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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舒柳在一旁耐心等着，一等就是半天，看着雾气越来越深，最后将阿宁整个身体都裹进去了。
他不由惊讶，连一个小小的黑蜂，体内竟然都有这么多的山瘴吗？
一直等到中午，终于看到那雾气开始收缩，没过多久，雾气迅速聚拢，在阿宁的眉间彻底隐去。
同一时刻，阿宁也倒在了地上。
“喂，你没事吧？”
杨舒柳连忙走过去，看到他双眼紧闭，失去了意识。
“蛮荒，他没事吧？”
“没事，昏过去了而已。用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
“那他身体里现在有山瘴源了？”
“嗯。”
“接下来怎么做？放着不管，他体内的山瘴，就会受控制吗？”
“会，不过需要一个十分漫长的过程。如果他将力量注入到山瘴源里，山瘴源就会自动去控制他身体里游走的山瘴。”
“那大概要多久？”
蛮荒瞥了一眼阿宁，说道：“和你修炼一个技能的时间差不多吧。”
杨舒柳就放宽心了。如此以来，就是万事俱备，只差使用虚伪了。现在天气越来越热，杨舒柳怕石族已经开始行动了。
杨舒柳将阿宁抗在肩上，快步往熊族走去。等他回到熊族的时候，阿宁也刚好醒了过来，杨舒柳将他放下，说道：“你小子不会是装睡吧？醒的还真及时。”
阿宁不好意思一笑，熊瑶和小葵就迎了出来。
“宁宁，怎么样，你们顺利吗？”
阿宁想了想，点了点头。
杨舒柳道：“阿宁，现在你体内已经有了山瘴源，你需要把力量注入到里面，用它来控制体内乱窜的山瘴。这个用不了多少时间。”
阿宁点点头。
“等我修炼好技能，而你也用山瘴源控制山瘴了以后，我就能救你们了。可别拖我后腿啊！”
阿宁再点点头，沉默中流露出的“我绝不会拖后腿”的自信，让杨舒柳一阵牙酸。
“救你们，小舒，你还要救谁啊？”熊瑶迷惑地问道。
杨舒柳一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熊瑶自己并不清楚，她体内的山障才是拯救的真正目标。再看熊瑶那试探的目光，杨舒柳便领悟到，熊瑶自己，恐怕也绝不是一无所知，她一定有所怀疑，但是没有人会告诉她真相。
杨舒柳笑道：“阿瑶，我们来打一个赌好不好？”
熊瑶的注意力便被杨舒柳的话分散了，好奇道：“打什么赌？”
“现在，我要修炼技能，阿宁要用山瘴源控制山瘴，根据我的了解，这两件事完成所需的时间应该差不多，我们就赌我和阿宁谁先完成。”
熊瑶嘻嘻一笑：“好呀，我赌阿宁赢。”
“我还没说完呢，重点是这赌注。如果我赢了，你就亲我一下，怎么样？”
熊瑶一愣，阿宁和小葵也一愣，小葵直接瞪了过来，杨舒柳则嘻嘻一笑。
熊瑶看了看阿宁，说道：“好呀，我答应你。”
阿宁连忙叫道：“阿瑶……”
熊瑶接着道：“要是你输了呢？”
“那我就亲你一下。”
三个人全都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熊瑶的目光投到了小葵身上，笑着说：“要是你输了，那就要小葵亲阿宁一下。”
小葵和阿宁同时瞪大眼睛，彼此的脸庞都一红。
杨舒柳看着熊瑶的笑脸，恨不得扯两下，有有点尴尬地看了看小葵，说：“小葵，你放心，我绝不会输的！”
“我没同意……”
“比赛开始！”
熊瑶迫不及待地说道，把小葵的反对声堵住了。
“我绝不会输的！”
杨舒柳说完，迈着大步往树林里去了。熊瑶也叫道：“阿宁，你要是输了，我就十天不理你。”
阿宁苦笑了一下，也默默走掉了。
原地就剩下熊瑶和小葵，熊瑶笑嘻嘻看着小葵道：“小葵，你希望谁赢？”
小葵看着熊瑶，只能露出无奈的表情。
杨舒柳觉得，自己赢定了，因为蛮荒说，修炼技能和山瘴归源需要花的时间差不多。他修炼技能已经两天了，感觉现在离成功已经尽在咫尺，花上一天，甚至是半天，就极有可能修炼成功。
阿宁的天赋再厉害，在山瘴归源这件事上能够发挥的空间不大，怎么着也不会比他快吧。
但是杨舒柳的修炼也丝毫不曾松懈，一想到赢的奖励和输的惩罚，杨舒柳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都沸腾了起来。
杨舒柳面前有几块石头，几棵树。他握紧拳头，想象着熊族长发出技能后，那头熊飞跃而出的情形，又想了想当熊族长对着自己发出技能，缓缓地握紧拳头，向着前方打了出去。
力量从他的体内调动，一直传到手上，似乎要顺着出拳的势发出去。不过等拳头彻底打出去后，也仅仅是打了一拳，前面干干净净的，并没有技能飞出。
即使杨舒柳很有耐心，渐渐地也有点烦躁起来。
“明明打出形拳那么顺利，想要发出新的技能却不行，还真是奇怪啊。”杨舒柳感叹。
就威力而言，出形拳自然比这个技能要厉害很多，学习难度自然也更大。但出形拳是直接交换得来的，杨舒柳并未体会过修习的过程，自然而然就打出来了。
杨舒柳想到打出形拳的过程，不由怔住。
他打出形拳的时候，从未想过力量运行的过程，每一次都打得无比顺利。他试着回想第一次打出形拳的时候，那还是在李族和青木族的边境上，他用出形拳击败了一个李族猎人。
明明打之前，一次也没有练习过，却能打出来。杨舒柳觉得不可思议。
他思考起自己能够打出出形拳的原因。可能之一，是他之前见过那个偏执的青年发过几次出形拳，可能之二，是使用虚伪后，他的结珠中，刻下了出形拳的力量。
但是套用到眼前的这个技能上，两个条件都达成了。他见过熊族长使用过技能，他的结珠上当然也刻有技能，还是熊族长亲自刻的。
半晌之后，杨舒柳一拍大腿，激动道：“我明白了！”
他能打出出形拳的基础，是爆力拳。因为对爆力拳十分熟悉，和爆力拳交换来的出形拳，也是按照同样的方式打出去的。就像是果树嫁接那样。
眼下的技能虽然不是交换的，但是爆力拳和出形拳的基础同样能够借用。
就像一棵树，技能是一根根树枝，但是下面有一个粗壮的树干。修习一个技能，并不需要重新生长一棵树，只需要在树干的基础上，生出一根树枝即可。
杨舒柳豁然开朗，运转身体的力量，让他们在出形拳的结珠中汇集，然后经这个结珠，流动到另一个结珠中。
“飞熊拳！”
雄浑的力量随着他挥出的胳膊，从第二颗结珠中喷薄而出。
虽然只是一道透明的白气，但是却将眼前的一棵树拦腰吹断。
苦练两天多，终于步入了新技能的大门。杨舒柳忍不住想大笑，可惜四周只有他一人，没办法分享。
“既然都能够将力量打出了，那真正发出技能，也用不了多久了！”
杨舒柳叫了一声，开始了下一次技能的尝试。
和杨舒柳的劳心费力相比，阿宁的修炼就简单多了，他静静地坐在石头上沉思，看起来仿佛和石头、夜色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小葵和熊瑶则事不关己地睡着了。
第二天的太阳早早到来，杨舒柳倚着石头气喘吁吁，看着满地的废石，还有自己有点红肿的胳膊，感动地想流泪。
终于，终于，把这个飞熊拳学会了。
还好他体内力量充沛，恢复速度也快，才能支撑他苦练一整夜。
学会之后，杨舒柳确切感受到了飞熊拳的威力，甚至有点不舍得交换出去了。
稍作休息，他就大步流星回去，要赶紧回去宣布比赛结果。
等他来到小屋前，看到小葵和熊瑶正坐在那里谈话，两人似乎起来有一会儿了，阿宁居然也在。不过他还是盘腿坐在地上，很认真的样子。
杨舒柳笑道：“看来阿宁还是太年轻啊，我已经学会技能了，这场比赛，我赢了。”
熊瑶嘻嘻一笑：“小舒，阿宁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还吃过早饭了。他现在坐在地上，并不是因为没吸收完，而是在睡觉呢。”
杨舒柳一怔，说道：“我不信，怎么可能！”
阿宁睁开眼睛，看到杨舒柳来了，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阿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小舒，现在你相信了吧，阿宁的天赋，绝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杨舒柳干笑了两声说：“我修炼好技能了，只要打出来就能证实，但是阿宁是否控制了体内的山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所以比赛结果无效！”
“小舒，不许耍赖！阿宁，你说有没有证明方法？”
阿宁想了想，伸出手掌说：“本来，山瘴在我的体内到处都是，我的手指甲是灰色的，现在已经不是了。”
现在他的手掌是白里透着红，十分健康的色彩。
杨舒柳道：“那也只能说明，他控制了身体一部分的山瘴，未必是全部。”
熊瑶噘着嘴，恨不得过去揍杨舒柳两拳，又看向阿宁，说道：“宁宁，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如果你控制了身体里的山瘴，那能不能让它再出来？”
“它们现在都在我的额头附近，我试试。”阿宁闭上了眼睛。没多久，一道灰色的细线，就从他的右臂浮现了，逐渐向他的手掌游去。
阿宁睁开了眼睛，说道：“可以。”
“宁宁，这样会有危险吗？”熊瑶愣了一下，连忙问道。
阿宁摇摇头：“稍微分离一点儿，没有问题。”
“那你赶紧再把它收回去吧。”
阿宁点点头，把握紧的拳头松开，那条灰线随即就消失掉了。
熊瑶目的达成，笑嘻嘻地看向杨舒柳。
杨舒柳干咳了两声，目光到处乱窜，就是不看熊瑶。
“小舒，说话要算数。”
“咳……小葵啊，这件事是我强行承诺的，没经过你同意。所以，你有权利拒绝。”
小葵脸色一红，说道：“说话要算数。”
杨舒柳扶额，小葵这丫头实在是太笨了啊。
阿宁也一样笨，遇到这种状况，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熊瑶一只手拉着阿宁，一只手拉着小葵，说道：“现在该实现赌约了，阿宁，小葵。”
阿宁和小葵就站在那里，脸色微微有点红，杨舒柳默默咬紧了嘴唇。
看到两个人在那里犹豫了好一会儿，半步没有挪动，熊瑶噗嗤一笑：“好了，那我不为难你们了。小舒，赌约可以换一下吗？”
“换什么？！”
杨舒柳连忙问道。
“唔，换成小葵亲我一下。”
“没问题！！！”
杨舒柳毫不犹豫地看向小葵，看到小葵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笑道：“小葵，一般人可没有亲到小公主的机会，你可要珍惜啊。还有阿瑶，被小葵亲的机会也很难得，你也要珍惜！”
熊瑶笑得很灿烂：“我会好好珍惜的。”期待地望着小葵。
小葵犹豫了片刻，眼睛一闭，凑了上去，亲在熊瑶的脸颊上，又飞快离去。
熊瑶咯咯笑了起来，把小葵笑得脸色又一红。
杨舒柳的视线，还凝固在小葵亲吻熊瑶的那个瞬间。良久之后，才从那个时空脱离，看了眼两个少女，激动地说：“阿瑶，你放心，就算拿我的生命冒险，我也一定会拯救你……”说道一半，杨舒柳差点又说漏，连忙补充道，“你的阿宁的！”
熊瑶愣了一下，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救宁宁了？”
“我还有一件小小的事情要做，我去找你爹一下，跟他商量件事。”
杨舒柳走了一半，又回头说：“我很快就回来了，不用跟过来。”
现在真的是备齐了一切条件，只等正式施行了。不过在此之前，杨舒柳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杨舒柳很顺利地见到了熊族族长，说道：“熊族长，你们熊族的技能不够厉害啊，这个飞熊拳，我三天就学会了。”
熊族长惊骇道：“你已经学会了？！！”
杨舒柳故作平淡道：“是啊，你还说那是你们熊族族长代代相传的技能，骗小孩的吧？”
熊族长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你小子，别装了。我承认，你的天赋很了不起。不过，你既然能以小小年纪，击败三星猎人，有这个天赋也不难理解。”
杨舒柳嘻嘻一笑：“熊族长，现在，我已经可以着手吸收阿瑶体内的山瘴了，但是这件事并不容易实现，还有很大的风险。”
“……阿瑶她会……”
“不是阿瑶有危险，我可以保证，按我这个方法，阿瑶可以安然无恙，她体内的所有山瘴，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我说的危险，是我和阿宁。世界上并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七年来，阿宁为了吸收阿瑶体内的山瘴，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这一次之后，他极有可能性命不保。而我，作为这件事的实行者，其中风险，也显而易见。”
熊族长沉默良久，点了点头：“你是否愿意救阿瑶？”
“我当然愿意。”
“阿宁……我也会再问他一次，他的意见，绝不会强求他。至于结盟的事，我答应你。无论你是否能救下阿瑶，我必将带领熊族猎人，和杨族并肩作战。”
“这样的话，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杨舒柳笑了笑的同时，房间门被推开。
房间外面，熊瑶、阿宁和小葵都在那里，熊瑶满脸的泪水。
“我不要阿宁为我死！”
熊瑶的突然出现，让熊族长愣在那里，他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张了张嘴，缓缓道：“阿瑶，我只是……”
“如果阿宁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熊瑶说完，拉着阿宁的手就往外跑。阿宁看了熊族长一眼，跟着阿瑶跑了起来。
熊族长站在那里，终究没能说出一句话。
杨舒柳叹了一口气，说道：“阿瑶迟早会知道，现在知道，总比事后才知道好。熊族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劝阿瑶的。而且，阿宁也未必会有事，我会竭尽全力，让他们两个都安好。”
“……那就麻烦你了。”
杨舒柳再来到熊瑶的房间外面，却进不去了。
杨舒柳只能敲门：“阿瑶，是我。”
“我不想见你，你要害死阿宁！”
“阿瑶，我这个人，虽然很诚实，但有时候可能会说假话。我或许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一个人，但是如果这个风险大于吃鱼被鱼刺噎死，那我或许就不会救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房间门打开了，杨舒柳看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阿宁，还有泪痕未干的熊瑶。
杨舒柳瞥了瞥门外，说道：“阿瑶，一会儿我把我救你跟阿宁的原理一说，你就明白，你跟阿宁都会平安无事，这件事承担风险最大的人是我了。”
“可是你跟我爹爹说，阿宁会死……”
“那是我骗他的，不这样说，他能同意我的提议吗？再说了，把阿宁说的越惨，你爹就越觉得亏欠他，就会把他当做自己家的孩子一样宠着了。”
熊瑶点了点头，破涕为笑：“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不用谢，不用谢，你谢谢阿宁就行了。”
熊瑶看了看阿宁，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阿宁连忙喊疼。
“叫你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个笨蛋。”
阿宁惭愧笑了笑。
“阿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命，你不可以为了别人而活着。我也不希望，别人为了我死，我一定会伤心的。”
阿宁点了点头，缓缓道：“我不是为了别人活着……我只是……我愿意。”
熊瑶眼眶又一红。
杨舒柳干咳了两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说道：“阿瑶，你体内也有一个山瘴源，你没感应到吗？”
“有时候会感受到，好像一个在冒泡的泉眼，但是有时候又会消失。”
“大概是阿宁把溢出来的山瘴都吸收走了，所以你很难感应到吧。”
阿宁问道：“阿瑶，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
熊瑶脸色微微一红：“因为它的位置在胸口，我不好意思嘛……”
阿宁脸色也一红。
杨舒柳也笑了一下，说道：“好了，事不宜迟，我来跟你们讲讲我的治疗方法吧。”
治疗起来很简单，第一步，使用虚伪，用飞熊拳将阿宁能够承受山瘴的天赋交换过来。
第二步，使用能够承受山瘴的天赋，把两人体内的山瘴连同山瘴源连根拔起，吸收到杨舒柳体内。
“风险有三。第一，交换的时候，阿宁会被飞熊拳打一下，肯定会受点伤。第二，阿宁失去天赋之后，体内的山瘴是否会立刻发作。即使阿宁体内有了山瘴源，但跟阿瑶的状况时不一样的，不能保证绝对安全。最后就是，吸收了两个山瘴源和大量山瘴的我，会不会超过承受极限。而且强行获得了一个天赋，可能会有副作用。”
“阿宁，你还是太危险了，要不先不用吧，我现在很好。”
“阿瑶，我没事的。”
“喂，最危险的明明是我好不好！”杨舒柳无奈道，两个人都没有担心他的意思，小葵把目光看向了杨舒柳身边的树枝，说道，“小舒，如果你不在了，我会把树枝送回去的。”
“我好痛苦，心要碎了！”
无论如何，治疗要开始了。
杨舒柳在使用虚伪前，又好奇地问蛮荒：“蛮荒，我记得你说过，虚伪会强制命中，那如果被其他技能抵消了呢？”
“那也会命中，只是没有威力而已。”
“哦，那就好。”
“阿宁，一会儿，会有一个透明的熊从空中出来，你会被他打中，很可能受伤。你也可以用技能去挡，不过挡不住，或者在身体里凝聚力量，那样应该会好一点儿。”
阿宁点点头。
“对了，你还要吸收阿瑶的山瘴，只有在你使用天赋的时候，我才可以交换。”
阿宁握住熊瑶的手，两个人的眉间又有雾气隐现。
杨舒柳在地上坐好，闭上眼睛，对蛮荒说道：“开始吧。”
说完，他感受到脑袋一空，整个人也轻盈了起来。
再睁开眼，他发现自己飘在空中，地上还坐着另一个自己，大呼神奇。 虚伪十五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