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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老赵所在的小屋附近,杨舒柳就听到了叮叮叮叮的声音,连绵不绝,和寒冬时节凌冽的海风,构成了非常奇妙的旋律。
杨舒柳驻足听了片刻,虽然无法领悟到这其中的奥妙,但是莫名地觉得,这声音比他之前听到的,更加旷远奥妙,有一股高处不胜寒之感。
杨舒柳走入院内,就看到老赵站在院子里的火炉旁,手持寒铁锤,敲打着一块通红的铁。
海风呼啸,赵铁阳却赤着上身,还有汗珠流淌。
杨舒柳盯着他的背影,不禁觉得,赵铁阳就是哪个炼铁师的伟大作品,身上的线条就像是经过千锤百炼铸造出来的一样。
“老赵,你年轻的时候,追你的女孩子肯定不少吧。”
“杨公子说笑了。”
赵铁阳侧过头,脸上挂着惬意的笑容。
杨舒柳微微一怔,几日不见,赵铁阳竟似年轻了许多,脸庞容光焕发,像是变了一个人。
“老赵,你炼铁练得怎么样了?”
“公子拿回来的那些铁,我已经铸造了几件厨具,够解答第三个难题了。”
杨舒柳也注意到了,几件厨具很随意地放在旁边的地上,谈不上无视,但是也谈不上多重视。
此等品质的厨具,不知能让多少厨师眼红,不过赵铁阳并不觉得多了不起,杨舒柳也不明白其中的价值,随手将厨具收进骸骨里,又问:“那你现在还炼铁干嘛?”
“我的技艺,还不够圆满。”
赵铁阳十分自信地说出了这样地话。
杨舒柳笑了笑说:“那你加油,明天我就把神圣厨具拿回来。我是借助圣女帮助,才能通过所有难题,所以神圣厨具要分给她一半,浪花我要过来了。”
赵铁阳缓缓点头:“多谢公子。”
“要说谢也是我说吧,你也别累着了,炼铁师难道就不用睡觉吗?”
杨舒柳说完,自己去睡觉了,叮叮地声音响了一夜,杨舒柳做了一个很舒服地梦,梦到了黍离天的大地大海,梦到了锦衣天单调的白雪和华美的衣服。
次日清晨,杨舒柳早早出发,来到了铁木教。美食大会即将召开,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远远地他就看到很多厨师,拿着准备好地礼物,前去求见铁木教代理掌门,希望她能够出一个适合自己的题目。杨舒柳看在眼底,想到段荷花的打算,不禁一笑。
杨舒柳来到铁木教广场,表达了挑战试金石的想法,铁木教弟子立刻请来了负责的长老。和长老一同前来的,不仅是铁木教弟子,其余五大门派还有小门派纷纷赶来凑热闹。
杨舒柳站在庞大的试金石前,心中惊讶更胜往常。
此时此刻,他已经知道,试金石来自虎鲸身上的洞穴,石头内部蕴藏着丰富的生命能源,这样一块大石头,里面该蕴藏了多少生命能源,这么大一块,又是怎么从海底捞上来的。
“这位长老,你知道这块试金石是怎么来的吗?”
杨舒柳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就好奇的问了问旁边的长老。
虽然用小试金石也可以合成这么大一块,但是合成的试金石上面,有清晰的合成纹路,这一块上面并没有。想把如此沉重的一块试金石搬到这里,除非是骸骨这样能吞吐万物。
杨舒柳很清楚,骸骨只有一个。
试金石是铁木教最得意的宝物之一,听到杨舒柳询问,长老面露笑容,解释道:“据我所知,这试金石并不是天生就在铁木教广场,而是三百年前被一位高人拿来的。”
“被一位高人拿来的?老头,你没开玩笑吧?”
杨舒柳打死都不相信,世界上有人能拿动这么重的试金石,别说是二重天了,就算是十二重天,也未必能行!
长老得意一笑:“公子可知天外有天?那人可不是普通人,是堪称神一样的存在。我派祖师与他是好友,想要一块试金石镇压山门,那人寻遍世界各地,最后拿来了世界上最大的试金石。听说,他单手托着试金石,轻飘飘地从山下走到了这里来。”
“老头,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么扯的故事都相信?就算你讲的故事真的发生过,那它也有内幕。比如,那个人托的试金石,其实是泡沫,等上山后,又用诡计把真的试金石放了过来。”
长老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你小子也太猖狂了,那你倒是说说,用什么诡计,能把试金石放到广场上来啊?”
“万物归元掌啊!”
杨舒柳心平气和地说出了这样地话。
“你想说,你也能把试金石变出来?想趁机靠近试金石做手脚?没门!”
“长老,我不用靠近这块石头,我能变出一块跟它一样大的试金石。”
“你倒是变一个给我看看啊!”
长老都要被杨舒柳气疯了。
杨舒柳笑嘻嘻地看着试金石,又看了看众人,说道:“接下来,我给大家表演一下我找到的推动试金石的方法,大家看好了,别眨眼。”
杨舒柳弯下腰,伸手触碰着铁木教的广场。只有这样将试金石拿出来,试金石才不会把铁木教广场砸一个大坑。
一瞬间之后,一块庞大的石头凭空出现在铁木教广场上,形状奇特,颜色深沉,其重难测。杨舒柳站在它旁边,就像小老鼠站在大猫旁边,显得十分弱小。
可是在众人眼中,杨舒柳却变得更加高大了。
能凭空变出这么大一块石头,就算不是真正的试金石,那也是相当神奇。
杨舒柳也十分满意。
骸骨中的火焰烧了一晚上之后,那几十块试金石身上,就渗出了一些绿色液体,试金石之间的排斥力也立刻消失。杨舒柳收集了一些绿色液体后,就将那几十块试金石放到了一起,拼成了一块跟铁木教试金石一样大的石头。
众人的惊叹还没有消去,就有眼尖的人惊呼:“它们在动!”
两块试金石,隔了三米左右的距离,此刻,正在以缓慢的速度,同时远离对方,地面上传出了呼呼的声音,很快就能看到两片斑白的划痕。
两块试金石,在众人眼中,获得了生命,如同神明创造的奇迹。
石头滑行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回荡,众人望了望石头,又望了望杨舒柳,想要有人给他们一个解释。
铁木教长老也是欲言又止,杨舒柳一笑道:“长老,现在你明白了吧,只要当年那个人会用万物归元掌,骗人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长老明知当年那个人有多厉害,却也无法反驳杨舒柳,只能缄口不语。
“长老,这第一关,算是我过了吗?”
长老挥挥手,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杨舒柳伸手在试金石上一碰,那么庞大的石头,转瞬间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第一关挑战成功,杨舒柳几乎没花费什么力气,又去挑战第二关。
来到铁木教花园,那棵不知道死了多少年,风吹一下就会化为灰烬的树木,仍然好端端地立在花园中。杨舒柳觉得,这本身就是个奇迹。
杨舒柳又问道:“长老,这棵树有什么讲究吗?”
“它比铁木教历史还要悠久,我派立教以来,风风雨雨,它全都见证了。它的枝干,是保存厨具的绝佳材质。每一件神圣厨具,全都是用它身上砍伐的木头制成的。”
“那它还真是劳苦功高啊。”
“几十年前,它寿终正寝。能够替代它的树木还不曾找到,后来,我派百年来最出色的养木师,习得枯木逢春术,令它复活。”
“那就是段掌门吧?”
长老点了点头:“五年前,掌门患重病,无法再施展枯木逢春术,它也重新归于沉寂。”
杨舒柳望着眼前的大树,心下恍然。
这并不是一棵死去了五年的树,而是死去了几十年,所以看起来才这么脆弱。枯木逢春术,并不能真正起死回生,只是让它看起来活着而已。
死亡,是所有生灵都无法避免的结局。
“对于养木术,我可是一窍不通。不过,我请到了一位懂得养木术的帮手。”
杨舒柳话音落下,就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上前来,这是圣女给他找的外援。
杨舒柳并不知道这名弟子是谁,铁木教长老却不陌生,愕然道:“明塘,怎么是你?”
薛明塘曾经是铁木教弟子,但无论是武学天赋、养木天赋、炼铁天赋,还是厨艺,全都很平常,最后就离开了铁木教,成为了一个普通人。
长老竟然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薛明塘十分惊讶,甚至有些感激,连忙道:“王师叔,这么多年,我无颜回师门,还请您赎罪。”
王长老摆摆手,惊讶道:“你要帮助他通过这一关?”
薛明塘点了点头:“弟子斗胆,想要挑战一下枯木逢春术。”
王长老十分意外,他虽然也不懂枯木逢春术,但他自认为,养木术要高薛明塘很多,薛明塘绝无学会的可能,不过他脸上并未表现出来,点了点头道:“那就让我见识见识吧。”
薛明塘拿着从杨舒柳手中得到的生命能源,缓缓走到了枯树跟前。 虚伪十五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