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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鲸庞大的身躯游动起来,立刻影响了海水的流动,将黑风暴的气势都压制下去了。
两个人终于从黑风暴的枷锁中挣脱,连忙游到了虎鲸经过的地方,那里不受黑风暴控制。杨舒柳又打出好几记出行拳来助推,两个人渐渐远离了黑风暴和虎鲸,来到了船附近。
船员早准备好了梯子,将两个人接到了船上。
杨舒柳躺在船板上,大口大口穿着粗气。
最后逃离黑风暴的时候,他真是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了,要是错过了那个机会,那此刻他就已经在黑风暴之中了。
他可是借助鱼的眼睛,亲眼看到了黑风暴的可怕,他毫不怀疑,被卷到黑风暴里,必定尸骨无存。
船员们关心地过来看,围在麦大师旁边。
如果没有麦大师的神通,他们不知道被黑风暴吞噬多少次了,不过麦大师平日又显得顽固、高傲、不通情理,众人对他是敬而远之。可是刚刚,他竟然毫不犹豫地,打算牺牲自己来避免船被黑风暴吞噬,拯救一船人的生命,船员心中对他又亲近了几分。
船长道:“麦大师,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麦大师面色冷峻,忽视了众人的话语,来到杨舒柳身旁说道:“多谢你救命之恩。”
杨舒柳摆摆手:“不客气,举手之劳。麦大师,不是我说你,不要想着用牺牲自己的方法来解决,方法多的是。”
麦大师微微点头:“受教了。”说完,又回头船头,盯着远处的黑风暴。
船长也过来跟杨舒柳说道:“杨公子,这一次真的是多谢你了。我们绝不敢忘记你的大恩!”
“你们谢麦大师就行了。我是有绝对把握,才下去救人的。而且,我要坐这艘船,船要是被风暴弄沉了,我不也要死了。”
船长还是带着船员,对杨舒柳鞠了一躬。
船员们终于去忙碌了,杨舒柳舒舒服服地躺在甲板上,转头看了两眼麦大师。
上一刻差点被黑风暴吞噬,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下一刻又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观察暴风的动静,如此强大的心态,杨舒柳实在佩服。
杨舒柳侧过脑袋,看着远处的风暴,虎鲸已经跟风暴撞在了一起,黑风暴虽强,却也无法吞噬虎鲸这么庞大的生物。同样,虎鲸也没办法以它强大的体魄,将黑风暴击毁。
这场战斗,注定没有结果。
船只慢慢远离,虎鲸在黑风暴中腾跃的画面,还在众人的脑海翻来覆去。
船走了半天,却又停了下来不走了。
杨舒柳正想问,船长先给杨舒柳解惑了:“杨公子,我们一会儿再返回刚才的地方,你没意见吧?”
杨舒柳一诧:“返回去干嘛?吃虎鲸肉吗?”
船长一笑:“这倒不是,我们回去找珍珠鱼。”
“珍珠鱼?跟黑风暴有关吗?”
他们一行人冒险来风暴角,所求正是珍珠鱼。
“不错。珍珠鱼神出鬼没,大海捞针,无迹可寻。不过,如果黑风暴在一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那里将会吸引珍珠鱼前去。这也算是黑风暴做的好事吧。”
“万一我们回去了,黑风暴还在那里怎么办?我们在去的路上,也有可能跟黑风暴碰个正着。你们这群人,为了珍珠鱼,命都不要了?”
船长一笑,并没有否认杨舒柳的评价,又道:“公子若是不去,我们可以给公子一艘小舟,你在这里等着便是,我们回头一定会来接你。这片海域还算安定,应该不会有危险。”
“有珍珠在跟前,我能不去吗?”杨舒柳笑了起来。
时隔半日,再回到黑风暴曾经侵袭的地方,那里已经变得十分宁静。天空上挂着明媚的太阳,碧空万里。海面浪花轻轻翻滚,几只海鸟在海面掠过。
杨舒柳难以相信,这里曾经被黑风暴袭击过。事实上,他也没有任何办法证明,这里就是上午来的地方。
大海茫茫,哪里看起来都差不多。
杨舒柳转头看船长,船长神情平静,似乎完全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杨舒柳问道:“船长,咱们到了吗?”
船长点点头:“抓捕珍珠鱼,可是难得的事情,公子,你可不要错过啊。”
杨舒柳问道:“珍珠鱼怎么抓,跳到海里抓吗?这我在行,你告诉我珍珠鱼长什么样。”
船长哈哈笑了起来:“珍珠鱼散乱在海水中,速度极快,一条条抓要抓到什么时候。而且,等天黑以后,它们就散开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船长挥了挥手,船员们就并排站到了甲板上。每个船员手中都拿着东西,拿的东西还各自不同,有的船员拿着渔网,有的船员拿着袋子,袋子还有两个颜色,一个是红色,一个是绿色。
“去吧!满载而归!”
船员们激动道:“好!”然后纷纷跳到了海水里。
海水汹涌,却无法熄灭他们对珍珠的渴望。
杨舒柳趴到船头,看到几个船员浮在海面上,手里拿着网,长得大大的,这渔网足足有几十米的宽度,估计连鲨鱼都能装进去。
除了掌控渔网的船员,剩下的船员分成了两队,一队拿着绿色的袋子,一队拿着红色的袋子。拿着绿色袋子的人游到了四面八方,然后从远处往回游,边游边洒袋子里的东西。
船长见杨舒柳看得认真,主动介绍到:“这是用诸多调料制成的,能够吸引珍珠鱼。”
杨舒柳微微点头,船员们不断往渔网靠近,珍珠鱼一边吃,一边就跟着手持绿袋子的船员,走到渔网里去了。
“那红袋子里装的又是什么?”
杨舒柳发现,手持红袋子的人,主要待在渔网边缘,目前还没有打开袋子的意思。
船长道:“红袋子里面装的,也是调料制成的,是珍珠鱼很讨厌的味道。珍珠鱼若是发现自己进入了渔网,自然会拼命往外逃。只要把这东西撒到渔网外边,它们可就逃不出去了。”
杨舒柳笑道:“那一次肯定能抓不少珍珠鱼了。”
杨舒柳在心底忍不住感叹,人类用循循善诱的方式来捕珍珠鱼,任珍珠鱼再狡猾,也要束手就擒。人类实在太卑鄙了。
半晌之后,红袋子终于打开了,海水上迅速飘出一圈红,渔网的轮廓被勾勒出来。与此同时,杨舒柳也终于看到了珍珠鱼的真面目。
珍珠鱼体型不大,跟他平常在酒楼里吃的红烧鱼大小差不多,不过珍珠鱼的鳞片似乎很独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五彩斑斓,十分美丽。
这些珍珠鱼被困在渔网中,拼命挣扎,但却挣扎不开,随着红色调料的渗透,珍珠鱼最后缩成一团,放弃了抵抗。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船员们满载而归,满脸笑容的上船了。一个个也累得筋疲力尽。
船上早已准备好几个大水池,那些被捕捉的珍珠鱼,就进了水池里面。
水池比不上大海宽阔,珍珠鱼在其中游走,似乎已经领悟了自己的命运,一条条都显得没精打采的。
杨舒柳蹲在水池旁,好奇地盯着珍珠鱼的鳞片看。
船长道:“杨公子,你对我们有大恩,你尽管挑珍珠鱼拿去。”
杨舒柳笑道:“我养了只猫都没时间照顾,还养鱼?万一哪天猫就把鱼吃了。”
彩曈猫在船上的生活很惬意,最喜欢爬到桅杆上晒太阳,眼下船上来了不少鱼,也把它吸引来了,扒在水池边上跃跃欲试。
杨舒柳笑道:“船长,你可看好这些鱼,别看这只猫长得不大,胃口可是大得很,回头把你的鱼全吃了,你可不要找我赔。”
船长哈哈一笑:“多谢杨公子提醒,那我每天让厨师专门给它做几道鱼,它吃饱了就不会来打珍珠鱼的主意了。”
船员们绕着鱼池走了几圈,一个人上前说道:“船长,一共捉到了一千一百一十三条珍珠鱼。”
船长微微一笑:“这次运气真不错,一次就达成了目标。多出的鱼呢?”
船员看了看一个小水池说:“都在这里了。”
“按照往常,放了吧。”
船员领命,几个人把那个水池的鱼捉了,走到船沿处,将它们丢回了海水里。
杨舒柳不解:“船长,这珍珠鱼不是挺值钱的吗?你怎么给放了?”
船长笑了笑:“这是我们的规矩,每次出海,只能带一千条珍珠鱼,多一条都不行。”
“这是为什么?”
船长道:“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这风暴角凶险无比,任你如何强大,经验如何丰富,都有船毁人亡的可能。所以祖先们对海神立下了誓言,每次只带走一千条珍珠鱼,其余捉到的,全部还给海神。”
杨舒柳一笑:“还真是有趣啊。”
取得了珍珠鱼,大船马上加快了速度。
后面的路途十分安静,他们顺利通过风暴角,抵达了安全的海域。又过了三天,大船就停靠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大陆。
海边坐落着许许多多高大的建筑,看起来十分繁华。
他们来到了铁木教所在的城市。 虚伪十五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