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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
“圣女,我记得你施展离魂术的时候,很多人都看到了你的灵魂。那我现在每个人都能看到吗?”
“你问一问小莺妹妹不就知道了。”
黄莺脸色一红,先看了眼双眼紧闭的杨舒柳,又抬起头望向空气。
“我听得声音,看不到你。”
杨舒柳放心地笑了,又说:“多谢你们了,我去去就回。”
“等一下……”黄莺忽然又说了一句。
“怕我出事吗?上次我直接跑到龙晶骑士老窝都没事,这一次肯定也没事。”
“……你不许再做那种事。”
杨舒柳当然知道黄莺的意思,就是不能凭借灵魂体的优势,去偷看别人洗澡。
杨舒柳一笑:“放心,我可是正人君子!”
以灵魂姿态,杨舒柳能够清楚感受到,那些绿叶和石头构成了一个奇妙的光阵。杨舒柳步入光阵,一瞬间走马观花,五光十色在他脑海流转,眼花缭乱。
他的耳边还能听到圣女和黄莺的声音。圣女道:“小莺妹妹,你跟杨公子是如何认识的,可以跟我讲讲吗?”
小莺犹豫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
声音听起来十分遥远,就像是做梦一样,渐渐地声音就消失了,那些围绕他流转的光芒也在淡化,一束一束开始湮灭。
许久之后,这些光芒完全消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黑暗尽头,有一道黄色的光。
有了上次的经验,杨舒柳也不害怕,慢悠悠地朝着光芒游去。
不知不觉,他来到光芒尽头,穿过光芒,眼前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色。
碧空,白云,无比宽阔。
杨舒柳想,自己从黍离天而来,却出现在锦衣天的最高处,离更上一层的百工天也十分接近,离五重天翠迷天,似乎也近在咫尺。
坠入白云之下,杨舒柳就看到了锦衣天的盛大。
蛮荒天尽是山峦,黍离天尽是平原,锦衣天此刻正是寒冬,千里江山,万里雪白,堪称绝景。
锦衣天的季节跟黍离天相仿,时间并不完全相同。黍离天还是中午,锦衣天却都是傍晚了,夕阳挂在天边。
杨舒柳放松身体,一边观察锦衣天的景致,一边向下坠去。许久之后,他坠落到了一个山岗上。
灵魂体不会受伤,杨舒柳跳了跳,适应了这个轻飘飘的身体后,开始环顾四周,四周并没有城市,只有荒山和石头。他去澡堂的计划自然落空了。
杨舒柳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感受起来,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一团黄色的光点,那大概就是回去的路。
杨舒柳正不知该去往何方,便在山野间看到了几个男人,他们沿着一条小路往山里去,和脑海中光芒所指的方向似乎相同。
杨舒柳好奇之下,便跟上了几人。
在这寒冬之时,几人身上的衣服却十分单薄,轻飘飘的,迎着白雪和太阳,似乎还在发光。
杨舒柳心道,锦衣天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人们都穿着很漂亮的衣服吗?不过他对锦衣没有多大的兴趣。
黍离天的食物虽然有很多讲究,但好吃就行。这锦衣天的衣服,再好看也没用。好看又不能当饭吃,穿上又不能避水防火。
几人中,一位青年公子衣着最华丽,腰间还挂着白玉,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青年公子道:“这一次来桑青谷求金缕衣的人肯定不在少数,郑先生,一会儿就全靠你了。”
“齐公子放心,在下必当尽力而为,绝不会让公子空手而归。”
答话的是他身旁的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气息平稳,目光藏锋,一看就是个高手。
齐公子展露笑容:“有了金缕衣,我一定能博取安姑娘的放心。”
杨舒柳听了一会儿,大致知道,在这前方有一个桑青谷,谷中有一位制衣技术十分高明的人,被称作“佟姑娘”。
齐公子为了这佟姑娘制作的金缕衣而来,想要献给意中人。怀有同样目的来桑青谷的,还有其他势力,最后大概要通过战斗来争夺金缕衣。
有战斗就会有技能,杨舒柳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桑青谷。
谷中遍布桑树,几栋木房子藏在树林中,若是在枝叶繁茂的夏天,必定十分幽深、雅致,如今一树洁白,也别有一番情趣。
不远处,有十几人在那里四处张望,显然也是为了金缕衣而来,看到齐公子一行人,脸色陡然一变。
双方准备开始唇枪舌战了,杨舒柳不再跟着齐公子,慢悠悠地参观起峡谷来。
有一道小溪在峡谷间静悄悄地流淌着,杨舒柳沿着溪流一路而上,最后来到了一棵树下。在他眼中,这棵树发着淡淡的光芒,就是他回去的路。
找到了回去的路,杨舒柳安心下,准备好好逛一逛了。
他四处瞥了瞥,只见远处有一个水潭,水潭边上坐着一个女子。
以杨舒柳的角度,只能看到女子的背影,不过从纤细的身形可以看出,女子肯定很漂亮。
杨舒柳嘻嘻一笑:“看来我还是挺有女生缘的啊。”
他下意识踮起脚尖往那边去,走了两步意识到自己是灵魂体,才放松身体,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走近之后,杨舒柳绕了半圈,绕到了女子前面,去看女子的脸庞。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木制面具。
——为什么女生都喜欢戴面具啊!
杨舒柳长叹之后,仔细看了看女子,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她的衣着。
外面那些人,都穿着十分华丽的衣服,女子身上的衣服非常简单,似乎就是由最普通的布料剪裁做成的,色调也是灰色为主,点缀一两点红,朴素中透着淡淡的韵味。
杨舒柳点点头,这样穿才好看嘛。
女子坐在水潭边上,裤腿挽到膝盖上,两只脚放在潭水中轻轻踩着,目光也盯着潭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杨舒柳这才注意到,水面上散发着温润的水汽,这里竟是一个温泉。
杨舒柳在女子对面坐下来,盯着女子裸露的小腿和脚。女子的皮肤十分白皙,小腿纤细,足弓恰到好处。杨舒柳盯着她踩出的水花,不知不觉竟失神了。
“师姐,客人们嚷着要见你!”
一个少女的声音,将杨舒柳惊醒,女子的视线也从水潭中收回,看了眼少女,说道:“我这就过去。”
杨舒柳听着女子的声音,想象着面具后的面孔,目光投到了前来的少女身上,少女脸上倒是没有戴面具,看上去聪明伶俐,身上的衣服同样简单。
女子缓缓起身,穿上鞋袜,款款而行,姿态十分优雅。杨舒柳跟着她,最后又回到了人群聚集的外面。
女子到来,原本哄闹成一团的人们迅速安静下来,齐声道:“佟姑娘好!”
杨舒柳又多看了这女子两眼,想不到她竟然就是那技艺高明的佟姑娘。
佟姑娘微微欠身,说道:“不久前,我得到了足够的雪蚕丝,可以制一件金缕衣,想必各位都是为此而来。按照以往的规矩,诸位自行决定金缕衣的归属。”
杨舒柳跟着来的那位郑公子说道:“佟姑娘,我们明白!打一架就行了,谁赢到最后,金缕衣就归谁!”
一旁又有个人说道:“佟姑娘,我对您的技艺毫不怀疑,不过要是有一个人特别胖,雪蚕丝够用吗?”
说话的人是一个胖子,言下之意竟也有抢夺金缕衣的意思。
佟姑娘道:“请先生放宽心。”
胖子道:“我当然放心了,我是不放心老邓啊。”他的视线落到了一个瘦子身上。
有些不知道他话中意思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他一个胖子居然担心瘦子,实在没有自知之明。而知道内情的人,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瘦子微微一囧,说道:“你少废话,佟姑娘说能穿,就能穿。”
胖子道:“佟姑娘不知道你准备把金缕衣送给谁才这么说,你要金缕衣,难道是自己穿?”
瘦子怒道:“怎么,我送给我自己老婆不行吗?”
胖子笑道:“佟姑娘,你听到了,别看他这么瘦,他老婆比我都胖,跟一座山似的。这也够吗?”
全场都哄笑起来,杨舒柳看了看瘦子,又看了看胖子,想象了一下,也跟着大笑。
佟姑娘微微迟疑,说道:“请诸位放心,获得资格人的,自然能得到想要的金缕衣。诸位若是以战斗定胜负,请小心不要伤及谷中花草。”
场中人收起笑容,参差不齐地说道:“佟姑娘放心!”
话音刚落,先前的瘦子就说道:“死胖子,吃我一掌!”
一道金光向胖子射去,气势相当猛烈,又超过杨舒柳在黍离天见到的技能许多。那胖子的反应不慢,反手也是一道金光。两个技能相撞,场中纷纷扬扬。其余人倒是很有默契地退到一旁,看两个人战斗。
两个人的动作皆十分敏锐,缠斗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杨舒柳的胸口频频发烫,这正是可以使用虚伪的标志。
这些技能无疑都很强,但是杨舒柳迟迟不能下决心。
杨舒柳想要的,不仅是强大的技能,还要是五级出形拳那样惊世骇俗的技能。 虚伪十五重天