷,“我在问你话,你要去哪里?”
“跟你没有关系。”
“是不是我不来,你就悄无声息走了?”
他开着车离开的时候,越来越觉得叶清怪怪的,心里面总是很不安,越想越不安。
于是他又来到了叶清家。
他没有上去,只等着她自己先下来,没想到,她居然拎着行李下来了。
叶清转过头看他,“我们本来就应该是陌生人,难道不是吗?”
什么陌生人?
谁要当陌生人?
沈木白看着她决绝的样子,眼里面难掩悲痛情绪。
“我后悔了,清儿。”
他后悔了?
叶清不禁笑了,这句话,对以前的她来说,弥足珍贵,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却只是负担。
如果一切事情后悔就可以重来,那这个事情上就没有值得遗憾的事情了。
可惜啊,真的可惜,只要他再早一点点,一切都可以挽回。
现在才说,晚了。
她耸耸肩,“迟了。”
她继续往门口走,沈木白站起身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她,“我真的后悔了。”
“我不是说过了,你可千万别后悔。”
“我不管。”
他像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叶清一阵恼火。
“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沈木白,这不是你。”
“那怎么样才是我?”
叶清冷笑,“你应该对我说‘叶清你真贱,我不爱你’,‘你比不上叶珊’,‘叶珊哪都比你好’。你应该说这样的话,而不是现在抱着我,跟我说你后悔了,我受不起。”
所以说,人真的生来就贱,失去的才是最好的。
沈木白也难逃。
“自从你见过沈木川以后,你就怪怪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叶清摇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他跟你一点都不像,不敢相信他居然是你的哥哥。”
他伸手捏捏她的腰,“不说实话?”
叶清推开他埋在她脖子里的头,“我说的就是实话。”
沈木白将箱子扔在一边,倏地抱起她,她惊慌失措,连忙伸手抱着他的脖子,她踢着腿挣扎,“你给我放手。”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肯说实话。”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快放我下来。”
沈木白抱着她上楼,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放在床上,人压了上去。
两个人的距离那么近,叶清一阵慌乱。
“你走开。”
“说不说?”
叶清叫喊着:“我不知道说什么,你让我怎么说?”
“不长记性?”
沈木白低头吻上她的唇,动作轻柔羽毛飘荡,一点一点的,让叶清心跳加速。
她应该是冰冷的。
她应该对他是绝情的。
她别开头,“我真的没什么好说的。”
“那就做,做完了你就知道怎么说了。”
他伸手脱她的衣服,叶清挣扎着,“你给我放手。”
他禁锢住她的双手,在她耳边轻笑,“你不是不说吗?我就睡到你服气,直到你愿意说为止。”
叶清慌了,“你不是说我有你的孩子吗?”
“我说你就信?”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说?”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听说她要走?
他想让老爷子留住她,她都有了沈家的种了,沈寒之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不过他想错了,沈木川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
他真的恨极了沈木川。
他跟他妈一样贱。
沈木白吻住她的唇,热情而急切,他要把她吞进肚子里,和她融为一体,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情动之时,他顶着叶清。
“说,你为什么要离开?”
叶清咬着唇,面色红润,死都不松口。
他在她唇上重重咬了下,“说不说?”
她不说,他就继续吻她,吻得她喘不过气。
她就犟吧,继续犟下去,最后看看到底受罪的是谁。
“叶清,你这脾气,最后会害了你。”
“害吧,死了就一了百了。”
叶清就是这个脾气,认准了一件事情,不会轻易地改变,除非绝望。
她的话刺激到了沈木白,他抱着她,压向自己。
她不是倔吗?
他倒要看她能倔到什么时候。
他折腾着她,乐此不疲,咬着她的耳朵,“还不说?”
叶清也来火了,“我没什么好说,你到底要我说什么?”
她哭了。
沈木白停下来,看着她抽泣的肩膀,叹口气,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我不问就是了。”
“沈木白,你就是个混蛋,人渣。”
“是,我是个混蛋。”
“你现在后悔有什么用?你早干嘛去了?”
沈木白看着怀里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啊,他早干嘛去了?
他急于拨乱反正,忘记了这一切背后隐藏的真相。
他真是个糊涂蛋,现在造成的一切都是他命里该有的,怨不得别人。
他在她耳边亲吻,“你说让我别后悔,可是我现在后悔了怎么办?”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即便是这样,你还是要走吗?”
叶清冷静下来,点点头,“非走不可。”
“给个理由。”
“我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我不爱你了,你再缠着我,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沈木白的热情瞬间被一盆水给浇灭了,他抽身离开,坐起身。
看着叶清,他一阵烦躁,“你准备去哪里?”
“我不会告诉你。”
“怕我纠缠你?”
叶清苦笑,“不是。”
“你在躲什么?”
“没有。”
她在撒谎。
叶清坐起身,看着他清冷的俊容,不禁觉得好笑。
“你当初一直说我脸皮厚,我说你会爱上我,你看,我做到了。”
沈木白轻笑,“是啊,你真残忍。”
“这几年,你对我又何尝不残忍?”
“所以我想补偿你。”
“你是不是每觉得亏欠一个人,你都要补偿?叶珊你要补偿,我你也要补偿,沈木白,你累不累?”
他转过头看了眼她,翻身下床,“总之,你不能离开。”
“你还能关着我,不让我走吗?”
他瞥了她一眼,一边系扣子,一边说道:“什么时候你想通了,什么时候你可以出去。”
叶清听出了他的意思,一脸愤怒,“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如果你还是不愿意说,那就待到你什么时候肯说为止。”
“我是一个自由人,你没有权利剥夺我的自由。”
“嗯?我今天就剥夺一回。”
“你不怕我想不开吗?”
沈木白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你不会。”
他怎么这么自信?
她赶紧找件衣服套在身上,跳下床往外走,沈木白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推回屋子里。
叶清慌了,“我求求你了,我要离开,我不能待在这里。”
“告诉我理由,立马让你走。”
她一脸焦急,却什么都不肯说。
那……
就不能怪他心狠了。
他关上门,将门从外面锁起来。
叶清拧着门把手,怎么都打不开门,她破口大骂,“沈木白,你这个贱人,快点给我开门。”
沈木白不理会她,下楼,打开大门,林丛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跟他打招呼,“老板好。”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查到了。”
林丛将手上的文件袋递给沈木白,沈木白打开,掏出里面的文件,看了一会,不禁冷笑。
沈木川在国外的经历着实精彩。
喝酒,打架,坐牢。
人做的事情,他都做过,人不做的事情,他也做过。
“2009年6月28日,沈木白在米国,喝了点酒,跟一个白人起了争执,最后两人大打出手,他一怒之下,拿起板凳,把人给打成植物人,最后被判了整整六年。”
“2015年6月27日,他出狱了,九月份,他回过一次国,接下来的两年,音讯全无。”
沈木白脸色愈发难看,九月份……
“2017年11月份,他再次出现在米国,据说经营了一家酒吧,收益还不错,然后就是前阵子,再次回国。”
林丛说完后,沈木白没有反应。
他提醒道:“老板,在想什么?”
“你说他这次回来是干什么?”
“表面上看,认祖归宗。”
“实际上呢?”
林丛低头,“我看,是想跟老板争夺沈氏公司。”
只怕,还不是这么简单啊。
“找人盯着他,别露出马脚来,还有,找些人盯着别墅,夫人要是想要什么,就给她,但要是想出去……”
林丛连连点头,“好的,我明白。” 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