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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不得走？不要忘了叶光耀是怎么死的。”
秦扬的话像刀一样扎在叶珊的心上，她疯狂地摇头，“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那天下午你出去了，去干嘛了？”
“……”
叶珊沉默。
秦扬知道她是说不出来的，因为她确实去找叶光耀了，而她也对叶光耀说了什么话。
要不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用赤裸裸的目光看着叶珊，像是要把她的外皮剥下来，让叶珊浑身不自在。
她看着他，“怎么？你现在站在哪一边？站在叶清那边？”
秦扬伸手拽住她的头发，又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他真想把这个贱婊给弄死。
他冷笑道：“叶珊，你现在被那么多人睡过，还想我站在你那边？”
“我会这样，还不是拜你所赐。”
是他把她变成了放荡不堪的人。
秦扬就觉得这女人挺好笑的，自己骨子里贱的没话说，居然还把脏水往他身上泼。
他将她按在墙上，死死地压着她，“你他妈还敢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别忘了，是谁在帮你。”
“你帮我什么了？请问你帮我什么了？你现在回去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他留在这里除了妨碍她，其他的根本屁忙都帮不上。
还帮助？
真的是要笑死她。
她伸手摸起地上的照片，看了眼，笑了笑，“拍的角度不错，很专业。”
秦扬是个粗暴的人，听到这么直白的话，气的要死，真是个不要脸的贱人。
他刚要动手，却又听叶珊说道：“你打死我吧，正好，打死我，我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呵，想死？你以为这么容易呢？你看看你脏的，我要是弄死你，怕脏了我的手，你要是真的想死，自己去死吧。”
你要是真的想死，自己去死吧。
叶珊轻笑一声，是啊，他还真是了解她啊。
她要是真的这么容易死的话，岂不是便宜了叶清？
她艰难地转过头，看看秦扬，“你想拿我怎么样？”
“你的奸夫呢？我打你他为什么不出来？”
奸夫？
叶珊甚至跟他都不熟。
话刚说完，沈木川就冷着脸从屋子里走出来，看见满身戾气的秦扬，他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秦扬站起身，凶狠地看着他，“站住。”
沈木川丝毫不理会他，继续往前走，他猛地走上前，伸手拽住沈木川的胳膊。
“我他妈让你站住。”
沈木川停下脚步，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在叫我？”
“那你说我叫谁。”
“我叫沈木川，我有名字。”
“你刚刚睡了我的女人。”
沈木川转眼看了下叶珊，冷笑道：“你的女人？送给我我都不要。”
要不是着了道，他会上这个肮脏的女人？
叶清是真的胆大，居然敢这么对他，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他甩开秦扬，“这么脏的女人，说实话，我真不喜欢。”
叶珊脸色难看，他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点？
她有那么不堪吗？
……
回去的路上，沈木川脸色都是黑的。
铺天盖地的新闻推送，清一色的说他是沈家的私生子，品行不端，跟女人厮混。
关键是这个女人还是弟弟昔日的情人。
一时间，沈家成了整个城的笑话，大家都在看着这场令人难以置信的闹剧。
这世上居然有这么狗血而又刺激的事情。
弟弟跟姐妹俩有关系，兄弟俩跟妹妹有关系。
真刺激。
微博上热搜都爆了。
叶清看着微博上的热搜，满意地勾起唇角。
什么沈家，什么沈木白，她通通都不在乎了，只要能让那些伤害她的人身败名裂，她做多少都无所谓。
做到什么程度，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就是要趁这个机会，告诉他们，她叶清不是软柿子。
电话响起，她拿起来一看，是沈木白。
她挂断电话，没过几秒钟，电话又响了。
她继续挂断，电话继续响，她一阵恼火，将手机扔到地上，铃声像午夜凶铃一般充斥着她的大脑。
不要再响了。
她走过去，捡起手机，接通，“什么事情？”
“照片和视频是你散出去的？”
“是。”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不觉得这是反击的最好的方法吗？”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叶清渐渐没了耐心，“我承认了，然后呢？”
沈木白没有再说多少，只说：“晚上一起吃饭。”
“我不吃。”
“我给你做饭。”
“我不需要。”
沈木白最近像狗皮膏药一样，对她步步紧逼，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清儿……”
“你给我闭嘴，不要叫我的名字。”
她情绪太容易波动了。
沈木白连忙说：“好，我什么都不说。”
叶清最后还是没有答应他吃饭的事情。
挂掉电话后，他掐掉手上的烟，林丛很适时地走了进来。
“老板，董事会的人已经都到齐了，董事长也来了。”
沈木白嘴角勾起笑，“这回让他掉层皮。”
“老板有把握吗？”
“本来只有一半的把握，不过叶清这回倒是帮了我一把。”
“夫人她……”
“跟心理医生约个时间，明天去家里。”
林丛皱皱眉，“这样冒然上门的话，夫人她会不会有抵触心理？”
“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有抵触心理，所以不要担心，该做的迟早都要做，我也是为了她好，我会联系姜琳一起过去。”
“好。”
……
董事会上。
沈木川脸色阴沉，看着屏幕上的PPT，他心里面恼火的很。
这分明就是针对他一个人的弹劾会。
沈木白一张一张的翻着PPT，上面全是沈木川这些年的经历，还有这几天他的负面新闻。
沈寒之看着这一张张的东西，脸色也很不好看。
他倒是没想到，沈木川这些年的经历居然这么“丰富”。
他转过头看看沈木川，“沈傅总，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沈木川自然是不服的，他说：“区区几张PPT就想定我的罪？”
“有些东西拿出来的话，沈副总确定面子上过得去吗？”
“我知道沈总一直都对我有意见。”
沈木白很从容淡定，微笑道：“如果你真的是个人才，我怎么会对你有意见？可是你是什么样子的，你心里面很清楚。”
他配吗？
不配。
一句话罢了，沈木白就把沈木川打入了地狱。
“我认为，公司不需要这样的人，他并不能带着公司走的更远。”
“沈总，我记得，你跟叶家两姐妹，也很有渊源。”
“谁的情节更严重？”
沈寒之见两个人就要在会上吵起来了，他一脸严肃地站起身，实则心里面气得吐血。
“沈副总暂时停职，公司的事情暂时不要管了，散会。”
其他董事也随着沈寒之的离开，也渐渐走光。
最后只剩下沈木白和沈木川两个人。
沈木川坐在位置上不动，沈木白就看着他。
“小弟真是好手段。”
“没有你厉害。”
“你这回可是借了女人的光。”
沈木白耸耸肩，“那是我老婆厉害。”
“靠女人的废物？”
对于沈木川的话，沈木白并不生气。
他只觉得心里一阵畅快。
感觉一直堵在心里面的东西，突然就下去了。
是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他是私生子，也许是因为他对叶清做出了那种畜生不如的事情。
“我好歹有的靠。”
“可惜了，你的女人，我早就见识过了？”
沈木川见在那上没有办法惹火他，换了一种方法。
结果，可想而知，很成功。
沈木白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拽着沈木川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我真是怀念那两年啊，叶清真的很年轻。”
沈木川的话让沈木白的心在滴血，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居然把拐卖人口说的这么轻松。
他握紧拳头，一拳打在沈木川的脸上，沈木川当场就掉了一颗牙。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水，笑看着沈木白，一脸挑衅，“很生气吗？可是怎么办呢？你的女人太美好了，我告诉你，别让我逮着机会，不然，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孽种，我一个都不放过。”
他猛地推开沈木白，沈木白看着他一脸嚣张的样子，真想弄死他。
“怎么了？很生气吗？报警抓我啊，有没有证据啊？”
沈木白冷笑，“迟早有一天，你会死的很惨。”
“那我等着那一天。”
……
“清儿，我在你家门口。”
天刚亮，叶清接到了姜琳的电话。
她爬起身，简单地洗漱一下，穿好衣服下楼，打开门。
姜琳和傅晔承站在门外。
她伸手挠挠头，“你们怎么来了？”
叶清这段时间瘦了很多，看得姜琳又气又心疼。
“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我很好，怎么了？”
姜琳气鼓鼓地走进屋子里，傅晔承在身后护着她，“你慢点。”
叶清看着姜琳这样，就知道她干嘛来了。
“这么气？谁惹你了？”
“还不是你？”
“我怎么了？”
姜琳拽着她的手腕，食指和大拇指绕过她的手腕，“你看看你瘦的，跟鬼一样，你这样的话，怎么把孩子生下来？”
叶清抿抿嘴，说道：“这孩子本来就不想生。”
“当初我怀孕的时候，想打胎，你说这是一个生命，轮到自己了，就不想生了？”
傅晔承猛地掐掐她的腰，冷声道：“别提这些没用的。”
姜琳漫不经心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过随口说说。”
叶清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有点担心他们。
他们的关系，还是那样啊。
她说：“别担心，我很好。”
姜琳不信，“我看不出来你有哪里好，沈木白没有把你照顾好。”
“是我没让他过来。”
叶清忍不住替沈木白说话。
姜琳看着她没出息的样子，不禁朝她翻白眼，“你看，你还是在意的，干嘛把人推的远远的？”
“我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罢了，这只是我一个人的孩子。”
姜琳点点头，“OK，这事儿我就不提了，之前我孩子还在的时候，请了个专门帮我安胎的医生，他还挺专业的，我让他过来给你看看。”
听到“孩子还在的时候”，傅晔承一阵痛心。
叶清一听到“医生”两个字，眼神都变了。
她看着姜琳，“我不想看医生。”
“不是让你看医生，你想哪去了？”
“我什么医生都不看。”
她似乎还有点来火。
姜琳这才意识到，沈木白说的原来一点都不夸张。
没想到病情恶化到这种地步。
姜琳故作生气，“我觉得不错才给你推荐，没想到你这么不领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看不上我那医生？”
叶清摇摇头，“没有。”
“那就让人来看看，给你制定一份专门的安胎计划。”
叶清无奈，只能点点头，“那你改天让他过来吧。”
姜琳赶紧说：“不用改天，就今天，我已经让人过来了。”
不一会，门铃响了。
姜琳推推傅晔承，“应该是医生到了，去开门吧。”
门打开，果然，是医生来了。
傅晔承领着医生走进来，叶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医生还算和善，笑着说：“叶小姐，别紧张，只是给你制定安胎计划，随便聊一聊，做点检查就好了。”
叶清点点头，“好。”
只是这过程有点煎熬，医生净问一些与安胎无关的事情，还越挖越深。
终于，叶清忍不住内心的烦躁。
“医生，你问的问题，跟我的肚子有关系吗？”
“当然，孕妇的情绪对于宝宝来说，影响很大。”
“我觉得我挺好的。”
医生看着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心里了然，微笑道：“我觉得，叶小姐可能把自己想的太坚强了。”
叶清很敏感，抬起头看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叶小姐能够放松点，在我跟你交流的过程中，你一直太紧张。”
“那是因为你总是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我说了，只是随便聊聊。”
室内两个人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随便聊聊”，室外沈木白坐在沙发上一脸阴沉。
在她进了房间以后没多久，他就过来了。
姜琳看着坐在沙发上心神不宁的沈木白，忍不住嘲讽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告诉你，清儿会变成这个样子，有你一半的功劳。”
沈木白不予否认，她说的没错，这事情他脱不了干系。
如果这几年他对叶清稍微好点，她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可是人生又不是想怎样就怎样，这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卖。
他懊悔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后悔吗？”
姜琳问他。
他说：“我后悔了。”
真的后悔了。
他如果能够早点看清叶清，现在又怎么会这样？
“觉得晚吗？”
“只要我们还活着，一切都不晚。”
沈木白是真的下定了决心，再也不让叶清受那种苦。
“叶珊和沈木川那边？”
“你放心，交给我。”
“但愿你不要让我再失望。”
沈木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是自然。”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医生终于下来了。
沈木白赶紧站起身，迎上去。
“医生，她怎么样？”
“还挺严重的，本来就抑郁，再加上父亲去世，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可能随时会轻生，并且再这样下去，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有危险。”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段时间尽量隔离治疗吧，不要受外界的干扰和刺激，让她处于安静舒适的环境，这样有助于缓解病情。”
隔离治疗？
叶清要是配合的话，又怎么会把医生叫到家里来？
若是把她给突然隔离了，她可能又会以为他囚禁她。
这可真是难办。
医院她又不愿意去。
“好，谢谢医生。”
“她现在怀孕了，很多药都不能用，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刺激她，尽量让她情绪平和，找个安静的地方让她休养。”
沈木白点点头，“好。”
送走医生后，沈木白坐在沙发上沉思。
姜琳提议，“要不这样吧，我搬去安静一点的地方养身体，然后让她跟我一起过去，就说我一个人太孤单了，再让医生给她治病。”
沈木白看看傅晔承，“行？”
傅晔承扯扯嘴角，有点勉强。
他女人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点点头，“嗯，好。”
沈木白站起身，说道：“那好，你安排地方，我安排清儿过去。”
傅晔承点头。
几个人就在叶清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给她安排好了一切。
……
坐在床上，沈木白看着叶清，她呼吸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
他伸手摸摸她的脸，眼里满是心疼。
叶清睡得浅，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脸，她睁开眼睛，盯着沈木白看，“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她坐起身，伸手揉揉头，“不小心就睡着了，琳琳他们呢？”
“回去了。”
“这么快？我睡了很久吗？”
沈木白摇头，“没有。”
他有点怪怪的。
叶清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就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认真地看看你。”
她嗤笑一声，“你才知道吗？”
他什么时候正眼看过她了？
现在说这些不觉得脸红吗？
他笑笑，“以前是我不好。”
“别，千万别这么说，我受不起。”
“姜琳那边要养身体，找了个很安静的地方，想让你过去陪陪她，我想你也需要养胎，所以就替你答应了。”
叶清有点不悦，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干完呢，他凭什么给她做主？
事情没办完，她哪里有心情安心养胎？
她的计划才进行一半。
不行。
不能半途而废。
“我不想去。”
“乖。”
“我不去。”
“那我让她亲自跟你说。”
叶清叹口气，说道：“你又何必替我做这么多。”
“有什么事情，交给我好吗？”
“你看我们这次配合的不就很好吗？”
沈木白愣了愣，随后笑着说：“是。”
说到底，他们互相利用。
“我帮你提供素材，你帮我搞垮沈木川，多好。”
“我不想跟你分得那么清楚。”
叶清别开头，“那不好意思，我想。”
沈木白苦笑，“呵呵，算了，等姜琳那边安顿好了，我就送你过去。”
“我想以后我们都应该保持距离。”
毕竟她的孩子，以后姓叶。
“别对我这么残忍。”
“你不来，我就没办法残忍。”
你送上门，就别怪我残忍。
这大概就是命吧？
沈木白伸手摸摸她的头，眼里满是宠溺，“好，我认输。”
这种深情，叶清曾经画过。
如今它真正的属于她了，她只觉得一直悲哀，可笑。
她说：“你知道吗？中秋节那天，叶珊刚回来那天，你还用这种眼神看着她，那时候我心里特别难受，后来我回到家，我在纸上画了半天，最后把叶珊的脸换成了我自己的脸，你说可不可笑啊？我以前通过幻想才能得到的东西，现在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沈木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真想抱着她，一整晚，光对她说对不起，只要她肯原谅他。
“可是我不需要了。”
是啊，她不再需要了。
她眼神坚定，沈木白也不恼，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另一只手手指在她手背上摩挲。
“这就是报应。”
他不爱她的报应。
叶清缩回手，转过头，再次躺下身，闭上眼睛。
“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我再睡会。”
她对他下了逐客令。
沈木白尽管不想走，但还是走出去，关好房门。
现在不能刺激她，她是病人。
打开大门，林丛站在门口等他。
看见门打开，他赶紧说：“老板。”
“事情办好了吗？”
他点头，只是表情有点难看，“老板，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啊？”
“不用担心，你按照我的意思去做就好了，发生什么的话，跟你都没有关系。”
林丛还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他点点头，“好的。”
但愿这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的，不要到时候再闹出点什么动静来。
“沈木川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他这两天被停职，安静多了。”
“有没有跟公司的股东再来往？”
“这倒是没有，只是……”
沈木白瞥了他一眼，“只是什么？”
“股东们好像对于沈木川停职这件事情有点意见。”
有点意见很正常，没有意见才不正常。
前阵子沈木白的事情也闹得沸沸扬扬的，可是最后还是压了下去。
结果到了副总这里，立马就不一样了，这不是在打他们的脸吗？
沈木白冷笑道：“这是有人心理不平衡呢。”
“沈木川那痞子，怎么能跟老板比？”
林丛真是个拍马屁的高手，拍的沈木白心里面舒服的很。
“夫人这件事情，记得好好办。”
“好的，老板，我一定好好办，不让老板失望。” 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