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上下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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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她对他的话完全没有心动,那是不可能的。有的时候,黎蔓蓉觉得自己还真是容易被影响,只是一些话,一些小事,就能够左右自己的心情。甚至于,决定。
注视着他的眼眸好一会儿,黎蔓蓉不自觉地转移了目光。靠在座椅上,眼睛微微地眯着,黎蔓蓉浅笑地说道:“不好意思,我目前没有做好再结婚的打算。”
每个人都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尤其是在同一个坑里面。上官延霆的眼里闪过失落,却又很快恢复常色。“嗯,还有时间。”上官延霆如是地说道。
回去的路上,黎蔓蓉一直看向窗外,不去看身边的人。隐藏在平静的面孔下,是她不平静的内心。并没有回到目前租住的公寓里,黎蔓蓉回到与顾雪华一起生活的家中。
与他告别,并没有直接上楼,黎蔓蓉靠在电梯口发呆。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两年前,她在A市最后的情景。
还记得那晚,她接到电话后匆匆离开家里,却并不是她以为的他。那是她第一次遇到John,那个总是带着绅士笑容的男人,用平静的语气问她,是否愿意做一个生意。
他说,只要帮他得到上官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书,他便帮助叶天齐,找回曾经失去的所有。最初,她是拒绝的。只因为,她不想要再与上官延霆还有任何的牵扯。
对于她的拒绝,John并不感觉意外,只是神秘地告诉她,等她去了R国,再给他确定的答案。那一晚,她与叶天齐便被送到R国。
当他们被送到一个地方,当叶天齐看着那早已没有气息,躺在冰冷的殡仪馆中的女友尸首时号啕痛哭的时候,当知道那还未出世的胎儿就真没了的时候,当看到叶天齐一蹶不振的时候……
所有的所有,让黎蔓蓉的心中萌生恨意。如果不是上官延霆,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联想到与自己没有缘分的孩子,彻底让她心中的恨意激增。
经过一天的思考,黎蔓蓉答应John的提议,两人合作。她帮助他得到上官集团的股份,而John不仅替叶天齐的女友报仇,还会给他一千万资金成立黎氏。
前者John已经完成,后一半则是需要在她取得上官集团的股份之后。John是个聪明的商人,自然不会让自己做赔本的买卖。
最初回来,她信心满满,一定要完成任务。可是现在,她犹豫了……她虽然恨他,但也同样爱着她。眉头用力地拧着,她的心里是凌乱的。
“蔓蓉,回来了怎么不上去?”顾雪华的声音传来。
连忙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带着笑容,黎蔓蓉挽着她的手:“今天工作有点累,在这休息下。妈,你这是从哪里来?”
举起手中的食物袋,顾雪华和蔼可亲地说道:“我去附近的超市里买点吃的,干嘛不早点告诉我你要回来,这样我也能做点你爱吃的菜。”
靠在她的肩膀上,黎蔓蓉撒娇地说道:“我就是不想让妈妈辛苦嘛,妈妈,你的身体才刚好一些,别做这些辛苦的事情,我来吧。”说着,自然地将食物袋接了过来。
顾雪华没有阻止,两人一起朝着电梯走去。瞧着她的脸色,顾雪华忽然说道:“蔓蓉,你和上官先生和好了吗?刚刚我在外面看到了他的车子。你们俩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莲蓉微笑地回答:“没什么关系呢,就是工作上需要合作,需要一些正常的接触罢了。”
注视着她的脸,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不敢迎向她的眼睛,黎蔓蓉低着头。“蔓蓉,这次回来你有心事吧?我总是看你心事重重的。要是遇到烦心事,可以告诉妈妈。”
两人相依为命那么多年,顾雪华对黎蔓蓉很是了解。正是因为如此,黎蔓蓉才没有在家里住着,担心被顾雪华察觉端倪。
摇晃着脑袋,黎蔓蓉故作轻松地说道:“哪里有什么事情呢,我好着呢。我只是想着,等工作结束之后,就带着你一起去R国。哥哥在那边混得很好,以后我们就在那边定居好了。”
“不用啦,我在这里生活很好,不想换地方。而且我这身子,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突然……落叶归根,我还是喜欢住在这。”顾雪华谢绝了她的好意。
同样的话题,黎蔓蓉这两年来没少说的,顾雪华却始终不答应。或许正如她所说,落叶归根,乡土情结吧。进入家里,黎蔓蓉便立即进厨房,好让顾雪华没机会再问。
吃过晚餐,两人一起在家里,翻看着旧物。像是不经意般,顾雪华开口说道:“蔓蓉,如果你真的还放不下上官先生,就和他在一起吧。只有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才会快乐。”
手中的动作停顿住,专注地看着哪里,黎蔓蓉没有做声。好半晌,黎蔓蓉这才苦涩地说道:“我和他之间,没有可能了。”
如果没有他对叶天齐的伤害,如果没有发生那么多事情,或许他们还有转机……而如今,一切都显得太迟。
“无论过去发生什么,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问问自己的心,听听它的意见。”顾雪华按着胸口的位置,对她说道。
简单地抿唇一笑,黎蔓蓉选择沉默。她,是真的回不去了。
夜晚九点,黎蔓蓉躺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看着天花板发呆。握着手机,不知道要干嘛好。打开信息栏,输入页面出现三个字:睡了吗?
信息发出去的瞬间,黎蔓蓉自嘲一笑。刚准备将手机放下,便听到滴滴声响起。迅速地重新放到自己眼前,简单的回答,是他的风格:没,怎么?
还记得第一次与他发简讯时,他那一脸嫌弃的模样,黎蔓蓉噗嗤一笑。如今,他还肯回她,还真是奇迹。
侧着身,歪着脖子,黎蔓蓉敲下几个字符:好想有点想你。
信息才刚发送,窗户外传来喇叭声,黎蔓蓉并没有在意。信息发来,当看见上面的文字时,黎蔓蓉惊讶地睁开眼睛:我在你楼下。
迅速地从被窝里出来,一步跳到窗户边上。一个修长的身影从车子里走下来,站在路灯下。只见他举起手,晃动了下手机。不知为何,黎蔓蓉的眼睛有些湿润。
如果没有心血来潮发短信,她是不是就不会知道,他就在那么近的距离。并没有下楼,黎蔓蓉低着头编辑文字:你怎么来了?
很快,她收到了他的回答:想你。简明扼要地说明原因,却让她心脏漏跳一拍。夜里有点凉,黎蔓蓉站在那,却不觉得寒冷。
她没有下楼,他没上楼,两人便依靠着短信,在那不停地交流着。黎蔓蓉发现,她挺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这样,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黎蔓蓉转身,回到屋内。上官延霆疑惑地皱眉,却没有询问,只是依旧站在那。五分钟后,只见黎蔓蓉裹了一件外套,一路飞奔到他的面前。
瞧着她凌乱的头发,上官延霆伸出手,为她整理。没有拒绝,黎蔓蓉乖乖地站在那,由着他去折腾。“在我发短信给你之前,你站了多久?”黎蔓蓉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直没走。”上官延霆如是地说道。
惊愕地瞪大眼睛,黎蔓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的意思是说,从送她回来后,便不曾离开?耳朵嗡嗡作响,黎蔓蓉轻启红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她的表情,上官延霆淡淡地说道:“很惊讶?”
缓缓地点头,黎蔓蓉弯起很浅的笑容,声音轻柔:“是啊。如果我没有发短信给你,你打算呆多久?”
不知道为何,黎蔓蓉忽然想,在她所不知道的夜晚里,他会不会也像今晚这样,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像是将她守护一般。
双手插在裤袋里,上官延霆简单地回答:“不知道。”他这样远远地看着她,或许因为,担心她会再度悄悄地失踪,了无音讯吧。
凝望着他的眉眼,她似乎能听到此刻他内心的声音。心脏跳跃的节奏增快许多,一池春水早已不平静。
心里一股暖流而过,放在身后的手,不由握成拳。忽然,黎蔓蓉张开双手,扑入他的怀抱。上官延霆先是一愣,随后回抱着她:“怎么了?”
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聆听着他的心跳声。咚咚咚,强劲而有力道。“如果两年前,你也能这样对我,该有多好。”黎蔓蓉闷闷地说道。
“现在不迟。”上官延霆低沉地说道。
迟了,都迟了……眼睛湿润,泪水一涌而上。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情绪全都隐藏起来。她靠在他的怀中,默默落泪。
胸前冰凉,知道她在哭泣,却没有阻止。曾经的伤害只有宣泄出来,积怨才不会那么深。他只是抱着她,尽可能地给她温暖。
不远处,两名男人看着那相拥的身影,低声地说道:“看来今晚又没有机会了。”留下这句,两人便很快消失在黑夜之中。 霸少诱妻:纯禽老公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